随着猪头酒吧的大门被推开,十月的寒风呼啸着灌了进来,吹的店内烛火一阵摇晃,明灭不定。
伴着寒风,艾达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她先是看了一眼忙碌的阿不福思,然后才走向壁炉旁的小伙伴。
今天他们是猪头酒吧仅有的客人,不知是伏地魔的归来让这里糟糕的生意变得更差,还是阿不福思的臭脾气吓跑了客人。
解下略显厚重的斗篷,艾达坐在了空出来的位置上。她的眼神在店内游移,像是在防备有人偷听,又像是在等待阿不福思。
过了一会儿,艾达才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小伙伴身上。
双胞胎与艾达时常见面,两兄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塞德里克在部里也偶而会见到艾达,他进入魔法部还是经过艾达牵线搭桥,他同样没有对艾达的出现大惊小怪。
安吉丽娜和爱丽娅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艾达,她们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说服自己错的不是艾达,而是这个操蛋的世界。
如今见了面,安吉丽娜和爱丽娅才发现此前的心理建设算是白做了,艾达还是那个艾达,只是展露出她们所不熟悉的一面而已。
倒是一向什么都不在意的李·乔丹显得有些拘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艾达也没有逗弄一下李·乔丹的心思,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嗷嗷待哺的雏鸟似的。艾达没有磨叽,开门见山地说:“将蛋白石项链交给凯蒂的人是德拉科·马尔福,已经查清了。”
说完话,桌边瞬间安静了,只有灯烛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任谁也没想到这件事会是德拉科·马尔福做的,一直以来这倒霉孩子给人的感觉就是从心。
挑事找茬永远冲在最前列,真的打起来他立刻躲到人群后面。德拉科·马尔福,不是在找茬的路上,就是在挨揍的过程中。
癞蛤蟆不长毛,这玩意儿他随根。
就是这样一个倒霉孩子,突然有一天雄起了,要干一件大事,差点害死了凯蒂·贝尔。
而马尔福的目标也不可能是凯蒂,他明显有更大的图谋。这突如其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真的很难让人一下子接受。
沉默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很快就有人说话了。
塞德里克率先发问:“为什么?那小子的目的是什么,他又为什么会选择凯蒂?”
艾达摇摇头,或许只有抓住马尔福,才有可能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艾达隐隐觉得马尔福的目标不是哈利,若真是想要对付哈利,不大可能扯上凯蒂。
相比起高一年级的凯蒂·贝尔,哈利身边的罗恩、赫敏才是更好的选择。就算这两人不好下手,爆破鬼才西莫·斐尼甘,哪怕迪安·托马斯都比凯蒂这个选择要好。
除非马尔福的目标不是哈利,而是凯蒂能接触到的人。
可凯蒂身边又有谁值得马尔福这般挖空心思呢?那条项链的价格可是上千加隆,即便马尔福家族是大户人家,金加隆也不是这么挥霍的。
总之,不管马尔福心中是怎么想的,他的最终目标又是谁,无辜的凯蒂都因他而受到蛋白石项链的诅咒,这件事不可能就此作罢。
今天拂晓的成员天南地北的聚在一起,就是想要讨一个说法,不能白让凯蒂遭这一番罪。
见艾达没能继续给出回答,小伙伴们也就不再问了,大家伙默默将杯中的黄油啤酒饮尽,开始各自整理衣物,显然是打算去霍格沃茨了。
就在大家准备动身时,阿不福思突然走了过来,将艾达和双胞胎拦下。
众人也纷纷停下,安吉丽娜和爱丽娅、李·乔丹、塞德里克并不清楚阿不福思的身份,只以为他是猪头酒吧的男招待,所以他们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我们付过啤酒钱了,先生。”塞德里克神色稍显不悦地说道,他还以为阿不福思的行为是因为发现了艾达的身份,想要核实一下然后向魔法部举报呢。
阿不福思没有理会塞德里克,他看着艾达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单独聊两句。”接着他又看了看双胞胎,继续说:“只有我们两个。”
艾达点点头与阿不福思走到一边,留下弗雷德和乔治解释阿不福思的身份。
在知道这位邋里邋遢的男招待居然是校长弟弟之后,小伙伴们的眼球惊掉了一地。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德拉科和阿不福思两个人都给大家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站在角落里的艾达直截了当地说:“你是来当说客的?说服我们不要去霍格沃茨,更不要找德拉科·马尔福的麻烦,对吗?”
“的确有人这样拜托过我,但我没有答应。”阿不福思说道,他说话时灰色的长胡须一抖一抖的,他的双眼则盯着霍格沃茨方向。
人都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邓布利多兄弟可好,直接反目成仇了。
尤其是阿不福思,艾达几乎没有从他口中听到过校长的名字。弗雷德和乔治也在同珀西闹别扭,他们一般用“大傻蛋”或者“大笨蛋”之类的词汇来称呼珀西,却不会像阿不福思一样用“他”或者“那个人”这类的代指。
艾达对邓布利多两兄弟之间的爱恨情仇更感兴趣了,如果不是场景不合适,她甚至能脑补出一部70集的电视连续剧。
“我将你留下并不是为了阻拦你。”阿不福思继续说道,“而是想问问你,做好思想准备了吗?”
“思想准备?”艾达重复了一遍,她一时间没有理解阿不福思的意思。
在艾达的预想中,仁慈的邓布利多应该会护着德拉科·马尔福,给马尔福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如果阿不福思指的是这种思想准备的话,那艾达已经做好准备了。
乌姆里奇那样恶毒的老巫婆,都能在邓布利多眼皮子底下活的好好的,更别提尚未走出校园的德拉科·马尔福了。
“看来你并没有做好准备。”阿不福思说道,“也是。如果你真的足够了解我的那位哥哥,今天你是不会出现在霍格莫德的。”
“什么意思?”艾达是个聪明人,但她并不喜欢这种猜谜似的说话方式。
聊天就好好聊天,说话就好好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有劲吗?若是想说,那就痛快敞亮地直说,若是不想说,那干脆连嘴都别张开。
“直接说出来就没意思了。”阿不福思猜透了艾达的心思,“我想说的是,你今天或许会很失望,你会见到一个很不一样的邓布利多,一个有些陌生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接着,阿不福思像是不耐烦似的挥了挥手,说道:“走吧,赶快走。因为你,我今天的生意都没做。”
一头雾水的众人被阿不福思“亲切热情”地推出了酒吧,暴露在泥泞不堪的霍格莫德街道上。而艾达,她好像渐渐明白阿不福思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