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倒巷是英伦魔法界最大的灰色交易中心,在这里你几乎能找到所有魔法部禁售的物品,乃至于邪恶的黑魔法产物。
不过伏地魔的卷土重来还是让翻倒巷的产业受到了冲击,街面上不过大猫小猫两三只,那些开着门的店铺也是门可罗雀,清冷的不得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伏地魔的存在让大家心生恐怖,没了购物的欲望,这些店铺就只能硬挺着。相比起隔壁的对角巷,翻倒巷的境况还不是最惨的。
博金-博克店内,博金先生正在打理自己浓密的金发,这样的做法不会使得他看起来更加英俊、年轻,只会让他看上去特别油腻。
伴随着挂在门前的铃铛一声悦耳的脆响,艾达和萝拉走进了博金-博克。
身材佝偻的博金先生立刻挺起了腰杆,热情洋溢地打着招呼,即便出现在他面前的是魔法部的通缉犯,博金先生也没有任何怠慢。
“啊,崔斯特小姐,欢迎你的光临!”博金先生的强调油滑,像是吃了一瓶润滑油。
博金先生没有让艾达二人留在大堂,而是引着二人去了后面的小屋。分宾主落座后,博金先生为二人奉上了一杯红酒,口中继续说着恭维的话。
像博金先生这样的人黑巫师见多了,不会因为艾达通缉犯的身份就大惊小怪。而艾达作为一名黑巫师,她的名声却超好,毕竟在普罗大众的认知中她只干魔法部。
“崔斯特小姐,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博金先生说道,“如果能为你伟大的事业添砖加瓦,那将是博金-博克的荣幸。”
别看博金先生现在笑眯眯的,但他可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还是位该死的奸商!
“不必如此客套,博金先生。”艾达也笑眯眯地说,“这不是我们第一次打交道了,几年前我们曾经作过一笔生意。”
博金先生脸上的笑容和手上的动作僵住了一秒钟的时间,接着他才继续招呼着艾达,不让场面冷下来。
而在那一秒钟的时间里,博金先生仔细地回忆着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艾达,以艾达这个长相和彪悍的名声来说,只要见过不可能没有印象。
“我来帮你回忆一下,博金先生。上次我们见面时,我卖给你的东西是蛇怪蜕下的皮。”艾达说道,“还记得吗?你当时可是很热情的,比今天要热情的多。”
这下子博金先生想起来了,他的背更佝偻了。在收到那张蛇怪皮前,英伦已经四百年没有过蛇怪的消息了,更何况打算黑吃黑的博金先生还为此搭进去四名手下。
场面似乎因为艾达的话语冷掉了,博金先生心中也升起了一丝俱意,传闻中的艾丝梅拉达·崔斯特可是个睚眦必报的女人。
“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博金先生。”艾达递了个台阶。
虽然口中喊着替天行道、打倒奸商,但艾达没真的打算将博金-博克怎样,她已经给过对方教训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没必要对博金-博克赶尽杀绝。
“当然,当然。那时的您已是人中龙凤,是我这样的昏聩老朽有眼无珠了。”博金先生恭维道,对艾达的称呼也多了些敬意。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哪里,哪里,能经营一家店铺几十年,全赖博金先生经营有方……”
听着两人互相恭维,一旁的萝拉在桌下踢了艾达一脚,让她赶尽进入正题。
艾达被踢了一脚后,也就不再兜圈子了,她直接说:“今天来这里是有事相求,希望博金先生能帮我一个小忙。”
此言一出,博金先生心道坏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博金先生只是个生意人,他不想与邓布利多、伏地魔,或者是艾达有任何牵连。
“我能帮您些什么?”博金先生问道,“能帮的忙我一定帮,不能帮的……崔斯特小姐也一定能体谅我们的难处。”
博金先生的话说得很委婉,但话中也为自己拒绝帮助留了后路。
博金先生不敢直接拒绝,生怕艾达对博金-博克二罪并罚,他这把老骨头可挡不住现在的艾达。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自然能听懂博金的婉拒。萝拉不动声色的向门边靠了靠,防止任何突发状况。
“只是一件小事,我只是需要你的一段记忆。”艾达依旧笑着说,没有动怒。成大事者当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
“在很多很多年前,有一位年轻的孕妇曾在这里出手了一个挂坠盒,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这件事你有印象吗?”
艾达继续说:“对了,年轻的孕妇只拿到了十枚金加隆,尽管那个挂坠盒价值连城。”
这件事博金先生当然有印象了,那可是博金-博克创办以来最赚钱的一笔生意。艾达只是稍加提醒,博金先生立刻便回忆起当初令他做梦都能笑醒的一幕。
可是博金先生没有马上说出,而是面露难色,似是想不起来了,又或是有什么为难之处。这便是商人的通病,不见兔子不撒鹰。
“我希望博金先生可以帮帮我,我们是朋友,不是吗?”艾达笑着说,“我这个人有万般不好,唯独有一点好,那就是喜欢照顾朋友。”
也就是今天萝拉在场,如果萝拉不在,艾达大概会这么说:我艾丝梅拉达·崔斯特出来混了这么久,靠的就是三样,够狠、义气、兄弟多。
有了艾达不算承诺的承诺,博金先生才打开话匣子,讲述了当初收购挂坠盒的情景。
那是在圣诞节前,风雪交加,一位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孕妇闯进了博金-博克。她说她急需要钱,于是便拿出一个挂坠盒,说那个挂坠盒以前是斯莱特林的。不知是那位年轻的孕妇不懂行情,还是她真的急需,仅仅是十个加隆便让她心满意足了。
博金先生面有得色地说:“挂坠盒的确是属于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做我们这一行的自然有我们的手段辨别真伪。不过我怀疑那女人是偷来的,而不是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
慈不掌兵,义不行商。博金先生没有同情怀有身孕的梅洛普,反而将她当成了笨贼。
“那枚挂坠盒?”艾达追问道。
“早就转手卖掉了,那可是我们最赚钱的生意。”博金继续说道,“很抱歉,我无法说出那枚挂坠盒的去向,这是行规。如果破坏了行规,博金-博克死定了。”
博金很诚恳地补充道:“希望崔斯特小姐可以体谅我们的难处。”
现在已经可以确认挂坠盒曾短暂的出现在博金-博克,它又被转手卖给了别人。艾达在心里反复打着算盘,想着自己该如何从博金-博克嘴里翘出它的去向。
想了一会儿后,艾达才沉声说道:“那位年轻的孕妇并不是愚蠢的窃贼。”
“您说什么?”博金先生问,“崔斯特小姐认识那名孕妇吗?”想了想时间和艾达的年纪,博金又改口道:“您知道那名孕妇?”
“是的,她出嫁前的名字是梅洛普·冈特,就是你知道的那个冈特。”艾达说,“你不会没弄清楚挂坠盒的来历就将它卖了吧?”
博金先生的面色有了些变化,他心中在犹豫。
“怀孕的梅洛普后来生下一名男婴,要我说出他的名字吗,博金先生?”艾达在已经倾斜的天平上放下最后一枚砝码。
思考良久,博金终于说道:“好吧,我可以告诉您我将挂坠盒卖给了谁。但就算这样,你也无法找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