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完了一圈之后,最后目光落在了卫仲身上,此刻卫仲的脸上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他看着步绯颜,伸手将手中的黑色面具递给了她。
“每个人都需要配备面具,就算是睡觉都不能摘下来,长途奔波,今日的时间是你自己的,你可以随意,但是不可以随便出房间的的门。”
到了这里,卫仲跟她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严肃了不少,步绯颜心中倒是没有多少在意,点点头,应了一声。
“那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卫仲来之前,已经将在这里需要注意的事情,仔仔细细的写下来了,步绯颜想必都已经了如指掌了。
步绯颜听到他这样问,沉吟了一下,随后开口说道:“我之前听你说,这里是两个人一个屋子,这个屋子的另外一个人,是谁。”
听到步绯颜这样说,卫仲沉默了一下,步绯颜本是想要看看他的表情的,但是奈何他带着面具,她丝毫看不出来他的表情。
不过也好在,卫仲他带着面具,因为面具底下的卫仲,脸色已经开始渐渐地有些心虚了。
“这个是要根据抽签来决定了,每个人上马车的时候,是抽签来决定,等到下马车的时候,也是抽签来决定每个人的屋子,以及和谁一起住。”
卫仲的回答,倒是也能让步绯颜接受得了,她点点头,算是表示理解。
“还有什么问题么。”?卫仲看着步绯颜,纵然是开口这样问,但是心中却还是祈祷,不要再问了。
然而步绯颜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这两马车上,是只有两个人一起坐么?”
卫仲点点头:“嗯,这样的安排方式,和全程不允许你们发出一点声音来,是一样的目的,是为了不让你们有任何的沟通和交流。”
卫仲的话,步绯颜倒是也能够理解得了,她点点头,应了一声。
“没事了,这段时间还是要麻烦你了。”
步绯颜说了一句之后,卫仲便就不再在这里停留,转身退下去了。
等到卫仲走了之后,步绯颜便就把面具带上了,坐在桌子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随后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水。
纵然这一路奔波着,但是她还是希望能够亲眼看一看自己的这个室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只是,她的愿望,终究是敌不过她的精力,毕竟是这一路奔波,有些太过操劳了,她坐了一会,便就开始打盹了。
无奈,她只好起身回到了床上躺好,没有多久,便就睡着了,等到步绯颜睡着了之后,从门外推门进来了黑衣人。
他一身干练的黑衣,面上带着和步绯颜一样的面具。
小心的关上门之后,他脚步轻巧的来到了步绯颜的身边,随后俯身,细致的观察了步绯颜一段时间之后。
又无声的起来,回到了自己的床上,也躺下了。
……
步绯颜这一觉,睡得也不是很安稳,因为换了地方,床也换了,人也换了,所以她在半夜的时候,突然就醒过来了。
转了一下身子,期初的时候,步绯颜还以为自己是在宫里头,但是在感觉到那坚硬的床板了之后,她这才猛然意识到。
自己已经离开皇宫内了。
翻了个身,步绯颜本是打算继续睡觉,可是却不想,这一翻身,刚好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站在窗前。
黑夜将他的身形塑造的格外的干练,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一种孤傲,让步绯颜莫名的就有些熟悉了。不知道为何,步绯颜突然就有些鬼使神差的起来了。
明知道两个人之间,不可以有交流,但是步绯颜还是下床,一步一步朝着那个人的方向去了,那个人其实在翻身的时候。
就已经察觉到了,步绯颜其实是已经醒过来了。
只是他没有出声罢了,一直等到步绯颜都走到了他身后的时候,他才微微侧脸,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她在自己身后了。
步绯颜看到他是这样冰冷,倒也是没有了方才想要接近他的那种兴致了,只是,不知道为何,她却不想要回去。
所以,步绯颜索性往前迈了一步,站在了那个人的身边。
这么近的距离一起站着,步绯颜甚至都能够感觉到他身上的那种无形的冷傲。
她站了一会,突然就伸手,指了指天上的月亮,这个时候,步绯颜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但是她却看到这个时候,月亮又大又圆。
心中突然就有些牵挂了。
那日她问他的思念你一个人到极致的感情,今时今日,她也算是完完全全的感受到了。原来竟然是这样的、
那个人起先不知道步绯颜是要做什么,只是跟着步绯颜的手一起抬头看,但是在看到了那一轮圆圆的明月的时候。
他突然就勾了勾嘴角,笑了一下。
垂眸,他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她身材是有些娇小,可是内心的力量却是无穷的。
两个说来也是默契,共同站在窗边上,对着月亮沉默无言的站了半个小时,然后又一起转身,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躺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步绯颜去看了一会月亮之后,她再回来躺着睡觉的时候,竟然很快就能够睡过去了,并且是一觉到天亮。
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色还有些早,步绯颜快速的洗漱了一下之后,便就跑出去集合了,她往外跑的时候。
特意看了一样住在对面屋子里的那个人,看到窗户里面是一片空当当的模样之后,她的心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有些失落。
方才她还想着要去叫一下那个人,却不想那个人直接就去了,根本就没有管她。
不过等到步绯颜到了的时候,接下来的紧张的行程安排,倒也让她没有那么多精力开始思索这件事了。
所有的暗卫被分配到了一起来吃早膳,步绯颜看着大家带着同样的面具,吃着同样的饭,突然就有一种不知道怎么样的感情。
她抬眼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却没有一个人身上有昨日那个人身上的那种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