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李世民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让杜荷五年之内将渤海国给治理好呢,这句话明面上看去,好像是赋予了杜荷一种什么权利一样,渤海国什么事情也都是杜荷一人说了算,但是往坏处去想,李世民是想让杜荷远离朝堂五年之久,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这些事情杜如晦想不清楚,房玄龄也想不清楚,连房谋杜断都想不通的事情,就别提程咬金和尉迟恭两个粗人,能想明白这件事了吧,此刻他们都坐在已经挂了牌匾的侯府,哦,不对,如今应该是渤海王府的客厅里。
长乐思虑了许久问道:“也不知道我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要让夫君在渤海国待五年之久。”
杜如晦说:“长乐别过于担心,想必你父皇自有他的打算吧。也可能是,你父皇觉得渤海国的事情,只有子明才能做好。”
房玄龄迟疑了一阵说道:“哎,或许是子明太过出众,陛下想磨一磨他的性子吧。”
程咬金立刻就插嘴说:“我说你们两个,就不要在啰嗦了,这样其实也好,远离朝堂斗争,五年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房玄龄则说道:“或许是我们太过杞人忧天了而已,毕竟子明他确实太过出众,你们看一看,如今这些小辈们只有子明一人这样能文能武的,说出来,陛下怎能不防着一点呢?”
杜如晦瞬间想到,是的,很有可能陛下就是在防着自己的儿子,想想子明如今才十八岁,就已经接连打了两场胜战,那么等子明三十岁,四十岁,又该建立一些什么大的功勋呢?陛下怎能不防呢?
自古以来功高盖主的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而陛下这人,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军事方面的才能,自古以来无人可及,如果子明在这样下去,那么势必会引起陛下的注意,尽管陛下是一个兼听则明的主,但是人啊,你不能不考虑你做每一件事情的后果啊。
几人啰里啰嗦的,说了一大堆没有营养的话,
房玄龄和尉迟恭,程咬金等就离开了,杜如晦坐了一会儿也离开了。
就剩下长乐,蓉儿,雪雁,奉珠,姿岚,来玉六人齐齐坐在客厅,长乐抱着小延昭说道:“众位姐妹们,我知道你们听了夫君的事情,心里多少都是有些不开心的,但是这样的事情,也没有办法去更改,我们谁也无法预测,五年以后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曾经我以为,夫君会每日守在我们身边,陪着我们陪着孩子,哪怕他外出做事,顶多也不过几个月,可是谁能想到,这一次就是五年之久。
因此我想了想,觉得应该派几个姐妹们,过去陪伴夫君,不然依照夫君的性格,五年或许都会和别的姑娘生下孩子,当然这些都是玩笑之话,最主要的就是陪伴夫君就好,了却我们彼此的思念和担忧。”
长乐一番话,说的众位女子心情更加的悲痛,是啊,五年呢?谁能忍受思念长达五年之久呢?除了意志力坚定的柳银欢,长乐再也想不出还能有谁忍受着这些痛苦。
许久以后奉珠擦了擦眼泪说道:“众位姐姐,妹妹我就留在家里照看孩子们,渤海我是不去的。”
来玉张张嘴,却又闭口不言,蓉儿望着奉珠说:“奉珠妹妹,依我的意思只有你和雪雁是最合适的,如今长乐姐姐,来玉姐姐,姿岚姐姐与我都有孩子在身,就算去也不方便,再说了这千里迢迢的去渤海,一个人互相之间也没个伴,所以我觉得还是由雪雁和奉珠一起去吧。”
来玉这才轻启红唇说道:“这样安排挺不错的,要不然就你们两个人一起去吧。”
雪雁别扭的说:“不,我不去,几位姐姐都在家里忍受着相思之苦,我不能这样自私,我和奉珠一样留在家里看孩子吧。”
雪雁这一开口拒绝,奉珠也跟着拒绝了,这倒让长乐等人非常的为难,不知道这当下到底该如何?
停顿了一会儿之后,姿岚到开口说道:“姐姐们,妹妹们,如今蓉儿姐姐说的办法是最好不过的了,雪雁和奉珠你们两人,也不必如此替我们姐妹们担忧,我想事情既然出来了,我们就要有人去陪伴夫君,况且夫君经常给我们来信,所以你们也不要觉得我什么不适,再者说了,夫君已经说过了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呢?”
姿岚流着眼泪将这些话说了出来,她这一流泪,几位女子都轻轻的擦拭着眼角,不经意间流出的泪花,是的,谁能忍受这长达五年之久的相思呢?独守闺房待来人归还,说不得都是满满的愁绪。
但是几位姐妹们可以悄悄流泪,她长乐不行啊,说什么她也是这家里的主心骨,姐妹们还需要她的安慰。
良久过后,长乐叹了一口气说道:“雪雁,奉珠你们就听姐姐们的话吧,不要让我们都为难,再说了你们去了夫君哪里,我们不是也就放心了吗?夫君一个人在外面操劳,总是需要人帮衬一点的,你们过去了,我们在家里也能放心不是吗?”
侯府几个女子,终于艰难达成了统一的意见,由雪雁和奉珠两人去渤海国照顾杜荷。
时间匆匆如流水,贞观八年五月,渤海国依旧寒冷,没有一点进入春天的觉悟,**和上京里的铁世文,依旧各自忙碌训练,没有进行一次大战,不过小规模的战乱还是偶尔有一些。
长安城里已经逐渐的温暖如春,万条垂下绿丝绦的景象,已经逐渐在各地上映了,依旧是那个偏僻的院落里,袁天罡依旧在这里,还有哪个终日一身黑衣的男子,化名黑子。
袁天罡自从上次从皇宫里出来以后,一直在等待着机会去见杨妃,只有他知道玉佩就在杨妃得手上,得到玉佩就有可能得到玉佩里面的秘密,具体是什么秘密,这个世界上知道的人都有各自不同的说法,而他自己宁愿相信这个玉佩有一样神奇的秘密,这个秘密到底有没有他也不知道。
黑子抿了一口茶说道:“主人,三日后到有一个机会,就看主人舍不舍得下手了。”
袁天罡一愣,瞪着黑子,黑子不慌不忙的说道:“三日后李世民将带着长孙皇后去法门寺祈福,到时候主人可溜进宫里去趁机抢夺玉佩。”
袁天罡说:“如果依之还是不放手的话,少不得要来强硬的,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顺从,如果谁阻挡我,那就将其毁灭。”
黑子冷着脸说:“主人,这件事情你要抓紧了,如果你不愿意去的话,我就替你走一趟。”
袁天罡叹了一口气说道:“此事还是我去比较好一点。”
两人沉默不在说话,而此时身在皇宫里的椒房殿里居住的杨妃,依旧每天如一日的敲打着木鱼,口念佛经度日,丫鬟们将茶水砌好,放在一旁青年的面前。
杨妃抬起头,这才看了看身旁跪着的青年一眼,缓缓说道:“恪儿,你也不要怪母后,纵然你很优秀,和众兄弟也和睦相处,但是你也清楚母后的出身,就意味着你只能当一个闲散王爷,富贵一生也挺好的,母后希望你能就这样。
闲云野鹤的过自己喜欢的生活,而不是参与到朝堂斗争,派系争乱之中,况且太子依旧好好的在东宫待着,尽管做了一些被大臣们所不齿的事情,但是,人家依旧主掌东宫,再说了如今魏王的威望如日中天,就算陛下有心撤换太子,魏王的机会还是很大的,而且你别忘了还有你的九弟晋王李治,所以母后给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你是没有机会的。做个闲散王爷,富贵一生吧。”
李恪今日来杨妃这里,其实就是为了那个太子之位的,他一直想到,既然魏王李泰都可以暗地里争夺太子之位,为什么自己不可以,同样是身为皇子,为什么人与人之间差距就这么大呢?母后已经告诉他了,而这个结果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他是没有一点机会争取太子之位的,因为他是杨广女儿所生的,所以就凭借这一点,不止是李世民不会考虑他,就连朝堂上那些大臣都不会对此置之不理的。
李恪甚至可以想象到魏征,褚遂良口若悬河的啰里啰嗦,他甚至可以想象,长孙无忌口无遮拦的对他进行批判的情景。
想通了这一切,尽管他很悲伤欲绝,但是他依旧缓缓开口说道:“母后,儿臣明白了,既然儿臣生不能参与太子之争,那么儿臣就要为大唐去开疆扩土,就算日后战死沙场,儿臣也不后悔了,就是母后要多加注意身体。”
杨妃如果说在这个世上有什么留恋的话,那么她这个唯一的儿子,就是她最爱的人,她缓缓的走向每日虔诚跪拜的佛像之前,打开了佛像下面的暗格,取出了一枚玉佩,定睛一看,赫然是哪凤凰型玉佩,依旧闪亮,璀璨。
杨妃将玉佩,戴到了李恪的脖子上说道:“去吧,只有经历过挫折,才能成长。这个玉佩一直陪伴着母后,从今日起就让这玉佩陪伴着你吧。”
人世间的痛苦都是你无法预判的,没有哪一个人愿意生活是坎坷的,当同样出身皇子的李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有杨妃最能体会那种皇子夺嫡的血腥,所以她宁愿自己的孩子,平安度过这一生,也不愿看着他成为别人的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