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厌恶沈致诚,对许笑庸也同样反感至极,自然不会同许笑庸说出这内里的事情。
懒得解释,也懒得跟许笑庸牵扯过多,这个人,合作了多年,他是越来越看不惯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作风。
面无表情的哼笑一声,陆执冷冷淡淡的说:“许老想要借刀杀人的心思会不会太明显了点儿?是把我当傻子,还是把自己不当回事儿?”
许笑庸不怒反笑,淡定自若的呷了口茶,苍老而儒雅的面容上写着饱经岁月沧桑的睿智,但看这身量气质和面相,当真是个风雅至极的老人。
只可惜,金玉其表败絮其中,说的大概就是许笑庸这种人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陆执起身准备告辞,“许老还是另谋高人吧。”
说完,陆执也不看许笑庸是个什么反应,抬起脚步就要走。
许笑庸却忽然在身后喊住了他,他说:“二少难道就不好奇,我明明知道沈致诚的背景,也知道二少会拒绝我,却还是冒着惹怒二少的风险来找你是为什么?”
陆执脚步停顿,却没有回头,气场削瘦的背影如一柄玉剑,当真应了那句“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他却好似毫无察觉,美而不自知,一张俊美的面孔上满是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老成冷漠。
许笑庸也没打算能等到陆执开口回应什么,于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汇丰集团是被顾霆渊封杀的,顾霆渊为什么封杀沈致诚家的公司,外界众说纷纭,有好事者猜测是因为女人,也有人说汇丰集团拦了东临的路,所以顾霆渊便从顾氏出手,对沈致诚开刀。”
说着,许笑庸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当然了,这两种说法都未必见得是真的,毕竟女人跟顾霆渊完全沾不上边儿,这么多年了,倒是没听说过他有什么桃色新闻,更是完全不近女人身。”
露珠眸光闪烁,心底闪过讽刺,虽然知道阮安蓝当初是为了什么才肯嫁给顾霆渊,可他心底还是不舒服。
不舒服的不是因为她的选择,而是因为在她最无助难过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他。
更何况那天看她接电话时的反应,对顾霆渊似乎也不知是简简单单的互相利用逢场作戏。
许笑庸说:“再说拦路说,更是无稽之谈,东临虽不比顾氏,可也是本市甚至本省前十的大企业,汇丰后起之秀,算的了什么?况且据我所知,顾霆渊此人虽然手腕狠厉,却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之人,沈家定然是做了什么惹怒了顾霆渊,才招来的封杀之祸。”
“二少要知道,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沈致诚对我们来说都是个好武器,既能试探顾霆渊的底线,又能作为我们在明面上的刀刃儿。”
听到这里,陆执终于收起沉思的表情,扭头看向坐在主位上,神情松散的许笑庸。
许笑庸见他回头,面上笑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