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城风最近在拍摄一部纪实题材的新电影,耗费了五年筹备剧本和选角,如今终于慢慢走上正轨。
被称为所过之处寸草不长的阴郁系大魔王的禹城风,在工作时,有着超乎常人的热忱和痴迷。
这一周以来他都待在剧组里忙活道具和布景的事,等到终于布置得差不多了,才终于松了口气。
禹城风把接下来的工作交给场务和副导演去安排,自己则是开车回家了。
依照苏明瑶的习惯,每周日她都会过来他这边过夜。
禹城风虽然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事实上他对食物也的确没有什么热情。
对禹城风来说,进食只是为了确保人体日常所需,保证他的脑子可以时时刻刻保持高效率转动。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作用。
但脑子好使的优点就是,不管做什么事,只要动手就一定会比正常人上手快、做得好。
苏明瑶最喜欢禹城风烧的可乐鸡翅和烩什锦,几乎每周她来他这里的目的都是为了一口吃的。
禹城风面无表情地锁了车,走进电梯,如往常般输入指纹,打开房门。
当他看到正对面那面巨大的电视墙上破碎的照片时,瞳孔微微紧缩了几秒。
禹城风站定在原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才能确保自己的情绪保持在平稳的线上。
他甚至连鞋都没来得及换下,脚步飞快地步入主卧和卫生间,里面果然是空空如也。
禹城风的东西本来就不多。
原本宽敞的衣帽间,现在几乎是全新的状态,还能塞下至少两个人的衣物。
苏明瑶的那些姹紫嫣红的精贵礼服和高跟鞋,都不见了。
禹城风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起来。
他明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还是拿起手机,打给了苏明瑶。
苏明瑶似乎也正在等待他的来电,几乎是秒接。
声音懒洋洋的,好像正靠在窗边,风声呼啸,她的声音也含混了。
她说:“禹大导演,有事?”
禹城风紧抿着唇,抓住手机的手骨因为过于用力而根根分明得突立。
看起来颇为骇人,那只手机仿佛都要被他捏碎了。
“谁准你把东西搬走的?”禹城风问。
听他半天沉默,最后居然突出了这么一句,苏明瑶只觉好笑。
她嘲讽地笑出声,反问:“禹大导演真是说笑了,那都是我的东西,我自己花钱买的,为什么不能搬走?”
禹城风说:“那那张照片也是你的东西?谁准你砸的,苏明瑶!”
比起苏苏,其实苏明瑶曾经最喜欢的,就是禹城风喊自己的名字。
他的嗓音清润微沉,如同钢琴琴弦流泄而出的顶级名曲。
她并非是个声控,可一听他的声音,脑海中蹦显出来的一定是个温文尔雅,身着白衬衫的谦谦君子。
跟禹城风本人,真是太不像了。
可此刻听到他咬牙切齿地喊出自己的名字,苏明瑶只觉得命运为什么要如此讽刺、弄人?
她擦去眼角无意识滑落的泪滴,勾起嘴角,微微扬起下巴,仿佛又变成了那个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美艳大明星。
“禹城风,我们的订婚取消吧。”她说:“我真的受够了,以后我们别再见面了。”
说完这话,她便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