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钟。
天海市某家餐厅。
汪钰和汪立清正坐在餐桌旁。
而在两人对面,正有两名男人。
一名身穿黑色西装,带着墨镜,一看就是保镖派头的人站在旁边。
另外一名年纪约莫在五十几岁左右的男人则是坐在椅子上,西装外套挂在一旁,衬衫的袖子卷起,露出百达翡丽的手表。
男人的胡子修整得极为干净利落,既不邋遢,也不稀疏,显然是经过精心地打理,
他正是汪天禄。
“失败了就知道找到我头上来了?”
汪天禄低垂着眼睛,正缓缓地切着牛排,手指上已经有了皱纹。
汪立清被这句话说得脸色有些不满。
但汪钰却是露着笑容,“禄哥……”
“别,打住。”
汪天禄发出嗤笑,“你们平时跟汪绮馥那丫头走得这么近,可没见过钰总你叫我一声禄哥。”
“那不是在公开场合嘛,现在是私底下,我们没必要那么官方。”
汪钰丝毫没有吃瘪的模样。
汪天禄停下切牛排的动作,拿起餐巾擦拭嘴角,“好,没必要那么官方。”
“那你们叫我出来吃饭做什么?想跟我叙叙旧?”
“还不是你们搞不定许可,现在才打算来让我这个老骨头替你们赶人。”
“既然是想利用我,那就把价码摆好,我们公事公办就行。”
“你们说对吧,立清队长,钰总。”
汪钰脸色一僵。
汪立清更是眼底隐现怒火。
他们原先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阐述许可在汪氏集团的严重弊端,让汪天禄心里也有危机感,会主动去对付许可。
这样的话,他们就不会损失太多。
但汪天禄现在这话,摆明就是要宰他们一刀。
汪钰强行咽下心中的不满,“禄哥,话不是这么说。”
“现在许可的存在,对你是很不利的。”
汪天禄挑眉,“哪里不利?”
“他会分走汪氏集团的钱。”
汪天禄嗤笑,戏谑道:“就算汪绮馥把手下的股份全给他,那也是汪绮馥自己的钱。”
“只要不会分到我口袋里的钱,我不在意是周可,还是陈可,还是许可来我们集团……”
“反倒是你们该提起警惕,许可分不到我的钱,但很有可能分到你们的钱。”
汪钰和汪立清脸色顿时铁青。
他们之所以对许可的存在极为反感的原因,正是因为许可有可能分了他们的钱。
汪钰和汪立清本来就是跟汪绮馥站在同一边的。
汪绮馥手里的钱就这么多,来多一个许可跟汪绮馥结婚。
那么他们未来能从汪绮馥手里拿到的钱自然变少。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会屡屡对许可动手的原因。
一个小白脸怎么可能让他们这么反感?
还不都是利益使然!
汪钰深吸一口气,“但禄哥,现在许可在集团,给绮馥惹来这么多事情,消耗集团这么多资源。”
“这让你对付绮馥都可以师出有名,你难道不想动手吗?”
话音一落。
汪天禄笑了,“昨天你借着我的名头,逼汪绮馥开记者招待会,我已经不说什么了。”
“你现在居然还想让我真的去动手对付她。”
“看来你这不是讨厌许可,你是讨厌汪绮馥啊!”
汪钰被戳中心事,脸色顿时铁青。
昨天晚上,汪钰说汪天禄会借着许可的事情攻击汪绮馥,实际上是她为了给汪绮馥制造危机感编造出来的借口。
事前自然是跟汪天禄通过气的。
汪天禄见汪钰脸色铁青,摇头,拿起刀叉,“我告诉你们。”
“我现在没有理由对许可下手。”
“留着这么一个会惹事的废物,我有大把大把的机会抓住汪绮馥的小辫子,何必非要在现在出来闹事?”
“温水煮青蛙,你们知道吗?”
汪天禄这副高高在上,仿佛在教育自己的姿态,让汪钰两人心里都非常不舒服。
汪立清脸色难看,“禄哥,你在教我们做事?”
“不行吗?”
汪天禄嗤笑,轻蔑地说道:“像你们这样开个记者招待会打算逼着汪绮馥辟谣实在太蠢了。”
“结果还弄巧成拙,还替许可的反击提供平台。”
“你知道吗?要不是你要开记者招待会,也不可能有这么多关注的人,更不可能让许可能够轻而易举地反击。”
“要是没有记者招待会,要是没有这么多人看,现在许可还在被骂,你信吗?”
“你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偷鸡不成蚀把米”
“而且,我听说陈志勇和王宏盛在停车场被汪五带走了是不是?”
“啧啧啧,汪钰,你这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这句话彻底刺激到了汪钰。
她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
两人被抓走,至今跟心病一样堵在汪钰心里。
而汪立清见汪天禄不断揭汪钰的伤疤,还不断嘲讽,汪立清忍不住了,
“汪天禄,你凭什么教我们做事?”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明明是公司排第二的人,结果在江年哥去世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变卖公司股份,马上套现。”
“股份卖了,结果烂摊子还被小馥给救活了,后来某人回来公司,连原来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汪立清阴阳怪气地嘲讽汪天禄。
这件事情是汪天禄一辈子的痛。
当时的他本来是汪氏里面的第二人,是他和汪江年一起打拼的。
汪江年一走,于公司章程于家族规矩,他都可以直接上位的。
但他因为不想接受烂摊子,直接卖了股份。
结果导致了现在永远在集团内被汪绮馥压了一头。
但汪立清以为戳汪天禄伤疤会让他难受。
汪天禄眼中寒芒一闪,但脸上却是呵呵一笑,“你管当初的事情做什么?”
“我只知道,现在你派人想杀许可,但又没杀成,还被抓走。”
“停车场有陈志勇和王宏盛对许可出手的监控证据,人证物证俱在。”
“你们别花心思来跟我吵架,好好想想要是许可借这件事情夺你们手里的权怎么办?”
话音一落。
汪立清这才脸色一白。
他想起望江酒店,汪绮馥对付他的事情……
但这时。
汪钰脸上却是露出一丝得意,“禄哥,不用这么说。”
“许可那废物,他不敢对付我的。”
“不然以他那下等人的睚眦必报,连自媒体都不放过的小心眼,现在早就让小馥出手对付我了。”
“就算我让人堵他又怎么样?”
“他啊,就是怕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