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九歌一个人坐在那里望着屋顶露风的那一片天空,意外发现这里的天空居然出奇的美,湛蓝湛蓝的没有一丝雾霾。
路九歌将视线从夜色中收了回来,定在了一旁正痴痴看着自己的凌鹤。
“今天的事我不希望我有什么误会,如果今天换做是别的人为了救了受了伤,我也会那么着急的。而且我们已经离婚了,并且都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我不希望给你的婚姻带来困扰!”
凌鹤薄唇轻启,刚准备开口,却见路九歌已经先一步开口抢在他前头说了起来:“同时,我也不希望你给我的婚姻带来困扰!”
只这一句凌鹤到嘴的满腹千言万语都化为灰烬。
路九歌扯着脖子还打算说些什么,却见凌鹤突然将手比在唇上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之后,一双鹰勾般的眼便死死的盯着门外。
老七跟老四此刻也警觉的看向外面,两人都同时摸了一把腰间的配刀,看样子这个夜注定不是一个太平的夜。
夜静且无声。
路九歌都能听到那些人踏着月色在周围所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是谁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四人都同时将身子弓了下去,静待对方先出手。
木质的房门被人从外面吱呀一声推开,发出沉闷的叫声,之后有三条人影刷刷的快速进入屋内。
三人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那些都处于睡眠之中时,为首一个体形高大的男人无声的比了一个前进的手势,剩下的两人才缓缓的侧着身子做着防御的动作慢慢上前。
刚近得身上,手还未伸出去,却见对方刚刚还紧闭的眸子突然睁开了眼,带着森冷的寒意扑面而来。
“抢了他们御蛇的东西!”为首那个体形高大的人开了口。
居然是大高个?路九歌疑惑的扫了一眼剩下的二人,果然现在从他们的眼神已经能分辨得出来,剩下的一个是小五一个是那个叫疤哥的男人!
剩下的二人一听大高个的话,立刻伸着手朝着路九歌他们面前的雄黄粉攻了过来。
下面的蛇群朝着三人发出“咝咝的声音,却没有一条敢攻上来,似乎在对他们身上的气味充满着忌惮。
“小心地上的雄黄粉!”凌鹤大呵一声提醒着众人,老七跟老四立刻双眼锐利的盯着地上的雄黄粉。
大高个见老七跟老四已经有了防备,双手往胸前一挡,大有鱼死网破的意思。
这些人刚刚居然枉想将他们卖给徐老大,也幸好他们机警,趁着飞机上的人不备打晕了他们,本来打算自己三人先逃的,可惜那个死变态的女人一定要什么这个女人死亡的照片。
这些东西他们 怎么可能会有,自然也就让她识破了他们的鬼戏,知道了路九歌没死的事情。
既然任务没有完成,那之前他们的那些罪自然是白遭了,三人细想一下又觉得不甘心,刚好听到了他们几个人离去的时候说带了一些防御蛇的东西过来,所以便想着只要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进来,悄悄的将这些东西拿走,那接下来……
光想想,他们便觉得血液快速运行,心里也说不出的痛快!
可惜,好事就要多磨一般,他们想像的很美好,可是一到这里才傻了眼,这些个精得跟猴一样,又怎么可能给他可趁之机呢。
大高个顾虑的看了一眼微微靠在上方的凌鹤一眼,剩下的两个人倒不可怕,如果集他们三人之力多少是有些胜算的,前提得是那个男人不出手,那个男人只要一出手,那就是再多几个也是被灭的连渣渣都不剩!
上方的凌鹤正依靠着石头休息,眉宇之间紧紧的皱着,似乎正在压仰着某种不适。
大高个行走江湖许久,早已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这会一看凌鹤的模样,便知他肯定被蛇咬了,这会应该已是自顾不瑕,自然不会成为他们的阻力了。
“兄弟们,趁现在上!”大高个微微偏头,朝着剩下的二人递了一个眼神,疤哥看了一眼凌鹤的方向,心中的判断也跟大高个一致,两人对望了眼之后,齐齐点头。
尔后三个跟疯了一般的攻上了老七跟老四,十几分钟之后,老七跟老四由于频频顾着地上的雄黄粉已经有了失势的兆头。
路九歌紧紧的拉着凌鹤,面容紧张的看向身躯正纠缠在一起的几个人。
依着三种以多胜少的打法下去,不出十分钟老七他们就得抵挡不住,不是那种打不过,而是对方的目标是地上的雄黄粉,不是人。
雄黄粉放在地上就是为了避免蛇群上来,老七跟老四自然不敢拿起来放在身上专心跟他们打,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一心在二用。
可是地下的三人就不一样,看得出来他们这次回来是做足了准备的,身上早已洒了雄黄酒,即使他们现在站在地上,蛇群也顾忌到他们身上的味道而不敢冒然攻上来。
随着“砰!”的一声,老七跟他们二人合力的一脚踹到了墙面上,发出巨烈的响动。
事情果然跟她想的一样。
得着这个空当,三人立刻双手朝着地上的雄黄粉攻去,老四已经老七有了片刻的分神,就因为这么一刻的分神,地上的三人已然得手。
他们三个分别对望了一眼之后,将拿到手的雄黄粉踹进了怀里,尔后快速的退了出去。
底下的蛇群因为没有了雄黄粉的限制,可始又“咝咝”的吐着信子开始朝着上方爬了上来。
三个人在走到门口时,看了一眼正持防备状态的几人,露唇一笑。
让你们先前居然想将我们送给徐老大,没想到吧,你们没能成功将我们送给徐老大,倒让我们先把你们几个送去见了阎王。
什么吴冕之王,不过就是一个虚名罢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小五瞧着里面手忙脚乱的几个,也不着急走了,反正这会那些人自身都难保了,还能奈何得了他们不成。
“老大,这次那个女人会把钱打过来了吗?为了接她这个单,哥几个差点丧命不说,还差点被送到那无间地狱徐老大那里去,老大,你告诉她这次要加钱!不加钱不行!”
大高个沉吟了一会,尔后勾唇狞笑一声:“那是自然,老子差点把命交待在这,老子的命值多少钱,她就得给老子多少钱!”
疤哥看着大高个的模样,便知道这事已然妥了。
“走吧,我们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去睡觉吧!折腾这个大半夜的,又是紧张、又是死里逃生的,我他娘的早就累死了,现在只想找个舒服一点的床好好躺着!”
疤哥这么一说,剩下的二人顿时都觉得身上刺痒起来。
三人对望一眼之后,转身走进了黑色的夜雾当中。
屋外再度静谧了下来,可是相对于屋内却是冰火两重天的模样。
老七跟老四拿脚飞踢着从不同角度爬上来的蛇群,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双脚难敌蛇群。
他们这边刚踢下去一条,那边立刻涌上了无数条蛇群,让人应接不暇。
“嫂子、凌哥,你们小心!”老七扭过头来招呼着正靠着身后的两人。
就连一直都脸色无波的老四这会子也是难得皱起了眉。
路九歌乌黑透亮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正在忙活的老四跟老七,绝望再度涌上了心头,唯一的不同是先前她觉得特别害怕,可是这会她的心却异常平静,总觉得有股子清新的空气正在慢慢的安抚着她。
披着西装外套的腰间一紧,路九歌低头一看只见凌鹤的手臂已然揽住了她的腰身,尔后双臂一个用力,便将路九歌甩到了身后。
心里一丝恐慌升起:“凌鹤,你干嘛?”他难道不知道这些蛇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蛇群,全部都是一些在现代已经近乎灭绝的古老毒蛇。
这种蛇别说被它咬上一口,就是让它的唾液舔一下,那块地方的皮肤都如同被打了麻药,一阵木纳的痛楚。
在这种危险的境地,他将自己死死的护在怀里,代表着什么,路九歌不是不知道!
心里一股暖流正慢慢的流向四肢百骸,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
眼眶里面也顿时有液体涌动,再开口时,语气里已经明显带着呜咽的嗓音:“凌鹤,你当自己的背是铜墙铁臂吗?就算是,那也是在你穿着那件衣服的时候是,现在衣服在我身上,你拿着自己的肉身当肉墙,是嫌自己的命活的太长了吗?”
凌鹤低沉一笑,眼眸流光微转的自向怀里的小小人儿:“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这个男人,明明在这么紧张的氛围里,却还有心情调笑。
“我担心你死后,我的遗产就没人给我处理了!”一见到凌鹤那幅轻快的模样,路九歌就急的牙根直痒痒。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凌鹤低声说道。
路九歌瞪了凌鹤一眼,这个男人,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那意思,却故意顺着自己的意思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