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了。
“有请!”
这话是二皇子陆秘咬着牙说的。
眼含杀气。
任谁被坑成这样不生气?一想到南庆,他几乎是怒火冲天,不过好歹有几分养气功夫,压下心中愤懑。
坐回位置。
不久,见到来者。
“陛下!”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
陆秘看着眼前使者,没有回话,这人并非驻扎在帝都的南庆使者,而是一个生面孔,看样子身份不低。
也好,最怕一个小虾米来谈,每次都得请示南庆大本营。
一来一回,时间真的耽搁不起。
“你们南庆什么意思。”良久,陆秘发出质问,苛责道。
“???”
使者一脸你说啥的表情。
“。。。”
见此,陆秘不由气笑了。
该死的,还跟我装糊涂。
“打着本皇旗号,大肆侵占大延国土,好手段。。。”一上来陆秘就把南庆打上了‘阴谋家’的标签。
“但别高兴太早,阴谋,终究有。。。”
“陛下。”
使者当即打断道。
嗯?
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断我说话。
陆秘冷哼一声:“说。”
“陛下,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我们明明有协议,怎能单方面撕毁,当时是您的手下找上我们谈的合作。”
“绝对没错。”
“。。。”
一番长篇解释后,陆秘傻眼,一头问号。
对方说得有板有眼。
时间。
地点。
人物。
都不像是瞎编的,特别是里面的关键人物,曾经的确在自己手下当过幕僚,出入皇子府,算是自己人。
但那人后来家中有事,走了,再也没见过。
而据眼前的人说,南庆再三确认是自己的人后,才开始谈细节。
这才有了援助一说。
我.....
一时间,陆秘整个人都不好。
苍天!
咋又冒出来一个支线,顿时之间,他脑子想了很多,最大的想法便是又一个阴谋,南庆的确是无辜的。
并非其主动,而是被人‘牵扯’进来。
但是谁啊?
布此大局。
啊!啊!啊!
想得头都快裂了,赶紧喝口茶,冷静一下。
南庆使者:“陛下。”
“嗯?”陆秘抬头。
“南庆会按照当初的约定,帮助陛下平息藩王之乱,希望答应的事情,陛下也能如约履行,出让启州。”
“这......”
想不答应,可若是南庆这会儿退兵。
自己的皇位还真不一定保得住。
不仅如此,听说南庆已经接管了启州。
就算自己不答应。
南庆属于被骗的‘受害者’,不一定咽得下这口气,届时来一个千里劫掠,损失绝对不比一个启州小。
多少人得恨不得自己死。
那样,又是一个大麻烦。
深思许久。
咬着牙齿。
“好!”
要是这皇位丢了,要启州有何用?
他也算枭雄人物。
一个不是自己统治的大延帝国,完整性如何,又有什么意义?相反,自己能平定藩王,也算功德一件。
随后。
又聊了很久。
这坑,他认。
但也明确说了,之前的那个联系人作废,听说此刻就在南庆中州,陆秘要求南庆把人拿下,交由自己。
此外。
今后一切的协议,必须和自己商谈才当真。
同时还确定了下一阶段的作战目标,本来陆秘还想着让南庆直接进攻藩王大军的防线,一解帝都之困。
不过对方根本不答应。
“陛下,南庆是军事援助,不是军事雇佣,首要目的是压缩藩王的势力,而不是和藩王大规模的死磕。”
“否则一个启州怎么够?”
“。。。”
巴拉巴拉,陆秘算是听明白了。
打顺丰仗还行,死磕?不答应。
仔细回想。
还真是的。
南庆军入大延以来,真正的大规模战役好像没打过,面对县镇之类的,大军一去,往那一站就很吓人。
根本未遇到什么像样的反抗。
府城。
州城。
这些大一些城市,不少都有自己的‘暗棋’帮助下,还有的是夜袭军的功劳,几乎没什么伤亡就赢了。
总之。
南庆进入大延至今,喜欢智取,或者以小规模胜利换来战略胜利,如炸掉一个城门,一段城墙之类的。
没了城墙和城门,城池无可防守。
大军压境,一番威胁。只能投降。
“胆小鬼,贪生怕死。”
陆秘只能心里暗骂,却无可奈何。
人家意思很明显,绝对不会拿士兵的命去填,这也是为何不死磕防线的原因,北上的原因也非常清晰。
那就是北面的藩王还没有形成和南面那样高密度的防线,依旧较为松散,欺负起来,相当的没啥压力。
简而言之:挑软的欺负。
一想到这,陆秘就郁闷。
但也只能这样了,人家压制和牵制藩王,自己也得做点什么,不能啥都不干,得借此机会和藩王们谈谈。
南庆不攻击防线,自己知道,藩王们不知道。
以此为威胁,扯杆大旗,或许会有新的突破。
呵!
陆秘不由失笑,里面带着浓浓的无奈。
一国君主,竟然还得扯邻国的旗,太讽刺了。
。。。
也就在当天。
一道加盖了大延帝国国玺的文书生效,内容不多,主要是正式把启州出让给了南庆,让其统治合法化。
同时,昭告天下。
“正式割让启州?”
“唉!”
“也好,这样一来,可以早日安稳。”
“恩嗯!”
“。。。”
惋惜过后。
帝都的百姓们倒是没有多少愤怒,因为早就传开,只是今天坐实了而已,事实上,心里没多大的感觉。
毕竟这里是帝都。
启州很远,百姓们没多少的概念。
在一般人眼中,大延帝国面积巨大,一个启州而已,如果能换取和平,自然是好事。
不怪他们如此,这些日子,几个皇子互掐,民生凋敝,整天提心吊胆,担心被战争牵连,简直过够了。
一个个殷切地期盼战争停止,重新回到以前的日子。
。。。
然而。
文人们却淡定不了。
“耻辱!”
“大延帝国开国数百年,这是第一次割让土地。”
“皇帝无德。”
“。。。”
公开批评,就差指着陆秘鼻子骂。
然而,叫得欢的很快被禁军镇压,关了起来,本来就够耻辱,这些人非要揭伤疤,陆秘当然要教训下。
这些文人,治国不行,攻讦擅长,看着就来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