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那房子还作数吗?

又可能是因为俞伯峰一直都在这边,刚刚两人过来的时候没有仔细看这才没有看见。

俞白走近了些。

那边的牌局已经组成了。

花如是的对家就是俞伯峰。

上家、下家都是两个看起来很壮实的男人。

这让花如是的心底有一点发虚。

等一会不会打起来吧。

不可不可,一会还是不能太嚣张。

趁着麻将机还在洗麻将的时候,花如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提前把话给讲清楚:“伯伯。虽说牌局之上无父子。但我毕竟是晚辈,又才接触牌局不久,您千万得让着我呀。至少别让我输太惨……”

俞白:“……”

咦。

俞伯峰抬头瞧了一眼,刚刚过来坐下的人是一个小丫头。他还没仔细看,这会子听见花如是这样说才发现来人竟是俞白的女朋友。

关键是俞白还站在她旁边。

俞伯峰看向俞白,道,“你居然带着你女朋友来这种地方。要是让你爸知道了,可不得训你一顿。”

俞白:“……”

不就是一个麻将馆吗,怎么说得像他是混了什么风月场所一样的。

不过俞白倒是没反驳。

因为俞仲诚他不会知道的。

要是知道了俞白就说全是他大伯蛊惑的。

嗯,就用这个说辞。

说着俞伯峰就看向了花如是,摆了摆手,道,“好说好说。”

花如是点头,很乖巧:“那就谢谢伯伯了。”

俞白也端了把椅子,坐在了花如是旁边。给她镇场子,免得花如是被打。

下一刻。

麻将机把麻将洗好。

四个麻将长条围得四四方方的。

一开局就把花如是给杀懵了。

俞伯峰:“八条。”

上家:“碰!三万。”

下家:“碰!五筒。”

俞伯峰:“碰!幺鸡。”

上家:“碰!”

花如是:“……”

这几个人碰得不亦乐乎。

花如是看了一眼自己的牌,觉得没有什么好碰的。

最后干脆把牌往桌面上一放,撑着额头静静地看他们表演。

俞伯峰这个骗子。说好了会手下留情,结果这就是手下留情。

花如是打了个哈欠。

等了好一会才等到他们碰完。

现在这些人手里各自还剩一张牌。

“到我摸牌了是吧。”花如是跃跃欲试,语气里有一点兴奋。

原来这就是打麻将。

花如是好像是看明白了,这三个人似乎是在合起来针对她。

到底是不是针对花如是也不太懂。

总之她会赢就是了。

花如是的上家一抬手,道,“你摸就是了。”

语气笑呵呵的。

花如是也笑,起手摸了她的第一张牌。

现在先统一花色,试着冲一下清一色。自从知道了清一色这个东西,花如是感觉平胡都没有意思了。

不过这牌也不能乱打。

要小心谨慎。

说不准随便打一张牌就被他们三家给吃了。

花如是手上旋着即将要被打出的一饼,然后慢悠悠地算着牌。

时间稍微长了一点。

有人敲桌子催促了一下,花如是轻笑一声,道:“这么着急干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心急赢不了牌。”

俞白:“……”

俞白看了一眼牌局,也觉得局势有点不太对。

这就是俞伯峰口里的会让着!

俞白现在有点想把一人挤上去然后他亲自上。

斟酌了好久,花如是才从自己的牌里划出了三张危险牌,这三张牌不能打,打了就输了。一张一饼,一张三条,一张八万。

还好她没打一饼。

不过,她手上还有三张三条。所以现在她下家手里的那个三条,已经死了。

老老实实地打出来让她杠吧。

“九万。”花如是看了一眼俞伯峰,推出去一张牌。

俞伯峰看了一眼手里的八万:“……”

真讨厌。

到花如是的下家摸牌了。

花如是转头对俞白问道:“俞白。我不太认字,你帮我看看我这手上是不是三个三条。”

下家:“……”

他说怎么一个三条都没见到。

感情是她的手里憋了三个。

俞白凑近了看,“还真是。”

花如是看向了下家,唉声叹气,撑着脸替她伤心:“哎呀,所以你要怎么打呢?”

花如是:“你看啊,三条在你手里,只要我不松手,你就永远也赢不了。你要是打出去了,虽然我杠了一下,但你还是有赢的的机会,是吧?”

“年轻人要大胆冲。不要畏惧任何艰难险阻。因为艰难险阻会一直困着你。”

俞伯峰乐呵呵地在看戏。事没殃及到他身上,他不着急。

俞白觉得花如是是可能真的会被打。

尤其是她的下家看起来是一副不太好惹的样子。

俞白现在好像懂了花如是当初说的挑事打架是什么意思了。原来这就是挑事、这就是打架。

下家气急败坏地把牌一推,“三条。”

下家被吵得头疼,但又没办法,没多想就把三条给推了出去。

毕竟花如是说的是对的。

要是她手里没有三个,那打了也无所谓。

要是真有,那他留在手里就是一张死牌了。

“杠!”

花如是果然杠了,继续摸牌。

看了一眼,接着是浮夸的表情:“呀。这牌真好,不愧是我。还好下家你给我喂了牌,要是这牌让伯伯给摸到了,那我们可就真输了。”

这张牌是一张八万。

下家:“……”

谁跟你我们?

不过下家此刻也确实是在庆幸自己打了三条。

虽然让花如是杠了一下,但好歹没让俞伯峰赢。

麻将,说穿了就是各自为战。

大家都不希望对方赢。

俞伯峰:“……”

这么快就轮到他了?

这丫头收拾人是一个一个轮着来的?

轮到俞伯峰摸牌的时候,花如是眨着眼睛很诚恳地道,“伯伯,打了吧。我现在手里两个八万了。你数数,这里面被打掉的还有一个。你这张牌也死了。”

俞伯峰还没急。

花如是上家就急了,扯着嗓子粗喊道:“打牌就打牌,这么多话做什么?”

俞白:“……”

果然,花如是会挨揍的。

她太张扬了。

不过此刻俞白也在低头看着这人。

真要是打起来的话,这一桌加上俞伯峰,他们自己人有三个人。三打二还是稳赢的。

结果花如是突然伸手一指,指向了俞白。

“你想干嘛?”花如是警惕的眼神,“我告诉你,我男朋友身体不好。你这样会吓到他的。你要是吓他他马上就能躺地上。”

谷/span这个理由花如是刚刚已经用在了自己身上。

所以现在此刻也该轮到俞白了。

俞白:“……”

关他什么事?

上家:“……”

他还什么都没干呢,怎么就要躺地上了?

俞伯峰倒是抬头看了俞白一眼,“你身体怎么不好了?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俞白张口欲言,想替自己辩解一二,最后却只留下一句:“我冤枉!”

花如是用胳膊肘撞了俞白一下,“不许冤枉。”

俞白:“……”

这是能不冤枉就不冤枉的事吗?

好了,继续打牌。

俞伯峰突然聊起了俞白他们小两口的婚事。

“俞白啊,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俞伯峰慢悠悠地打出了一张牌。

接下来花如是不准备继续逗人了。

还是稳扎稳打,老老实实冲清一色。

“啊?”俞白愣了一下,然后看向了在他旁边算牌的花如是,有点不确定:“看她的意见吧。”

他不好说其实他们已经结婚了。

俞伯峰也是从刚才他俩的互动看出来他们感情还不错。

相处也还算自然。

所以才多嘴问了一句。

“俞白。你们有结婚打算的话,那现在就应该准备了。”

上家:“……”

下家:“……”

所以现在是你们唠家常的时间吗?

不过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万一把俞伯峰惹生气了涨他们的房租怎么办?

俞伯峰在这片地方还是出名的。

那个号称掌管着半个小镇但是却喜欢混迹在麻将馆的男人。

俞白回道,“那应该准备什么。我第一次结婚我不懂。”

俞伯峰:“说得像我是第二次结婚一样。”

俞白:“那大伯不是已经结婚了吗?想必应该有些经验吧。”

俞伯峰一心二用,一边打牌一边训俞白:“笨!结婚之前你是不是要求婚?要求婚那你是不是要准备戒指?”

俞白沉默了一下,当着花如是的面接着问道,“要是她不收呢?”

花如是:“……”

花如是突然有了一种被背后议论的感觉。

也不是背后议论,就是感觉他们在大声密谋。且密谋的人还是花如是。

俞伯峰听俞白说完这句,便更气了,连扔牌的时候手劲都大了一些,“你真是没长脑筋,你当面问她要不要那她肯定说不要啊,你偷偷卖给她,直接找她求婚。难不成她还能把你买的戒指给扔了?”

俞白:“……”

好像,说得有一点道理。

不过俞白怎么感觉这一点在花如是身上有一点不适用呢?

花如是是那种说要就是要,说不要就是不要的女孩子。

俞白没继续纠结这一点,“那求婚之后呢?”

花如是摸了一张牌,大喜,然后把手上的牌一推。

这次花如是很谦逊:“真不好意思。清一色,自摸,胡了。”

她都已经这么低调了,应该不会有人想打她了吧。

花如是不愧是花如是。

哪怕他们在聊她,花如是自己也能心无旁骛地认真打牌。

俞白:“……”

求婚之后就是清一色胡了。

俞伯峰道:“求婚之后,你就去跟你爸说。准备订婚,要收份子钱。对了,要多请一些人,让你爹多请一些大老板,他们有钱。”

俞白觉得有点不对劲了:“……然后呢?”

俞伯峰:“然后去跟弟媳说,让你弟媳准备。你一个小孩子哪懂这些?等弟媳给你们都收拾好了,就能结婚了。然后再请一次宴,再收一次份子钱。”

俞伯峰口中的弟媳,是阳娴雅。

上家:“……”

下家:“……”

花如是:“……”

俞白:“……”

妈的。

结一次婚,收两次份子钱。不愧是俞伯峰。

上家问了一句,“俞哥啊。”

俞伯峰:“哎。”

俞白:“在。”

俞伯峰:“……”

俞白:“……”

花如是一愣,拿胳膊肘撞了俞白一下,“说什么呢?”

这话一说出口俞白就后悔了。

俞白反应过来,连忙低头道歉。

在坐的除了花如是其余的都是年纪跟俞伯峰差不多大的,也算是他长辈了……

都怪黄明辉。

嗯,就怪他。这个时候需要找一个人出来背锅。

现在已经很久没有人叫他“俞哥”了,最多的称呼是“俞老师”和“小俞老师”。

俞老师是学生叫的。

小俞老师是一些教授比如院长叫的。

现在叫他俞哥的只有一个黄明辉,叫着叫着,就被叫习惯了。

俞伯峰瞪了俞白一眼,继续跟人搭话,和颜悦色的:“哎,你继续说。”

上家道:“俞哥,这位真是你子侄?”

俞伯峰点头:“嗯,我就这一个侄子。”

俞白:“……”

那俞涟呢?

上家点了点头,“那平时怎么没见过。”

俞伯峰看向俞白,“他平时来的少。这次好不容易来一次,是好说歹说才劝下来的。”

牌局走过第五轮。

花如是赢了五次清一色。

她现在只赢清一色。不是清一色都没有赢的欲望。

哈哈,她果然已经掌握到了精髓。

俞伯峰看了一眼自己的牌,看向俞白,“你们结婚需要房子吧,刚好我在燕京那边还有一套房子。这局我要是赢了……”

俞白,“就怎样?”

花如是抬头看着俞伯峰,当机立断地打出一张八条。

俞伯峰:“……”

花如是:“愣着干什么?吃啊,吃了不就平胡了?哦,伯伯想冲清一色是吧,清一色那有点麻烦,不过也不要紧,再等几圈就好了。”

俞伯峰:“……”

妈的,这还怎么打?人给你牌算得清清楚楚的。

俞伯峰把牌一推,走了。

生气了、不打了。

等花如是走了再打。

在花如是没来之前,他才是称霸这个麻将馆的人,现在花如是来了,他居然打不过了。

花如是懵了,看向俞白,扯了扯俞白的袖子:“诶,你大伯怎么走了?”

说着花如是又看向了牌局,“所以现在谁赢了?”

下家扒了扒俞伯峰的牌,道:“俞哥赢了。”

花如是看向俞白:“那房子还作数吗?”

俞白抿了抿唇,“他还没有把话说完……”

花如是:“……”

大意了。

白白输了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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