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传来的消息让曾云风哭笑不得。
“听说了,汉王疯了,汉王一回家,自己打了口棺材自己睡在里面了。”解缙下朝的时候在曾云风旁边说道。
“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曾云风纳闷的问道。
“你就说好不好奇吧!”解缙双手拢在袖子里面说道。
“真的假的,今天士子放榜,晚上还有群臣宴,汉王玩这么大吗!”曾云风问道。
“可不是吗,这估计马上就要成笑话了,皇上还不知道呢,回头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到时候就有热闹瞧了。”解缙按不住地兴奋凑到曾云风的耳边低声说道。
“这都不算什么,你还在北镇抚司大狱不知道,太子前一月还在街上卖家具呢!”解缙抖抖肩说道。
曾云风真的要称呼解缙八卦王了,什么他都知道,这个汉王真不愧是八卦头条流量第一人。
“哦,太子还在街上卖家具,干什么!”曾云风想了想有些疑惑问道。
“神机营缺钱哪,汉王,赵王都出了些,太子没钱去卖家具了。”解缙感叹地说道。
“高啊,真是高啊,你出了多少!”曾云风转身问解缙说道。
解缙无奈地举出三根手指示意了一下,居然让解缙都出了三百两,曾云风算是躲过破财一劫,这老朱家蛮会坑大臣的钱。
“你知道吗,皇上见过建文皇帝了。”解缙压低声音在曾云风耳旁悄悄说道。
解缙和曾云风一样都是建文的旧臣,解缙对建文尤其在意。
曾云风止住解缙严肃地说道:“这些事情你不要掺和了,弄不好有杀身之祸,杨修搞不好会是你的前车之鉴。”。
解缙真的是知道的太多了,难怪永乐皇帝想要杀他。
汉王回去之后,不是闭门反思,而是在家里弄了一副灵堂,自己睡在棺材里等死,外面还吹吹打打办丧事,但是现在,可是科举揭榜的日子。
永乐皇帝也是火冒三丈,直接下旨意,送了他儿子陀罗尼经被,全套送葬的用品,把他的儿子汉王棺材给钉上,让他在里面睡七天然后下葬。
这朱家老爷们儿真是能整,把满朝文武大臣估计牙都要笑掉了。
一个儿子汉王能想,一个老子比儿子还能想,儿子给老子扎刺,老子直接把儿子按在水里,这父子两个可真都是个倔驴啊,难怪说类己。
今天晚上是放榜的日子,永乐皇帝很高兴,决定大宴群臣,曾云风也不知道永乐皇帝自己的儿子这个德行,他怎么还能高兴得起来。
其实这个时候确实永乐皇帝要高兴,因为永乐皇帝还是很喜欢读书人的。
要不然也不会留翰林学士解缙这个货一直到现在,今天晚上,永乐皇帝估计有一种当年唐太宗的那种感觉就是天下英才尽入彀中。
曾云风是不太乐意参加这种宴会的,上一次的外邦使臣那一次还好一点。
现在的内部宴会,这些东西摆上桌子的时候都已经冷了,都变成了冷盘儿了,而且还要守很多礼节,根本就吃不好,顶多能喝个酒,但是又怕君前失仪,所以很多官员在这个地方经常是坐也坐安稳,吃也吃不好。
今天的永乐皇帝真的算是兴致来了,当即就将金榜头三名叫来宴会上见一见,哪知道其中一个叫于谦的酒喝多了,曾云风在下面看着好笑,这个于谦可是个硬茬儿啊,都能赶得上以后的海瑞了。
现在这个朝代于谦能赶上曾云风自己,以后这些皇帝有的受。
而且这个永乐皇帝现在真是兴致来了,非要叫于谦做首诗,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曾云风在底下何可一口酒摇摇头,解缙看了他一眼十分的不解。
这些文人有一个秉性,就是喜欢指点江山,就是喜欢直谏君王的错误。
永乐皇帝自以为是图个喜庆,但实际情况是现实打了他一巴掌,再加上汉王最近监国搞得怨声载道,这位新科的一甲,今天做的诗能做出好的才奇怪。
果不其然,这个于谦张口就是,村落甚荒凉,年年苦旱蝗。老翁佣纳债,稚子卖输粮。壁破风生屋,梁颓月堕床。哪知牧民者,不肯报灾伤。
旁边的太子朱高炽,都急得不行了,赶紧给于谦打圆场。
“于谦,你怎么敢喝这么多的酒,在御前胡说八道,也就是皇上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不能再有下次了,来人啊,赶紧把他拖下去!”太子赶紧出来说道。
“当着和尚骂贼秃,我又不聋不傻,用得着你给我做主吗,太子这个人是你选上来的吧!”朱棣对着太子朱高炽说道,太子听了一脸的尴尬。
“请皇上治罪!”太子跪下不敢说话。
解缙听了这首诗眼睛瞪得老大,解缙可是圆滑的很,这个于谦也是真的刚,什么都敢说。
永乐皇帝朱棣听完之后,脸色都变了。
总的意思,就是说村落十分的破落,年年都苦于旱灾蝗灾等各种灾难,家里的老头儿,还要去纳税还债,小孩子只能把口粮都卖掉,家里的墙壁破了,风呼呼的往屋子里灌,家里的梁也塌了,晚上月光都掉到了床上,但是哪知道当地当官的这些人,根本不肯将这些灾难报到朝廷上来。
于谦这个人现在看到这个远征的局势当然是直接说,再加上他喝了酒,读书人就是这样,一旦血都冲到脑子里,他就不会管许多了。
永乐皇帝听到这里,其实是有点不好意思,要不是自己非要自己的儿子汉王来监国,这段时间也不会出这么蹊跷的事情。
虽然自己不好拿这个新科的进士发牢骚,但是接下来于谦说的一番话,却更让永乐皇帝愤怒。
于谦接着酒劲直接高声说:“皇上又要远征了,各地方官都加了附税,无所不用其极,愿皇上收敛好战之心,与民更始,施恩于天下。”。
“胡说,你江南之地还能靠卖口粮活下去,但是边关之地的百姓呢,真是腐儒。”朱棣笑笑说道。
“两升酒没有把你喝死,到我这里来求死来了,好,就把你编入军中,随我出征,也让你看看,到底哪里百姓更需要救,让你看看国家应该是什么样。”朱棣没好气地说道。
曾云风听到这里,虽然心里有点同意于谦说的话,但是曾云风更了解后面的局势,现在如果不把这些北边的人彻底打服,收服他们,边疆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更同意朱棣的话。
现在的于谦就是个愤青,收到江南人的思维影响看得还不够高,不够远。
这些边患会把大明帝国拖向深渊,虽然说天子守国门,这件事情听起来很好听,但也是一件非常无奈的事情。
以后国家要投入多少的民力国力来安抚边境,而且边境的这些老百姓又要死伤多少人?又有多少人要家破人亡?这些东西可不是现在的于谦所说的一模一样的东西。
永乐皇帝也不是没有考虑到这些,就是因为这些边境边患,所以他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将整个蒙古征服,虽然最后他也没能成功。
曾云风知道,对于这些游牧民族,光靠打是没有用的,除非使用灭绝性政策把他们的人杀光,把他们的草场全部毁掉,让他们的草几百年内再也不能养牛羊。这样才能够做到彻底的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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