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要啊!雁栖你放开我!”
乔寒烟的指在雁栖的手上抓出一道道血印,却仍旧没能挣脱开。
当啷!
什么东西应声落地,众人找着王座上看去,是澜沧洙早已经从王座上站起来,有些讶异的看着这一切,他的手上,还保持着方才握着酒杯的样子,而手中却早已经空了,再看他的脚边,洒了一地的白玉杯残骸,还要一些酒水。
面前盛满了佳肴的碟子,都被他刮了翻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精心安排的一场好戏,会突然演变成这个样子,也根本不敢去想这女子竟是会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囚犯,突然闯进斗兽场里去。尽管他今晚对她百般刁难,却步曾想她回这样倔强。
舞池,亦是斗兽场。
沐一一费了好大的力气冲进来,冲力之下,自己就一个跟头摔在了地上,手上的佩刀当啷的一声在地上滚出了老远。而沐一一的闯入,也正好让那压在纪月缺身上的老虎一惊,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虎啸的声音低沉而绵长,那老虎仿佛十分欣喜的样子,松开了咬着纪月缺手臂的口,就转身面向了沐一一。
“啊!”沐一一惊恐的尖叫。
可是那猛虎的尖锐的爪子已经踩着地面,缓步的走向她,那虎口中发出的低吼仿佛是在威胁着她,她无路可逃,是它的猎物。
隔着铁网,乔寒烟吓的几乎要晕厥,无力的倚靠在雁栖的身上,想做些什么却心有余而力不足。还要宫女们的惊叫,以及玥玦世子惊异的面容,还要大臣们的唏嘘声,仿佛所有人都在感叹着,这个倾国倾城的女子下一刻即将成为虎口中的晚餐这一事实。
沙沙,脚步声仓惶的响起,急促的打紧,澜沧洙像是发了疯一样的朝着舞池走来,谁都看得出,那疾速的脚步仿佛马上就要变成小跑,恨不得马上就抵达那里。
冷冷的帝王脸上,出现了他此生最难看的表情,焦急,还有懊悔。
眼看还有十几步就要走到哪铁网的前面了,澜沧洙的面前忽然就涌出一大堆侍卫来,蜂拥而上的就将他拦住,半步也不让他再往前走,谁都知道,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可是一国之君,不能命丧虎口。
“都朕给让开!”澜沧洙对着面前的侍卫们咆哮,喊的声嘶力竭,喉咙就要扯破。
原本看似永远都平静着的脸上,眉毛皱在一起,看得到他的脸两侧暴起的青筋,还要紧握着的拳头,和望着斗兽场中沐一一的一双眼。
“还不让开!小心朕砍了你们的狗头!”
人他如何去呵斥,都看起来不起作用,这些人使雁栖一手训练出来的,都分得清孰轻孰重,万万不会在这个时候因为害怕澜沧洙的一句话就对他放行。
至始至终都是万人之上的帝王啊,望着远处那随时都会葬身与户口的女子,自己能够调动千军万马,勒令四方,却连跑到她身边的能力都没有,澜沧洙的表情痛苦至极,近乎用尽全力在挣扎着往前走。
“啊!”
斗兽场中,沐一一的叫声再次传来,那老虎的口水已经跟着它洒了一地,而沐一一刚才摔了一下,手里的佩刀也已经飞出了好远,现在想跑过去捡起来,恐怕还没碰到,就已经先被老虎扑,倒在地上了。
本就决心一死,可纪月缺做梦都不敢相信,方才还在铁网的外面声嘶力竭的恳求澜沧洙的沐一一,转眼之间就和他有着相同的境地了,确切的说,现在那老虎惦记的不是这斗兽场里唯一的他了,而是那个看起来无比新鲜且较为脆弱的女人了。
“这畜生!”
纪月缺对着不通人性的老虎骂道,随后手臂使劲的撑着地面,奋力的站起。这被病魔折磨的几乎殆尽的身体上,不满了虎爪的爪印和和血淋淋的齿痕,本来是打算奋力一搏,因为本不想折磨狼狈的死在那挚爱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