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傅钦原昨夜入睡迟,他醒来时,京星遥刚换了衣服,短袖长裤,正弯腰套着鞋袜,从他角度看过去,衣服下摆因为弯腰,略微提起半寸,露出一截细腰。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明白什么叫做:
红颜祸水。
昨夜她倒是睡得安慰,只是不时往他怀里拱着,弄得他一夜没睡好,清早又来这出,真是想要了他的命。
其实有些事,若不是计划,靠得就是一股子冲动,昨晚被京寒川打扰,那股子劲儿没了,就提不动了。
“醒了?”京星遥看向他,“一起去吃早点?我看你睡得挺熟,还想去餐厅看能不能给你打包一些。”
“没事,我起床。”
傅钦原也想过了,他们在一起,是要一辈子的,有些事发生那是必然趋势,既然如此,又何必贪图一时之欢。
总归……
她是属于自己的。
两人吃了早餐,在周边又转了下,吃了中饭才退房回京。
到京家的时候,方一进屋,傅钦原就感觉到一记锐利的视线直逼而来。
“六叔。”“爸。”异口同声。
“回来了?”京寒川打量着京星遥,都是过来人,他看一眼,也大抵清楚两人到底有没有发生些什么,况且傅钦原眼神坦荡,任他打量。
傅钦原简单与他说了两句,就先回去了。
昨晚没睡好,又开了两三个小时的车,傅钦原身体疲惫,回房倒头就睡了。
**
另一边
傅渔是搭乘下午的航班回京,与怀生一道,辞别教授等人就出发前往机场。
上出租的时候,傅渔腿脚不便,怀生稍微搭了把手,帮她托了下小腿,惹得送行的一个女学生低声说了句:“真娇气。”
女生之间那点心思,男生可能不好察觉,同吃同住这么多天,其余几个女生都是有所察觉的。
其中一人轻笑,“傅姐人挺好的,再说了,人家那种身份,就算娇气些也正常,有什么可酸的。”
那女生本就内向些,涨红了脸,咬唇不说话。
两个教授与男博士也察觉她们之间的不寻常,清着嗓子说,“赶紧回去收拾一下,我们也该去火车站了。”
傅渔本就是个十分随性的人,只要她认定的事,任是千夫所指,也会一往无前,哪里会在乎一个小姑娘的嘴碎。
她就算骂破了天,傅渔怕也不会正眼瞧她。
越是这种喜欢背地蝇营狗苟,尖酸刻薄的人,她越是瞧不起,喜欢就大胆的追,如果同时喜欢一个人,公平竞争,就算傅渔输了,她也没所谓,背地阴恻恻,酸不拉几那种,她是真看不上。
两人到机场后,办理值机,托运行李,过安检……
傅渔腿脚不大方便,走路有点一瘸一拐,步子迈得极小,上飞机的时候,怀生原本是从后侧护着她,只是上了飞机后,位置之间间隙不大,不少人占据过道放置行李,难免会被磕碰到。
傅渔略微蹙眉,这身体不好,就是难受,而此时他发现,怀生忽然上前一些,身子护着她一侧,长臂伸展,虚虚环住她另一侧胳膊,几乎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只是他举止克制又不失力道。
紧紧护着她,却又不让人觉得受到了侵犯。
傅渔深吸着一口气,就好似心脏也被人虚虚圈着……
连跳动的频率都失了序。
“抱歉,她腿脚受了点伤,不大方便行动,耽误您时间了。”怀生转头与后侧乘客打招呼。
“没事没事,不急,慢慢走。”有些人焦躁,想尽快去位置上,只是怀生这番举动,无意很暖心了,伸手不打笑脸人,饶是性子急的人,心底也舒服。
“实在抱歉。”
“这是怎么了?脚伤了?”后侧乘客笑道。
“嗯。”
“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小姑娘,你这男朋友可真够贴心的。”
……
傅渔想解释,可是那人已经和自己同伴聊开了,自己要是强行解释,显得非常刻意和尴尬。
“愣着做什么,到位置了,你坐窗边,舒服些。”怀生指着位置。
“嗯。”傅渔坐到位置上,笑着与她后侧的乘客道谢。
“小伙子,女朋友真漂亮!”
“就是,多好。”
……
这好似是个旅游团,笑着就从他们身侧走过。
傅渔抿了抿嘴,抬手去摸安全带,怀生已经紧挨着她坐下了,他们这是两人位置,怀生伸手摸了下安全带,看向傅渔……
“怎么了?”傅渔正攥着一侧安全带,准备去摸另一边。
“你手里那个是我这边的安全带……”
傅渔垂头看了眼,大囧!
她这辈子极少这般丢人,垂头,暗恨方才自己心太乱。
却听得边上传来某人低低的笑声,忍不住觉得耳热,真是越急越乱,安全带插销忽然怎么都扣不进去……
“需要帮忙吗?”怀生偏头看她。
傅渔没作声,怀生已经伸手过来,尽量没碰到她的手,将安全带扣上,“自己调整一些松紧。”
“嗯。”
怀生就盯着她将原本有些宽松的安全带细细勒上了腰间……
她的腰……
细细一截。
分外惹眼。
而此时空姐在检查行李放置,怀生帮她要了个毛毯,两人靠着就没再说些什么,飞机起飞后,怀生靠着,似乎是睡着了,傅渔偏头,一直看着他……
有些人一旦入了眼,你就会觉着,哪儿哪儿都顺眼。
就在此时,怀生忽然侧头,朝向另一侧睡了。
傅渔蹙眉:看不到了!
怀生此时并没睡着,只觉着她眼神过于热切,一瞬不瞬的……
也是不知男女大防,不知害羞?
“怀生——”傅渔低声唤他。
怀生原本也没睡着,却不知道要不要醒来,心底天人交战的时候,只觉得她轻轻握住了自己放在一侧的手,心脏瞬时收紧,更是不知如何自处,她……
到底想做什么?
怀生的确生活在
索性国内短途飞行,很快就到了京城,下了飞机取完行李,来接机的是傅斯年,瞧着傅渔腿伤了,眉头轻蹙。
“我爬山的时候,自己三心二意,一脚踩空不小心伤了脚,多亏怀生一直照顾,还拖累他们调研进度了,怪不好意思的。”这件事本就是傅渔自己不小心,自然把责任揽在身上。
“麻烦你了。”傅斯年抬手抚着女儿,与怀生道谢。
“没关系。”怀生长舒一口气,可算把她交给傅斯年了。
他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怪,说不上来,可她看自己的眼神明显不寻常,而且她举止大胆直接,他压根受不住……
“你现在去哪里?云锦首府那边?”傅渔看向怀生,“要不来我们家吃饭吧,一直麻烦你,我也挺不好意思的。”
“不……”
怀生刚要拒绝,傅斯年就把他的话给堵了回去,“上车吧,一起回去。”
“走啊,别愣着。”
傅渔表现过于淡定,和寻常并无差别,傅斯年此时并没察觉到半分异常,她平素也是如此直接爽快。
怀生上车后,车子开往软件园,人流也逐渐稀少,他却觉得这是通往一条……
不归路!
*
怀生是临时换了航班回京,并没通知傅沉一家,到了软件园才给云锦首府那边去了个电话。
“到京城了?”傅沉轻笑,“怎么去那边了?”
“拒绝不了。”
傅沉想着傅斯年那张脸,要是那对父女俩齐上阵,那真的难拒绝,这对父女也是绝了,欺负人呢。
“那你今晚回来吗?”此时已经天色已经黑透。
“回去。”怀生说得笃定。
“那行,你先吃饭吧。”
傅沉挂了电话后,看了眼二楼,因为到了晚饭时间,傅钦原才从楼上下来,他打量着自己儿子,看他的样子,再对比京寒川的举动,今天全无异常,这两人八成出去是没发生些什么。
什么都没做,怎么把自己累得双眼通红?
没用的东西,他反正都被京寒川挤兑了,结果他还什么都没做,白瞎自己背了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