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云的胸腔微微浮动,他彻底的金刚怒目。
小敏捂着脸,像是吓傻了似的。定了好一会冲他吼道:“你这个坏人!我不要喜欢你了,我也不要什么妈!你们都是坏人!”
她推开江辞云往楼下跑。
“都说人不风流枉少年,不过辞云,你的桃花真不少。”许牧深走近轻轻拍他的肩。
江辞云拿出烟盒,扔了根给他,自己也点了根说:“孽缘。我竟然打了她,我从不打女人的。”
“没事,看上去像老子教训孩子。”许牧深说。
“林超吞药了,你是不是要去看她?”我却没有被打女人这个话题带跑,我定在原地,一瞬不瞬地望着江辞云。
江辞云看向我,沉沉地说:“不去了。”
许牧深的烟也点燃了:“辞云,老死不相往来才会彻底把你们的关系斩断。”
江辞云皱着眉,点头:“行了,我懂。”
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恰在这时身子被他一把捞过,紧扣在他怀里。
他说:“阿深,身为伴郎的你似乎有义务帮我们挑选婚纱。顺便选套你喜欢的西服,我给你报账。”
“那我可要挑套贵的。”许牧深笑笑:“伴娘是谁?”
突来的问题把我弄得一愣,沈茵现在怀孕已经显肚子了,万一被人看出来她的肚子,保不准还会害她丢人。
那么除了她我竟然再找不到别人。
“我没有人。”我低下头,一阵阵的伤感被卷了起来。
江辞云的手臂收了收:“谁说的。多的是人愿意当伴娘。”
“辞云,你爸妈那边……”许牧深欲言又止。
我的心也跟着一紧,我还从来没见过江辞云的爸妈。
“我会搞定。”他笑得云淡风轻:“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我的婚姻不需要征求任何人的意见,包括我爸妈。”
许牧深说:“这我相信,你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谁真敢和你急?第一次生意失败那会差点就去卖粉。”
我心惊肉跳:“怎么可能?”
“还记得我告诉过你我做了很不好的事。”江辞云薄唇浅勾。
那一晚他抱着我第一次告诉他感情经历的时候的确说过。
“记,记得。”我点头,深深看着他的脸。
江辞云释然地说:“那时候交朋友太杂了,差一点,真的只差一点老子走上了歪门邪道。所幸也是没有,要不然你跟着我绝对不是现在的日子,可能每一天都得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活着。”
“我也遭罪。”许牧深突然说。
江辞云一拳砸在他胸口:“在你后背。”
怔愣过后,我好像听懂了什么。
“所以你们过命的交情就是这个是吗?”我实在震惊不已。
“既然是我老婆,告诉你也没事。这小子见人要砍我,直接生扑过来,怪让人感动的。”江辞云偏头对我说:“下辈子老子要是有断袖之癖,一定上哭他。”
“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我喜欢女性。”许牧深辩解道。
我狠狠瞪江辞云一眼:“你是牲口吗?动不动就发情!就不能说得有营养的?”
“有营养的?”他耐着性子说:“颖颖,我和你谈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只吃货不拉高,还有毒丸反击那一套,你他妈能听得懂吗?”
我又被他气笑了。
江辞云带着我和许牧深去了事先了解过的一家婚纱店,那里的服务很好,一进门就有人迎上来,很热情得给我们泡茶,安排在休息区看样图。
没想婚纱店那小姑娘竟然认出了我,江辞云试衣服的时候她小心翼翼地问我:“请问,小姐你是不是姓唐?”
“我,我是。你……”
小姑娘很激动地说:“看来真是你啊。你上过电视,我认得你。你的前夫太坏了,不过现在看你都要来选婚纱了,我妈和我的心也真是落下了。”
“你妈?”我实在有点茫然。
小姑娘挠挠头:“我妈和我爸也离婚了,当初我爸也是外面有了人就把我妈给丢了,那时候我妈正好肚子里还怀着我,看见你之后她就有些感同身受。”
“喔,是这样,那你妈妈现在怎么样?”我出于礼貌地问道。
“她啊,挺好的,不过她为了我一辈子都没嫁人。”她很不好意思地朝我吐吐舌头。
我喉咙轻轻一梗,也不知道沈茵以后会怎么样。
坐在对面的许牧深冷不防冒出声音:“沈茵应该比你坚强多了,你都活的好好的,她更没事。”
我一下看向许牧深,他正低头翻动着杂志,没有抬头看我。
一种突如其来的恐惧蔓延开来。
总觉得比起江辞云,许牧深好像更清楚我心里在想什么。
我刚想说话,许牧深抬起头,指了指杂志某一页问:“这套怎么样?我穿如何?”
我看过去,的确很适合他修长适中的身材。
“挺好看的。”我说。
“那就这套。”许牧深召唤来店里的工作人员向他们索要杂志上的那一款。
许牧深进试衣间时,我也选好了自己要的款式。工作人员把婚纱递给我,原本要进去给我服务,可我实在不喜欢在陌生人面前脱得精光就婉言谢绝。
没走几步,我就又出了神,推开一间试衣间的门,走进去,然后关上。
一转身,我吓得差点摔倒。
许牧深套上去的衬衫扣子正全部解开着,他眼疾手快地拖住我的腰。
“怎么跑男试衣间来了?”他轻声问。
我羞红了脸:“我没有注意看。对不起啊。”
“没事。”许牧深松了手,好像丝毫没有把这个插曲当成一回事。
他转身背对着我,一条特别触目惊心地疤痕如是蜈蚣般停在许牧深的后背。
我看愣。
这刀疤少说也有七八寸长。
“还不出去?我要脱裤子了。”许牧深偏过头来。
我如是兔子逃窜。
钻进女更衣室,我花了很长时间还是没把婚纱穿好。这衣服挺难穿,而且要是拉链没人帮着拉,自己真挺够不到地方,因为太紧了,之前拿的时候就是挑了套最小的。
可能是我待的时间实在太长,更衣室的门被敲了敲。
“还没好吗?”
传来的江辞云的声音。
我隔着门对他说,我后面的拉链设计的比较奇怪,得从里面拉,我的手反不过去。
“开门。”江辞云说。
我对他也没什么好害羞了,我开了一条缝隙,随后自个儿站在门后。
他迈步进来,关上门,扭头就看见我。
江辞云已经换好了衣服,身上这套和平时穿得那些有点不同。里面是圆领,没有领子的灰色t恤,外面的是黑色西服,但领子极度别致,不像传统西服那样的四角领,浅浅的立领搭配流线型的边缘设计,时尚感简直爆棚。
我被这样的江辞云完全惊艳了。
他穿的这套衣服简直太适合他,肆意,随性,却又把他的英俊和霸道展现的恰到好处。
“还重新教一遍你怎么吃奶不?穿衣服都不会。”他一手撑在墙上,松垮地圈着我,熟悉的烟草气息落下。
我心跳加速,轻声说:“少废话,快帮我拉拉链,我穿半天了。”
江辞云盯着我看,越看越深。
他随手捞起一把婚纱的布料,我的身子突然就被翻了过去。
“这层纱应该最后套上去,真是蠢得够够的!”他骂了句。
原本穿了一半的婚纱整个被他从上往下剥,我像极了一只被剥皮的牛蛙,不但衣服没穿好,还被脱得只剩下内衣。
他的手极度狂妄地贴上我的小腹说:“又来感觉了。”
这个男人从里到外都充满着荷尔蒙的味道。我真想打死他,才刚扬手,他笑道:“逗你的。颖颖,老公帮你穿。”
他一层一层帮我整理好,没几分钟衣服就在他一丝不苟地帮衬下成就了最美的样子。
“我老婆就是好看。”他说。
“哪儿好看了。”
江辞云低低地笑:“哪里都好看。”
我们的眼神碰撞在一起,谁都没有想要移开的意思。
“你们在里面做什么?”许牧深可能是等急了,急切地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