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22师攻破孟关正面防线,新38师缴获十八师团军旗和关防,这一战果在天没黑的时候就传到了盟军司令部和远征军司令部;没有任何犹豫,远征军司令官卫立煌立即把这个好消息报告给了重庆。
正在作战的新一军和冯锷不会知道,这个消息直接燃爆了国内,日军野战主力师团的军旗和关防被缴获,按照惯例,已经可以宣布全歼日军的十八师团了。
“突突突……”
“砰、砰、砰……”
孟关被攻破,来不及撤退的日军士兵并没有崩溃,在基层军官的指挥下,就地抵抗,整个孟关枪炮声不断,惨叫声不绝于耳。
“命令55联队联队长山崎四郎,他必须立即在盘迈以东的隘口构建防御工事,阻挡中美联军继续追击,除非得到命令,不得撤退,否则自联队长以下,所有军人当以剖腹向天皇陛下谢罪!”
田中新一很上火,因为55联队擅自撤退,丢失了师团军旗和关防,他不得不考虑如何面对取消番号的囧境。
“命令114联队、146联队,立即以玉碎精神向南北河防线发起进攻,限两日之内突破当前防线……”
田中新一正在狼狈撤退,他的身边是56联队,围歼美军部队功亏一篑,被行动迅速的113团击破了包围,如果他们再不撤退,在没有工事的原野上,他们将成为装甲兵屠戮的对象。
而现在,田中新一根本无法等到师团部参谋军官汇合,因为军旗和关防丢失,他现在无法确认到底还有多少参谋军官可以汇合。
日军十八师团在孟关是经历了补充的,于邦战斗的损耗完全补充了,三万多的满编兵力虽然没有,但是足有两万五千人以上的部队;在孟关打了这么久,新一军并没有消灭多少日军的有生力量,几千人,对于一个野战师团来说根本谈不上伤筋动骨。
现在田中新一就像一个乌龟一样,开始布置防御,依靠庞大的兵力,准备依靠瓦鲁班周围的固定防御工事进行防守,等待打通南北河防线,带着主力部队撤退。
“滴滴滴……”
盟军当然不会这么甘心让田中新一和十八师团就这么溜掉,现在所有的一切都看南北河防线能守几天;3月4日下午,史迪威的电报就到了冯锷手里,让他务必在此坚守三天,等待主力部队合围十八师团。
“他马的,又让我们堵口子。”
冯锷诅咒着,如果史迪威在他面前,他肯定有一堆话等着这个美国老头;如果不是美国人出纰漏,十八师团在孟关至少会损失八千人左右,那么自己现在面临的眼里就会小很多。
“回电:我需要空中火力支援盯住日军的火炮,只要日军重炮不参与战斗,我肯定会守住南北河防线。”
冯锷嘟囔着,仗打到现在,新兵已经熟悉了战场,有野战工事,手里又是火力强大、持续力强悍的武器,他根本不怕日军的步兵进攻。
“他马的,我能顶几个晚上?孟关不是拿下了吗?为什么不把炮兵阵地向前推?”
冯锷挥舞着电报,大声咒骂着,史迪威的回电非常简单,他会保证白天有战斗机和轰炸机在他的头顶巡逻,只要日本人的炮兵阵地暴露,不管是不是重炮阵地,都会被空中轰炸摧毁,可是晚上,史迪威表示没有办法进行火力支援,突击队只能靠自己。
“团长,天快黑了。”
王宁提醒着冯锷,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而是该想办法怎么防守,怎么让弟兄们少挨炸。
“回电:天亮时候第一波空中火力支援,我需要至少两个中队的战斗机进行俯冲扫射,让他们带够机炮炮弹和机枪子弹……”
冯锷撇着嘴,在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闵飞、张川,听到回话。”
冯锷抄起步话机,开始布置晚上的防守。
“散开,全部散开,每个士兵之间的距离不得少于十米,机枪组相距不得少于二十米……”
“每个班分成三个战斗小组,注意鬼子的子弹和炮弹……”
“记住了,先别管死了的,管活着的。”
“都吃饱了,鬼子的炮击随时开始……”
“弹药不够的,现在马上补充……”
……
离天黑还有一个小时,突击队的阵地上,军官们已经在满阵地的跑,交代着弟兄注意事项,做好夜战的准备。
“唰唰唰……”
而这个时候,背后的146联队已经开始移动,白天他们不敢靠这么近,害怕空中轰炸,距离远了,分散了,哪怕是大威力的航弹,对于他们的杀伤也非常有限。
经过一个白天的休息,146联队的士兵不仅恢复了体力,而且他们也得到了更多的弹药补给,特别是步兵炮和迫击炮的炮弹,通过马匹,在林木的掩护下,成功的运了过来。
“啾……”
鬼子的重炮炮弹带着呼啸声越过南北河,在朦胧的暮光之中。
“炮击,进洞!”
负责监视河岸状况的哨兵大喊着,奔着最近的防炮洞而去。
其实都不用他喊,阵地上稀稀拉拉的几个哨兵这个时候就像狗在身后撵一样,狼狈的摔进了防炮洞里面。
“轰隆!”
第一发炮弹落在阵地上的时候,阵地上烟尘弥漫,弹片带着呼啸声划破空气,肆意的释放动能。
放炮洞里面的士兵一个个捂着耳朵,张着大嘴,有的在大叫,有的在嘟囔,有的在呼喊着自己心中的名字;他们用这种方式缓解着心中的恐惧。
不管是新兵还是老兵,面对重炮的轰炸,能做到无所畏惧,淡然面对的非常少,他们不是畏惧死亡,而是忍受不了这种折磨。
“快、快、快……”
114联队不仅是工兵,就连步兵都在忙活,搬运着架设浮桥的木头,背着绳子,使劲的敲打着木桩,浮桥一寸寸的向南北河东岸延伸。
“玉碎攻击用在突围战中,自从昭和八年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为什么局势败坏的如此之快?”
佐藤大佐嘀咕着,今天晚上所有的士兵都在额头上缠绕着象征玉碎的白布条,里面的太阳图案在钢盔的遮掩下若隐若现,这是敢死队的标志,从现在开始,整个114联队都变成了敢死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