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红英斜了林霜霜一眼:“我的意思是,他所有的运动痕迹到这儿以后,我看不出来了。”
林霜霜怔怔的看着她:“那我儿子呢?他拎着我儿子怎么样了?”
孙红英转着头,看着床铺的各处,说:“你床铺有动过吗?”
“我动过啊。当时我很急,要送人去医院,又要找木仓,我就翻了一下床。”
“柔软织物类,只要动过,是我最难识别痕迹的方面,我不能确定了。”
“那你能确定这人是怎么离开的呢,到底有没有拿我的木仓呢?”
现在最重要是找到手木仓,丢失这玩意儿是大过,林霜霜还是挺在意的。
孙红英却皱眉说:
“如果只从他动门锁的先后顺利、以及脚步的来回步骤来看,这个人并没有走。因为门锁上没有他的指纹痕迹,脚印也没有显示他快速的出去了。但没有走是不可能的,对不对?”
“所以我只能假设,这个人要么就是倒退着出去了,出去以后还擦掉了门锁的指纹,但不管怎样,剔除床的位置以外,这个人都没有拎你儿子了,至于木仓,就算他拿了,也不会对脚步造成影响,我看不出来,我只能告诉你,这个人来过,也摸过你的枕头。”
林霜霜陷入沉思。
好一会儿,林霜霜说:“可以麻烦你再在外头看看吗?有没有这个人的指纹。”
孙红英:“肯定要看啊,我也希望把木仓找回来,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在总部办事呢。”
“你特意为这事来的?”
“那倒不是。我是送我们分堂的报告来的,门主就让我来了。”
“谢谢你啊,孙姐。”
“都是同门兄弟姐妹的,说什么谢,走吧。”
两人略微说了几句,到了门外。
孙红英仔细的看走廊的地毯,摇头:“地毯上已经无法识别,走动的人太多。”
又看墙壁。
来来回来看了好几遍之后,孙红英停在了隔壁万兆祥的房间:“这个房间门上,有同样的指纹。”
林霜霜一怔:“你是说进过我房间的人的指纹?”
“对。门锁上的已经很乱,覆盖了,但是门上有一对,非常清晰,进没进去我不知道,但他一定碰过这个门。”
“进去看!”
孙红英斜眼:“这房间谁的?楼层服务员给随便开吗?”
林霜霜没去解释万兆祥之类的事,只看看走廊尽头,从头上拉下一个发夹:“掩护我。”
孙红英嘴角勾了勾,自然而然的给林霜霜一挡。
很快,两人进了万兆祥的房间。
同样是孙红英先走。
孙红英马上说:“进来过。还在窗口站过,站在这儿的时间超过十分钟,地毯纤维都压实了。”
林霜霜走到孙红英说的位置,往下一看,可以看见一早叶不让玩雪玩得开心的那棵大青松。
林霜霜心别别的跳,不详的感觉一直在心头绕。
她问:“孙姐,你可以从脚印看出,这人有没有武功吗?”
“这我可看不出来。额……你问这个,你是说什么轻功水上飘吗?轻功会不会有脚印?哎,锦鲤,我们门主是古武异能,你说我们门主会轻功吗?”孙红英好奇的问着。
林霜霜都没心思和她说这些,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们继续找找看,他到了这个房间以后,做了什么。”
孙红英四处看。
最后,她说:“做了什么我说不清,我也给你演示一下他的路线,他进来,在窗口站了一会儿,然后他就站在了这儿。”
孙红英停的,是房间的拐角处。
“他在这儿站的也挺久。然后他走到这,他的手还在墙上撑了撑,似乎和墙又仇啊,看,这片墙纸都有压痕了。”
孙红英指的是一处墙壁,就是和林霜霜的房间隔开的墙壁。
林霜霜凑过去看。
果然,墙上有一块很深的指痕,特别不一样。
林霜霜嘴角绷直,背脊里隐隐流汗。
孙红英并没在意林霜霜的变化,脚步动了动,停在万兆祥床的位置:“最后他站在这。脚步分开对着床,嗯,挺奇怪的。”
孙红英把脚分开三十公分站着。
林霜霜一看她这个姿势,脑子里马上滚过一早和万兆祥打电话时,听见的声响,还莫名联想到第一次进来这房间时,万兆祥倒在床上的样子。
大冬天的,林霜霜额头也冒出细密汗珠来。
她果断的说:“孙姐,还有什么发现吗?如果没有,我要马上给门主打电话汇报事情。”
孙红英:“到目前为止,我都还没有找出枪来,你汇报什么啊?”
林霜霜:“我心里有数了,和铁镇山逃不了干系。”
“铁镇山?!你,你说铁镇山到你房间?不可能吧?”
“为什么孙姐会觉得不可能?”
孙红英瞪大眼睛:“铁镇山……那可是曾经要带走我们所有人的危险人物,听说这几天还又杀了人,他,他进你房间,拎了你儿子,还,还啥事没有?”
“谁说我儿子啥事没有,我儿子都吓坏了。”
“……!”孙红英怔怔看林霜霜,无话可说。
两人回到林霜霜房间。
林霜霜手搭到电话上,正想拎起来,电话自己响了。
林霜霜吓一跳,拎上来听:“谁?”
“小林,是我,洪芳枝。”
林霜霜一下子紧张起来:“洪大姐,你们在异门了吗?让让怎么了吗?”
洪芳枝的声音很忧心:
“唉,我刚到异门宿舍安顿下来,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很不开心呢,本来这个时候,他都会自己进空间的,但是今天他怎么也不肯,我一提起小蜗牛,他还哭了好几回,说坏坏,还总说怕怕,小兔子面包吃了一个也不吃了。”
“我摸着他体温有点高呢!我想来想去还是得打个电话给你,本来断母乳孩子情绪就不稳定,这期间最容易生病的,要是你能早点处理好事情,能不能来看看他啊,我总觉得孩子不对劲呢!”
林霜霜鼻腔酸涩,胸腔有东西堵着,无法呼吸,外加心跳加速,混身发热。
她只能抬起头,把涌到眼里的泪意逼回去,说:“洪大姐,我知道了,现在我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