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莹担心着容璟,见只有容汐一个人出来,便走过来询问容汐:“汐儿,你哥他人呢?”
一旁的容沣沉着脸,目光时不时的瞟向这栋酒店的高层,掩盖不了担心。
容汐从苏尘怀里出来,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嫂子,我哥还在上面跟绑架我的人周旋,他很快就会下来了。您别担心。”
“嗯嗯,那就好,我也相信他会没事的,他这么厉害。”罗莹用微笑掩饰了心底的担心和忧虑。
如果她现在一直提,就是在给容汐贩卖焦虑,她被绑架已经够害怕的了。
套房里,红色的玫瑰花瓣在烛光的摇曳中更是艳丽灼人。
背靠着沙发,坐在地上的元纪,单手抵着膝盖,手里拿过了那瓶红酒。
容璟也拿了一瓶酒,坐到了他身边,两个人并肩坐下来。
他是容璟最珍惜最在意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会对他下狠手。
说到底是他欠容璟的,也欠眼前这个人的。
屋子里充斥着难闻的酒味,酒味伴随着一股颓废的气息,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容璟从兜里掏出一盒烟,从烟盒里抽出两根,将一根递给元纪:“抽吗?”
元纪没有去接,望着他冷哼了一声:“别想讨好我,今天,我要你死在这里,我要你把他还给我。”
他的眼里布满血丝,声音狠里带着一丝颤意,看似满身醉态,但他心里是非常清醒的。
他陷入了一个纠结矛盾,不舍和憎恨的泥潭里。
眼前的孤城夺走了他心爱之人容璟的一切,他分分钟都想弄死他。
可他却长着一张和容璟一模一样的脸。
他舍不得下手,也下不去手。
他怕他一酒瓶子敲下去,或是一枪崩下去。
他死了。
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了容璟的影子,再也见不到他那张鲜活的脸。
他连生命的寄托都失去了。
容璟深吸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自己的那把枪递给他。
元纪没有接。
容璟就夺下了他的酒瓶子,把枪塞进他手里,“拿好,现在就开枪,杀了我。反正你也不想活了是吗?”
元纪抬眸,双眸腥红,似笑非笑:“你在揣度我的心思是吗?你是不是就真的以为我不敢对你开枪?”
男人一把抓过那把枪,将枪迅速上膛,对准了容璟的心脏。
以前,拥有这张脸的男人,会在跟他吵完架后,强势霸道的扣住他的后脑勺,堵住他的唇,无论他怎么发脾气。
他都会将他按倒在沙发上或是地毯上,用身躯的方式压住他的怒火,让他瞬间消气。
现在,他醒了,可是却再也没有这个人会这么对他了。
眼前这个男人,有老婆,有孩子,更不会多看他一眼。
容璟闭上了双眸,没有反抗,没有偏移。
他像个军人一般,挺直胸膛,任由他处置。
“这是我欠他的,也是我欠你的。这条命你可以拿去。”
“我问你,他是怎么死的?”元纪冷声质问他。
即便真相残忍,但他需要知道。
“为了救我。”容璟说。
或许是心脏受了刺激,他捂着心脏疼的摔倒在地,手里的枪也一并摔倒在地。
他空洞的望着天花板,连五官都在扭曲变形,“是啊,他拿命救了你,你却轻易把命送出去。你真的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