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
9点30。
光太从睡梦中醒来,从床上坐起身,被子向下滑落,露出他光洁的、线条清晰的肌肉。
床边是凌乱散落的衣物,不乏贴身的布料,不难想象昨晚发生了什么。
在光太身侧的被子里,有一个明显的鼓包。
“唔姆?小光,你醒了?”
鼓包艰难的蠕动了两下,不情不愿的从里面钻出一个毛茸茸的娇小脑袋,发型有点像是德国牧羊犬?
女人的面部还是人类的面孔,但是身上的毛发长度,却远远超过了人类体毛的范畴。
不知道在福瑞分级里能排到几级。
女人亲昵的搂住光太,用身前卷曲的毛发蹭蹭他的身体。
“再陪我睡一会儿嘛......”
光太看了眼床边的闹钟,神色略有恍惚,脑海里思绪起伏。
我的名字叫做光太,28岁,住在月涌市主城区小野公寓,未婚。
我在警卫司特别行动部门上班,每天下午5点回家,特别情况下可能需要加班。
我喜欢美女,但最好是亚人,毛发还要多一些,不能接受海生类亚人。
我的工作压力很大,所以每个星期至少和三个不同的亚人女性睡觉,绝不把一身压力留到第二天。
我还是辉之主虔诚的信徒,每天早上8点和晚上6点都要例行祷告,感谢辉之主的仁慈。
同事和女友们都说我很正常。
但是今天,我居然......忘记祷告了?
旁人肯定无法理解光太此时的震惊。
在这过去的16年里,除了最初一段不懂事的时期,以及一些工作中的意外状况,光太每天都会例行祷告,祈求辉之主的恩赐。
日复一日的祷告和虔诚终有回报和收获,光太获得了辉之力,能够一定程度上掌控光辉,成为了一名D级超凡者。
对光太而言,每日祷告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已经融入血脉,成为生活的一部分。
像是今天这样,纯粹只是因为他遗忘了这件事。
这还是第一次!
光太看向窗外,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令他微微眯起眼睛。
太阳的光辉不再像以往那样亲切、温柔。
光太心中不仅有迷茫,更是有丝丝的恐慌,像是下雨天漏水的天花板一样,一点一滴的渗透出来。
这份恐慌,一方面是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对辉之主的信仰在逐渐动摇,产生怀疑。
即便在主观意识上,光太很想纠正这一想法,想变回从前那种坚定不移的状态。
但心理这种东西,就是在希望它不知变通的时候随机应变,在希望它随机应变的时候不知变通。
反而想得越多,就越会怀疑。
辉之主究竟把他们这些信徒当做了什么?
是薪柴,还是可以随意使用又随意抛弃的工具?
每当这些念头浮现时,光太便会悚然而惊,在过去16年里,他从未这么想过。
另一方面。
是光太清晰察觉到了自身的虚弱。
借由信仰得来的力量,自然会因为信仰动摇而消减。
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不要说维持D级实力,就连他能否使用超凡能力,都可能成为问题。
光太沉默的坐在床上,心情沉重,哪怕是昨晚的欢愉和身边的毛茸茸,也无法排解这份压力。
“小光?”
身旁的亚人美女敏锐的察觉到光太的情绪低落,从背后抱住了他,柔软的毛发和肌肤摩挲着,有着难以形容的奇妙触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懂。
“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吗?”
“要不干脆辞了警卫司的职位,去找个清闲的工作,和我住在一起吧?”
“我养你啊。”
光太心生感动,却默默摇了摇头。
诚然,以光太的姿色和身体素质,即便失去了辉之力,也能生活得不错,甚至依旧能享受每星期不同的亚人美女。
但是......
他不甘心!
人心,终究是贪婪的。
既然已经爬到了现在的职位、拥有了D级的实力,在享受了这样的生活后,自然还想要攀爬到更高的地方,看到更多风景。
但一旦失去超凡能力,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而且光太还可能受到仇家们、那些邪教徒们疯狂的报复。
为此,他必须拥有力量。
说实话,光太昨晚又梦见了那身披黑袍的神父,还有那一成不变的教堂。
而且这一次,梦境比以往更加清晰。
他依稀记得,有一个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迷茫的羔羊啊,信奉我吧......”
到了这时,光太要是还猜不到,他是被某个神秘的邪恶神祇盯上了,那未免太过迟钝。
可令他自己都惊讶的是,这一次起床时他非但没有头疼,反而有些神清气爽,像是......灵魂里某些污秽之物被抽走了?
光太必须承认,他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排斥入梦,甚至开始适应这一感觉。
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光太其实很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从小巷里醒来的那个清晨,他的人生就像是一条走上错误轨道的列车,而且向着不可知的方向飞驰而去。
‘不,我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不能一错再错了!’
光太的内心仍在挣扎。
他站起身,衣服都没穿,就拿起放在床边的辉之神像。
光太手捧着神像,莹润微凉的触感传来,令他微微心安,也坚定了他的想法——必须解决这个隐患了。
他向神像忏悔道:“辉之主,请宽恕我吧!”
“请降下光辉、洗刷我的罪孽。”
这并非普通的话语,而是带上了超凡特性,能短暂的连接到辉之主力量的一部分。
玄妙的秘力在空气中涌动。
淡淡的神圣光芒,从神像上柔和的散发出来。
光太低下头,满心期盼和欢喜......如果是辉之主的话,肯定能驱散邪神的注视、从而解救我的吧?
“咔嚓!”
突兀的一声脆响。
光太惊讶的抬头。
在他面前,辉之神像的光辉尽散,黯淡得像一个普通的木质雕塑。
又一道裂痕,出现在它表面。
而且又深又长,整个神像近乎都要裂开。
神性和超凡特性,似乎要从它身上剥离,这代表着,辉的力量正在逐渐凋零。
光太既惶恐又失落:“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