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时之间都啧啧称奇,张倩快步朝那两只草狸子走去,刚开始它们只是冲着张倩又蹦又跳,可是等她靠近的时候却惊慌失措的后退。
等张倩停下来,它们也完全停下来,不住的发出“嗷嗷”的低嚎,张倩一连试了几次都是如此,最后只得无奈的放弃。
那两只草狸子又叫了几声后身子就很快的消失在黑暗当中。
“这回可算是长见识了,山里的东西就是长灵性,前些日子还觉得这狐狸挺烦人的,今天倒是觉得很可爱。”回到屋里赵教授也忍不住的开口称赞。
“嗯,这下有兔子肉吃了,下午我还遗憾呢,没有想到这么快就送上门来了。正好打了半天牌我也饿了,咱们把它炒了当宵夜吧?”庞旭到底是个吃货,几句话又露出本性。
“才刚吃罢饭不到两个小时又吃,你不怕吃积食儿?”徐晓丽突然柳眉一竖,拿眼瞪着他,上午吃枣子的事儿她就觉得庞旭的吃相不雅,还恼了他半天呢,结果现在又来了。
“我就是说说,说说而已”庞旭立刻蔫了。
刘军浩心中直叹,这哥们以前看起来也是人五人六的,怎么找了个女朋友就变成了这幅德行,莫非是传说中的气管炎?自己以后找女朋友可要看好了,别步这哥们的后尘。
经过那两只草狸子一折腾,众人更加精神起来,打牌一直打到十一点多,最后还是张倩实在熬不住率先提出散场,几个人才回去睡觉。
张倩回屋睡觉的时候摸了摸水鸭子柔小的身子,觉得冷冰冰的,她害怕秋秋半夜被冻住,就将它从鸟笼中拿了出来,放在被窝中暖。
刚开始她还不住的用手摸索,可是过了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中还带着小鸭子一起散步呢。
早上的时候她是被秋秋的叫声吵醒的,睁开眼睛一摸感觉到小鸭子浑身热乎乎的她这才放下心来。
可是当她穿好衣服,准备叠被子的时候脸却又哭丧起来,秋秋在粉红的被单上拉了两大滩屎,非常显眼。幸亏昨天晚上她将自己的行李整理出来了,用的是自己的被褥,不然等下还不知道该怎么和主人解释呢。
她胡乱的将被单窝成一团,就准备趁众人还没有起床的时候将它洗了,可是刚出屋门就看到徐晓丽和庞旭正站在院子里对树上的枣子指指点点呢。
两人看到张倩抱着被单都很好奇,徐晓丽心直口快的问了出来,听她解释了原因后又哈哈大笑起来。
上午庞旭开着小皮卡将张倩的东西一股脑送到村里的六婶子家,原本她想一个人住在学校呢,可是却被刘广聚拒绝了,说是他一个女孩子家住学校不安全,万一晚上出点啥事儿怎么办,还是住村里好。
张倩听了也没有拒绝,听凭他的安排,刘广聚就把她安排在村头的老六婶子家里,吃住都在那里,村里每月帮忙报销三百块钱。
老六婶子的丈夫前些年得病死了,死的时候家里就剩下她和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因此日子过得有些艰苦,刘广聚看能帮一把自然就帮一把。
下午的时候,虽然刘军浩再三挽留,可是庞旭和徐晓丽还是离开了,别看庞旭说的这么有底气,但是还是怕回校晚了被老师清查,到时候扣发毕业证。
他们走的时候刘军浩把大花皮西瓜给他们弄了两个,虽然两口子一再说不要,但是还是被硬塞在车上。
不过玉米棒子却是没有给他们弄了,因为这东西好像是突然之间在刘家沟变得值钱起来,一块钱三个,不少来这里游玩的人都纷纷下到田里去摘。
刘家沟喂得牲口多,基本上每家都喂上一头牛,因此土肥很充足,地块中也就很少施化肥,土壤就没有造成板结。田里种出的玉米棒子不但结的大,而且口感很好,吃起来柔柔的,带着一丝清香,很受城里人欢迎,基本上回去的时候都要带上一些。
像当初租地一样,他们到田里掰玉米并不是单纯为了吃,而是将这当成一种休闲。
王医生道出了其中的缘由:“城里一个家,乡下一分地。在城市里住的烦了,就到乡下四处转悠转悠,歇歇脑子,全当是过了一次乡村游,这比你交几千块钱跟着旅游团到处瞎走强多了。回城的时候在拎上一些正宗的农村土特产送给亲朋好友,在他们羡慕的目光中享受那种自我满足的乐趣。”
大概像他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因此来刘家沟的人才越来越多,他们回去的时候基本上没有空着手的。什么正宗的土鸡蛋,风干的野鸡,刚挖的野菜等等总会带上一些的,尤其是刘军浩家的黄鳝更是回城必备的东西。
刘家沟的人对他们这些举动从最初的不解到见怪不怪,其实老百姓的心中都有一本帐,这些城里人出手大方,自己家的东西不出村就能够卖出个好价钱,何乐而不为呢。
就拿这次掰嫩玉米棒子来说吧,三个一块钱,刘家沟的地块比较虚,一亩地能种五千多株玉米,这样算下来一亩地如果光掰玉米棒子就能收入近两千块。而等玉米成熟后打成玉米粒一斤才七毛多,一亩地收成好的时候也就能出一千二三百斤的玉米,合起来也不到一千块钱。
忙乎了半天还没有卖玉米棒子挣钱,农村人当然会算这笔账,因此也乐于他们到自家的田里掰玉米。
不过这嫩玉米棒子的采摘期也就是十来天左右,过了这个时间就不能吃了,田里剩下的玉米棒子还是在多数。
等玉米熟的时候,刘军浩就跑到二麻子家的田里帮忙掰,上次吃了人家那么多玉米棒子,总要过来帮帮忙,反正自己闲着也没事。
结果他到了田里左右开弓,手动迅速,“哗哗哗”剥皮玉米叶非常麻溜,弄得二麻子家的小子跟在后边都接不及,最后还是让二麻子上场才稳住阵脚。
刘军浩这段日子可以算是心宽体胖,啥烦心事儿也没有,吃啥啥香,再加上泉水的作用,因此身体的素质非常好,干起活来一个人顶两个人。一上午的工夫,就将二麻子家的二亩多玉米全部掰了个精光,他们一家三口弄得也不过和刘军浩相当。
中午的时候二麻子的婆娘早早的回家做饭,刘军浩则帮着他们将一袋袋玉米扛到屋里,忙乎完的时候,他原本想回去呢,可是二麻子却说啥也不让他走,非要他在家吃饭。
当然下午地里还有别的活,他们就没有喝酒。
刘军浩回到家的时候却看到院门紧锁,不知道赵教授到什么地方转圈子了,他现在对村里的人和事儿都相当的熟悉,经常闲着没事就到山坡或者河滩上四处瞎转悠,顺便采些野花野果回来。
院子里就自己一个人,有些无聊,刘军浩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树下看起书来,旁边的大青石上放着一大茶杯野***茶,里边加了两块冰糖,闻起来清香扑鼻,喝上一口苦涩中带着一股甘甜,说不出的享受。
说是看书,可他的心思却大部分都没有用在书上,打量着院子里的东东西西,刘军浩感到一阵满足,自己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小富即安型?
其实他发现自己的理想真的不高,能够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就已经很满足了,当初那些不切合实际的远大理想随着这些日子慢慢的消散,连带着身子骨最近也越来越懒散了,就好像鲁迅先生说的“生活太安逸了,工作就容易被安逸的生活所累”,上午忙乎了半天,现在后果出来了,胳膊一直酸酸的,使不上太大劲儿。
以后还是要发愤图强些呀,他懒懒散散的想:今年就不说了,明年是不是也学一下二麻子上几个新项目,这样才算充分利用自己的泉水?
现在石锁中的那眼泉水好像又增大了几分,里边的黄鳝苗一如既往的多。他从书上看到黄鳝一般生殖季节在5到8月,盛期在6到7月,可是自己石锁中的黄鳝好像突破了这个常理。据他推测可能是因为温度的原因,这泉水的温度一直不高不低,保持在二十多度,非常适宜黄鳝的生存,再加上里边不断有达到性成熟的小黄鳝,因此才造成了黄鳝苗的繁殖生生不息。
里边那十来只小乌龟也长大了不少,它们的主要食物就是黄鳝的幼苗。刘军浩琢磨着是不是找个机会把它们弄出来,毕竟让它们一直在里边祸害也不是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