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傅恒昌眼睛一闭,一睁,恰好看到傅步行手臂上被子弹无情洞穿,鲜血股股直流,他眼睛瞬间赤红,浑身冷汗淋漓。
然而,没有给他反应过来的机会,又一声枪响,打中了傅步行的另一只手臂。
傅步行又哀嚎一声,整张脸煞白一片,痛苦得就想当场死去。
两只手臂尽毁。
而下一刻,枪口对准了傅步行的胯下。
傅恒昌浑身鲜血逆流,忍不住动了,不顾一切的挡在傅步行的面前,殷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阮初,你敢!!!”
阮初纹丝不动,她怎么不敢,她可敢着呢,她的庞大小宇宙还在野蛮生长!
傅冥冷漠道,“来人,把傅恒昌拉走!”
两个护卫不由分说的上前拖住傅恒昌。
傅恒昌拼死挣扎,恶狠狠的诅咒道,“傅冥,你纵容你的女人残害手足,你会不得好死,你以后的下场,一定是最惨烈的,生不如死,死后会下地狱,永远活在炼狱中永世不得超生!!!”
阮初的指尖颤了颤,眉头打成了一个死结,靠,这诅咒太恶毒了,真想撒一把毒粉过去,率先把他的嘴巴毒烂!
傅冥如刀削般冷硬的脸庞毫无半分动容,他本就是从炼狱中踩着无数尸骨走出来了,更痛苦的他都经历过了,他又有何惧?
他直接握住阮初的手,枪口继续对准傅步行,主动扣动了扳机,嘭——
“啊——”
“啊——”
这次叫的,不只是傅步行,还有站在门外的傅老奶奶。
她乍一看到这等血腥场面,当场头一晕,昏了过去,身后的洛总管连忙抱住了她身子。
傅冥跟阮初都没有料想到傅老奶奶会突然出现,还让她瞧见了这么血腥的场面。
傅冥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也不管同样晕倒过去的傅步行,立即吩咐护卫送傅老奶奶去附近的医院。
幸好医院检查结果是惊吓过度,并没有什么大碍,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傅冥扫了一眼病房里的情况,回头问洛总管,“奶奶怎么会过来?”
洛总管的脸上依旧是惊惶未定,“老夫人收到一条匿名短信,说步行少爷出事,所以就……”
阮初眉头颦了一下,也道,“我刚刚收到一张匿名照片,就是那张匿名照片才让我赶到酒店救林思然的。”
她万万没想到,绑架林思然的,会是傅步行。
而且她对傅步行开枪的时候,傅老奶奶会那么巧合的出现在酒店,又正好看到那一幕。
所以,到底是谁暗中操纵这一切?!
阮初都想到了,傅冥定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他立即打电话给温韵去调查。
阮初有些不安的看着在病床上躺着的傅老奶奶,希望奶奶心里不要留下阴影才好。
她当时太气了,哪怕猜到可能事有蹊跷,但是一旦情绪上来,难免会失控,而且她要是没有及时赶过去,说不定林思然早就被……
傅冥见阮初的脸色愧疚,紧紧握住她的手,抱住她,拍着她的后背,“好了,别想了,这不是你的错。”
阮初把头埋在他宽厚的怀里,感受着他带给她的温暖安全气息,用力嗯了一声。
心里却想,等把那个对她设套的人揪出来,她一定不会放过!
洛总管忽然站在相拥的两人面前,“家主,老夫人醒了,要求见你。”
傅冥嗯了一声,松开阮初些许,爱怜的揉了揉她脑袋,“你先待在这,我进去一会儿。”
阮初无比乖巧懂事的点头,“好!”
阮初目送傅冥的身影走进了病房,门轻轻合上。
洛总管看着她道,“阮初小姐,先坐一会儿吧。”
阮初刚想说不用,便听到走廊传来几道急促的脚步声。
她看过去,傅氏家族的几位长老,以及雪莜,都差不多来齐了。
傅雷率先发问,“老夫人怎么样了?”
洛总管道,“没什么大碍。”
其中一个长老问,“具体怎么回事?”
他们来得太急,自然没怎么了解情况,只是听说傅步行跟阮初起争执了,甚至到了举枪的地步。
众人纷纷看向阮初,希望她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
段柏上前道,“各位长老,夫人,是这样的,步行少爷绑架了阮初小姐的朋友到酒店,欲行不轨,阮初小姐知道后,立即就开车到酒店教训了他一顿,只不过教训的那一幕被老夫人看到,所以就……”
众人看着阮初的神情,多了一丝微妙。
属于傅恒昌那一派的长老道,“阮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步行这孩子怎么说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虽然平时玩得比较开,但是绑架强迫人这种事,他应该玩不出来吧,而且,凭我们傅家这种条件的,还需要去强迫一个女人?!”
阮初视线扫过去,嘴角微翘,似笑非笑,“这位伯伯的意思是,我的朋友是主动贴上去的?”
那位长老反问,“没有这个可能吗?”
“我朋友也在这个医院,她被绳子绑住,浑身都是斑驳的勒痕,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跟我去看一眼。”
突然一声冷哼响起。
傅恒昌的的身影已经来到了他们身后,他直勾勾的,愤怒的看着阮初,“就算如此,你也没资格废了我儿子的一双手!!!”
话音刚落,几位长老纷纷露出震惊之色。
“什么?步行的双手废了?”
“阮初小姐,你也残忍了,你还没有成为傅家的人,有怎么资格教训傅家人?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外人,简直不可理喻!”
段柏淡定的笑了笑,“各位长老,阮初小姐动手的时候,家主也在身边,而且,这件事是步行少爷有错在先,做错了就惩罚,这是三岁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相信各位长老也是个明白人,是选择溺爱让步行少爷继续错下去,还是用点手段让他及时止损,不难选择吧?”
跟傅恒昌一派的长老又道,“小小惩戒可以,但是废了两只手,未免也太狠了!”
“觉得狠吗?”阮初漫不经心的掀了掀眼皮,“其实,我已经手下留情了,没有一枪崩了他的脑袋,已经是给傅家留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