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傅。”三人听完点头,张沉机开始深思,张沉杼则有些激动,至于韩照山他听完后又开始练起术法来。

叹口气,沈微澜接着说:“进入秘境是会被分散开,师傅准备了一些追踪符,一会儿你们带上,进入秘境后依靠这个找到同伴。这次秘境历练以沉机为主,你们可有异议?”

其余两人摇头表示同意。

“既如此,还有十天时间你们就进去修炼吧。”

飞舟迅速向前行驶,不过空中乌云开始聚集,越向前乌云越多,逐渐变成黑云。沈微澜看着前方狂风大作,黑云滚滚,一副末日景象暗道不好,立刻控制飞舟停下。这场景沈微澜太熟了,有人在此渡金丹劫。

不过,这雷劫,威力是不是太大了些?

第二十七章

众所周知渡劫时若有人闯入天雷威力会增加并且同时劈向渡劫之人与闯入者。沈微澜此时距离进入雷劫范围只差丝毫不由地庆幸还好自己动作快。真要是进去了,自己倒是挡得住,可三个徒弟说不定就没了。

黑云在空中汇聚,第一道天雷孕育的时间有些长而时间越长就代表威力越大。沈微澜抬头这威力是不是太大了难道?向前看去,果然有五六个人正在拼命的向外跑。

居然让人进来了,此人渡劫之时竟无人在一旁护法也不布下阵法阻止旁人该说此人狂妄自大还是傻大胆呢?

第一道天雷很快劈下下落过程中一分为七,每一道都是相同的威力,这威力比当时沈微澜渡金丹劫时足足大了一倍。

见天雷劈过来四处逃跑的六人纷纷拿出随身法器抵御天雷,勉强挡住第一道雷。而立于山巅的那位白衣男子士手一翻,上面滴溜溜地转着一把银色的小剑。向上一抛小剑迅速变为正常大剑身一转,天雷一分为二,下方的天雷迅速消失剑身冲进上方天雷,沐浴其中,吸收着天雷中纯正的雷系灵力。顷刻间,一道天雷就被吸收完,而小剑剑身却愈加银亮,朝着男子来回摇晃几下,似是在诉说着喜悦之情。

“师傅,飞舟怎么停了?哇,好帅!”张沉杼一出来就看见远处飞剑将天雷一分为二的场景,顿时双眼发亮。

“有人在渡金丹劫,前方是雷劫范围,我们不能闯入。你们三个日后也要渡金丹劫,此时可以多看看,学习学习。”沈微澜对着三个徒弟解释道。

“师傅,那就是本命飞剑?那个人是剑修?”张沉机双眼紧紧盯着雷光中的小剑,眼中流露出期待与羡慕之色。

“是的,不过此人用天雷锻铸本命飞剑也着实大胆。”沈微澜点头,佩服于那白衣男子的勇气。

第二道、第三道天雷很快落下,同样一分为七,落在白衣男子头上的天雷与第一道天雷相同很快就被飞剑吸收了。而另一旁的六个修士就没这么好运了,他们本就是筑基初期、中期的修士,离筑基圆满尚有差距,如何能抵挡地住这威力大一倍的金丹雷劫,不一会儿,一个筑基初期的修士惨叫一声后摔倒在地,气息消散。天雷一道道落下,伴随着惨叫声,眨眼间六人便只剩下一人。

“穆衍行,你够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第六道天雷降临,唯一剩下的修士也支撑不住,怨毒地看着白衣男子大声诅咒。

“你放心,扛不住雷劫就会魂飞魄散,你是做不成鬼的。”穆衍行此时仍旧游刃有余,雷劫中还有精力抽空回答。

“你!你等着,我……”话没说完,此人便气绝身亡,死不瞑目。

“哈哈。”沈微澜也听见这一番对话,忍俊不禁,这人还挺有趣的。

最后一道天雷落下,小剑围着穆衍行打转,表示自己已经吃饱了。穆衍行迎着雷光飞升而上,运转功法灵力举剑下劈,将其从中劈成两半。天雷怒吼,雷光四射,似是要狠狠报复回来,可最终还是不甘地散去。穆衍行强行劈开天雷身体也受不住,回到地上身形一软,单膝跪地,一口血喷出,白衣上沾染了点点血色梅花。好在五色造化神光随后降临,将其受伤的身体修复完成。

一旁的三个徒弟呆呆地看着穆衍行,脑海中仍然回荡着他一剑分雷劫的壮举之中。沈微澜叫醒震惊中的三人,重新驾驶飞舟,欲往流云宗飞去。却发现那白衣修士向着自己而来。

“这位道友可有事?”沈微澜停下操控飞舟询问。

“在下穆衍行,在此多谢道友护法。”那男子抱拳,朝着沈微澜一拜。

“在下沈微澜,谢就不必了,我等也是路过此地,见穆道友在此渡劫就地等候罢了。”沈微澜摆摆手,她可没做什么。

“无论如何还是要多谢沈道友,若不是道友在此震慑宵穆某刚刚”穆衍行说话间向远处一瞥,那边突然一道遁光一闪而逝,飞快地向远处逃遁。

“哈哈,穆道友多礼了,我刚刚也只是顺手而为。再者说即使那人暗中出手,以穆道友的实力也伤不了几分。”沈微澜在雷劫降下时也注意到那里藏着人似乎是专门等着穆衍行后力不济时动手,于是暗自散发出金丹气息震退了那人。说话间,三个徒弟也跑过来,张沉杼最沉不住气,“前辈前辈,刚刚您渡劫的样子太厉害了!对了那六人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跑到雷劫里啊?”

“哈哈,这是沈道友的弟子吗?果然机灵可爱。”穆衍行看着张沉杼眼中的崇拜之色哈哈大笑,“这六人也不知哪来的消息,说我身怀重宝,一路追杀而来。我一个不慎中了圈套,一身法力发挥不了三成。一气之下我将所剩的法力都注入丹田准备突破筑基,引来金丹劫,与他们同归于尽。没想到雷劫中却是我的本命飞剑立了功,又提升了一品,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原来如此,那他们也算是自作自受了。穆道友,时候也不早了,我和徒弟们正在赶路,就此拜别。”

“嗯,沈道友,后会有期。”

告别穆衍行后,一路无事,很顺利地就来到流云宗山门口,此时山门口正站着几位身着白衣的弟子,他们的袖口都绣有一朵金边白云,一看沈微澜便知是流云宗的引路弟子。

“敢问可是沈真人当面?”其中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弟子走上前带着热情微笑地询问,他的衣裳比其余人更为繁复,得到肯定答复后,“在下流云宗真传柳济北见过沈真人,请真人与三位师弟同我来。”说完便在前引路,将沈微澜一行四人流云宗迎宾院中。迎宾院是由一个又一个大小不等的院子组成,柳济北将沈微澜一行带到一个四人小院,进入一边的三个房间说道:“沈真人,这是三位师弟的房间。”接着又一指对面,“那处是沈真人您的,几位可还满意?”

“自然。”沈微澜四人点头,流云宗的招待还是挺不错的。

“真人满意就好,那晚辈就退下了。”说着柳济北似是又想到什么,转头对着张沉机三人说道,“在迎宾院的中央小院子里一些来自各地的师兄师弟们聚在一起交流,三位师弟若是有兴趣也可前去一观。”

待柳济北走远后,张沉杼最先按捺不住,一下窜到沈微澜身前:“师傅,师傅,徒儿想去。”说着还不忘回头拉同盟,“哥哥和师弟也想去。”

“你啊。”沈微澜用手一点他的额头,“自己想去何必拉扯上其他人。不过你们也该去见见同辈了。师傅准了,去吧。”

“是,多谢师傅。”得到肯定的回答,张沉杼双眼发亮,对着沈微澜行礼后,两只手一手一个,拉着张沉机和韩照山一溜烟跑远。

此时在迎宾院的中央院子中已经聚集许多修士在此地交流,好不热闹。正如柳济北所说,这些人都是准备进入合谷秘境的小辈修士。此时张沉机三人的到来引起了院中众人的注意,修士中分开一小拨人向着张沉机他们走去,为首的男子和煦地笑笑,开始自我介绍:

“三位道友好,在下向晚山,常阳宗真传弟子,不知三位师承何人?”

此次行动沈微澜说过无论在秘境内外,都由张沉机主导,因此他上前一步:“向道友好,在下张沉机,这是我二师弟张沉杼、三师弟韩照山,我们都来自天行宗。”

“天行宗?”向晚山没听说过这个宗门,回头一瞧其余人也是一脸茫然,只当是这个宗门实力弱、偏僻不出名。既如此,那这三人在秘境中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自己也没必要在他们身下多下功夫,还是抓紧时间拉拢一下其他人,到时候在秘境中遇见了就组队,免得被那六大宗门之人遇上无法反抗。要知道进入秘境的六大宗门之人一向是很反感自己这些托先辈恩情进入秘境之人的。一想到这些,向晚山脸上的笑意减少,与张沉机他们略聊了几句便告辞去寻找下一个同盟了。

“什么人啊这是。”张沉杼知晓了向晚山的意图,眼光不善的看着他小声嘟囔着。

“小杼,不要多惹事。”张沉机知道自家弟弟的性子拉住他,此人做法虽然令人不喜,但也不能对其多说什么。

“天行宗,一个小破烂宗门有什么资格来三个人进入秘境!”向晚山匆匆走后,一道尖利的女声在院中响起,众人似是才发觉一般都转过来盯着张沉机三人,而向晚山也想到这些,一脸懊悔,自己看多了几人结伴而来又只专注“天行宗”之名,一时没转过脑筋发现这三人却是一个宗门的。

“你!”张沉杼听了这话立即冲出,却在半路被张沉机拦下,“哥哥,她这么说我们天行宗,你拦我干什么,还不去揍她一顿。”

韩照山双手紧握,嘴唇抿成一条线看着张沉机,沈微澜临行时说过一切交给大师兄来处理,韩照山记着这个,所以只要现在张沉机一声令下,韩照山便可立即出手教训。他可不管对方是不是女子,师傅、宗门对自己这么好,不能被她侮辱。

张沉机也是面如寒霜,到底还有些理智,双目如剑紧紧盯着刚刚说话的女子:“这位道友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不知道你们的师傅给流云宗关了多少汤,一个小小不入流的宗门居然能来三人。而我们在此地这么多大小宗门、大能传承弟子只有两个甚至一个名额,凭什么?”见被发现了,一名身着鹅黄色衣衫的女子从人群中走出,一脸不忿。就是因为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天行宗,自己宗门往常都有两个名额被缩减成了一个,想着师兄期盼许久却得知不能进入秘境后郁郁寡欢的模样,严秋英不由心中暗恨。如今见这个从未听说过的天行宗一下来了三人,她心中的情绪再也压制不住,全部迸发出来。同时还不忘拉着大家一起对张沉机三人同仇敌忾。

“这是流云宗的决定,道友若是有意见可以向流云宗反映。至于这些空口无凭的话还请道友不必再说,否则道友怕是要不好了。”张沉机最不愿意听见的就是有人诋毁师傅和宗门,此女已经触及到他的底线了。

“你,你居然敢威胁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点星派掌门,堂堂金丹真人。”严秋英一脸骄傲的仰起头,“我限你们今日之内向流云宗说明退出此次秘境,否则我必定让爹爹打上你们山门,叫你天行宗就此除名。”金丹真人在南州有多少她不知道,但是在这个院子里,只有她爹爹一人是金丹真人,这也是她的底气。只要面前这三人知难而退,留下的三个名额至少会有两个会给自己这个功臣,到时候师兄也能进入秘境了。想到这里严秋英下巴扬得更高,目光狠狠地盯着张沉机三人。

“好大的口气,让我天行宗除名,那就让我来试试你的斤两。”张沉杼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推开张沉机压着自己的手,当然也是张沉机暗中放水的缘故,他也看此女不爽,鉴于筑基期对练气期动手不好,于是想让弟弟好好教训教训她。张沉杼从储物袋中抓出一把阵旗,心中默念法诀,手一挥,阵旗以一种诡异的曲线杂乱而又有序地落在严秋英身边。严秋英大惊,想要跳出阵旗范围,却见张沉杼手一指,阵旗开始移动,自己眼前出现迷雾,想要向前走却寻不到方向。大声呼喊却得不到回应,一直向前走也总是跑不出这个范围,久而久之严秋英甚至开始觉得这天地间只剩下自己一人,一股孤寂绝望之情萦绕心间,经受不住的她开始大哭起来,而越哭这绝望之色越浓,渐渐地严秋英的面上开始泛白。

“不好,这是死气。严道友已经受过教训了,张道友请你快停下,解开此阵。师弟你赶快去找严真人过来。”与点星派交好的一名宗门修士发现不对,立马做出应对。

张沉机见状把韩照山拉到一边,暗中吩咐他赶快去找师傅过来。韩照山点点头,转身飞快地冲向沈微澜住处。

安排好后,张沉机也让弟弟停下手,万一人真的死了,可就给师傅惹了一个大麻烦了。张沉杼冲着哥哥眨眨眼,“哥你放心好了,我就是给她一个教训,吓吓她,不会出事的,你看好了。”

说完,左手掐着法诀,右手又朝着阵旗一指,处于阵中的严秋英突然发现自己越变越越变越然后一直雾茫茫的周围忽地窜出一只青纹花豹,嗷呜一口就将自己吞下。严秋英大叫一声晕了过去,不过面上的死气倒也随之消失了。

“哼。”收起阵旗,张沉杼环视四周,轻哼一声,看着众人不在轻视的目光满意地点点头。

看着严秋英的惨状,在场众人无不后背发寒,盯着张沉杼记住他的模样,暗道在秘境之中遇上他能走多远走多远。

“诸位道友,我天行者弟子不多,故而声名不显,不过这也不代表我天行宗好欺负。我再说一遍,秘境进入人数是流云宗分配的,诸位若是不满这分配可自行去找流云宗,此事我们天行宗不掺和,可大家也别把我们天行宗当软柿子捏。”张沉机趁机就是一番连消带打。

“秋英!”门口,一位头戴墨玉冠,身穿白羽道袍的中年修士悲痛大喊。那修士快步上前抱着昏迷在地的严秋英,手放在她鼻息间,发现还有气后提紧的心放下一半,紧跟着抬头目光阴沉地扫向四周,声音冷冽:“是谁将我的女儿伤成这样,站出来。否则,这一院子的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张沉杼不想连累他人,就要迈开脚步上前。张沉机一把拉住,刚刚严秋英说过,此人是金丹修士,小杼若是这时候站出去,此人盛怒之下,小杼十有八九有性命之危,现在只能希望小山的动作能快点,让师傅赶快赶过来。

“怎么,没人站出来,敢做不敢当吗?”正想着,对面严邱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张沉杼暗自挣扎却挣不开,拉扯间张沉机用灵力封住弟弟的嘴,上前一步,“晚辈张沉机拜见严真人,令爱对晚辈宗门师长不敬,口出狂言,晚辈不忿,出手教训一番。令爱此时只是因为惊吓而昏迷,并无大碍。”

“好一个并无大碍,并无大碍人会倒在这里?”抓到动手之人,严邱的金丹气势散开,直直冲向张沉机,“那我也给你一个惊吓,看看你是不是也并无大碍。”此子年纪轻轻修为已是筑基期,资质、心性必然不错,未来金丹、甚至元婴都可期。秋英如今招惹到他,若是此人日后想要报复,恐怕我也抵挡不住,不如就趁此机会一了百了。

张沉机被严邱灵力锁定住,动弹不得。面对威压,他紧紧咬住下唇,调出体内灵力抵抗,此时张沉机只觉自身像是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航行的一叶小舟,随时都有沉没的危险。不到一会儿功夫,他的额头就布满冷汗,呼吸家中,身体也开始左右摇晃,一旁的张沉杼看着哥哥的模样,想上前去帮哥哥,可是没想到被严邱的灵力弹开。他有心说出自己才是动手之人,可无奈嘴巴被哥哥封住,只得嘴巴抿紧,双目泛红,一边努力冲破哥哥的灵力封印,一边死死地盯着严邱。周围的修士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漠不关心,纷纷都向后退去,远离张氏兄弟俩。

就在张沉机开始头晕目眩,支持不住时,一股柔和的灵力将他托起,解开严邱的灵力包围。张沉机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心中的紧张感顿时消逝,师傅来了。

韩照山第一次来到流云宗迎宾院,没有去叫严邱的那位弟子熟悉路,绕了不少才找到住处。沈微澜一见徒弟焦急的样子就知道不好,拎起韩照山就向张沉机所在之地飞去。一路上,韩照山将事情大概告诉了沈微澜,听得她也是有些无奈。

这纯粹就是一个任性的大小姐不满流云宗的区别对待搞出来的事。

对方辱及自家宗门,自己徒弟将对方打晕,是有理有据的,而且也没打伤对方,不影响一天后的秘境之行,也不怕别人说什么。

没想到一到院子门口,沈微澜就看见一名中年修士抱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毫无顾忌地朝自己大徒弟出手,而自家二徒弟的状态也有些奇怪。这如何能忍得!先不说以金丹期欺压一个筑基期,单说他以气势压人,若是张沉机被压垮了,心中就会留下一个阴影,日后必然会影响道途,甚至修为不得存进,还容易滋生心魔。这简直歹毒!

沈微澜立刻化解了张沉机身上的压力,严邱发现自己施加在张沉机身上的灵力不见了,正有些奇怪,忽然瞧见院中走来一名紫衣女子,身后跟着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女子的修为在自己之上,自己只能隐隐感知到,应是金丹中期修为。只见那女子先是走到姓张的小子身边,检查了一下他的情况,然后就将目光转向自己这边,嗯,自己这边?这女子是谁?

“呜呜,师傅。”张沉杼这时也终于冲破了封印,小嘴能够开口了。一开口就跑到沈微澜身边,抱着她的大腿指着严邱控诉,“师傅,那个人是个坏人,他欺负哥哥。”

师傅?严邱没想到这紫衣女子竟是那臭小子的师傅,刚刚还懊恼没有得手,可是一想到此女修为比自己高,心中一时不由有些惴惴。

沈微澜此时也是怒火冲天,拍拍张沉杼的后背,示意他先站到一边,眉目凌厉,指着地上的严秋英,“严道友,令爱辱我宗门在先,我家徒儿只是小惩一番。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竟亲身下场,以大欺毁人道途呢。”

严邱虽然对此女的修为有些害怕,不过转念又想大家都是金丹期,对方又只比自己高上一阶,未必能强到哪里去。于是指着张沉机道:“这位道友说话有些可笑。小女只是练气期,他一个筑基期对付小女,难道就不算以大欺小了?至于毁人道途,我见小女昏迷在地,一时怒火攻心,下手不知轻重是有,但要说到毁人道途,未免太过了吧。”

“你女儿是我打晕的,不关哥哥的事。我也是练气期,不算以大欺小。”张沉杼跳出来反驳。

“刚刚是他,现在是你,换来换去,你当老夫是傻子吗?李贤侄,你说,到底是谁?”女儿呼吸平稳,显然是没事了。严邱放下女儿有些不信,眼前的小孩看着不过十岁,自己女儿就算平日里疏于修炼也可能打不过,于是询问刚刚吩咐人去叫自己的修士。

这位李姓修士一直在人群中,没想到突然被严邱点名,此时李姓修士有些后悔,反正严师妹也没有事,干什么为了平日里交好就去叫人,这下好了牵扯到自己了。面对两名金丹真人的目光,他也不敢撒谎,伸出手指着张沉杼道:“回严前辈的话,是这位道友。”

真的是他,难道又是一个小天才?严邱不由有些嫉妒,这个小宗门是走了什么大运气,一连得了两个天才,若是他们安然成长起来,千年之内,此宗无忧啊。

“嘿嘿,既然是你,那为何刚刚不站出来,敢做不敢当,让你师兄受苦。现在你师父来了,倒是上演兄弟情深了。”一面向着,一面严邱也是阴阳怪气地说道。一旁没有发现张沉杼不对劲的修士也纷纷暗自点头,同意他的说法。

“师傅,我没有,我想站出来的,可是哥哥,他把我向后推,有把我的嘴封住了。”张沉杼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因为这个人的话师傅对他产生了不好的看法,连忙对着沈微澜解释。缓过劲来的张沉机也在一旁点头。

沈微澜到来时是发现他身上的不对劲的,本以为是严邱,没想到是大徒弟动的手。不过,沈微澜也能理解,面对严邱的报复,张沉机或许能抵挡一二,坚持到自己到来,换做张沉杼,绝对不行。

“严道友,我徒儿说的你也听见了。今日我也不想与你争论太多,不过,令爱辱我宗门在先,你打我徒儿在后,今日我少不得要与你做过一场了。”说着,沈微澜祭出三清神光剑,三道剑光“嗖嗖嗖”直冲严邱面门、胸口和膝盖而去。

没想到沈微澜说动手就动手,严邱连忙后退,一时不慎,白羽道袍胸口处被划开一道口子。

“嘶”,严邱暗中吸一口凉气,好锋利的剑。自己身上的道袍可是三阶法衣,没想到一个照面就被划破,看来要小心她的剑了,不能硬接。飞剑又袭来,严邱侧身翻转后又一个后跃勉强躲开,双腿走九宫步,心中运转功法,很快天空中又无数星光出现,星光汇聚成一把剑,此剑与三清神光剑碰撞竟能不相上下。沈微澜转念一想明白了,点星派修炼的是星辰方面的功法,不过这功法比较片面,仅能凝聚成实物,而不能星光灌体,全方面提升修炼者的各项能力。

沈微澜的飞剑被挡住,两人一时僵持住。若是一直如此,最后沈微澜会因为灵力更充足而获胜。不过,见过自家徒弟对上次出现的剑修的崇拜之后,沈微澜心中也有些小小的不甘心,想借此打一场压倒性的胜利让三个徒弟们看看师傅的厉害。于是沈微澜一心两用,一只手操控飞剑,另一只手捏出法诀,顿时周围变得炽热起来,围观的众人又开始向后退。严邱正全神贯注地操控着星光飞剑,沈微澜的那三把剑给他的压力很大,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变化。

忽然,“吼”,一条火龙张开大嘴,飞向严邱,到这时严邱才反应过来,不过为时已晚。火龙正中他的胸口,严邱跌落在地,捂着胸口一口老血喷出,星光飞剑也因为没有灵力支持消失,二人之间的胜负顷刻间就决出。

沈微澜回到徒弟们身边,看着徒弟们望向自己的崇拜目光,心中美滋滋。

这时,东道主终于来人了。来的人是流云宗五位金丹真人之一,现任流云宗长老赵长青,赵长青已经四百多岁了,元婴无望,寿元将近,此时便开始负责流云宗的杂事处理,同时他也是冯万城的师傅。这次沈微澜被邀请参加秘境也是他的推荐。

“两位抱歉,抱歉,宗门有事,小老儿耽搁了一会儿。此事是流云宗处理不周,没有两边解释清楚。沈道友,原先邀请道友本想做个朋友,没想到弄巧成拙,连累令徒受伤,小老儿在此给道友赔个不是,稍后另有礼物送至,还请原谅则个。”

沈微澜面上点头,心中暗中嗤笑,等我们两个人都打完了才来,这时间可真是巧啊。而且明知道严邱是个什么性格,却还是按下点星派的名额给自己,又不两边说明,这是想借自己的手教训他一顿啊。原本沈微澜对流云宗的印象还不错,此事一出,瞬间下降。

“赵长青,那我呢。我们点星派好好的为什么会被你划掉一个名额,在场的所有宗门可只有我们的名额被削减了。这你可得给我个说法。”严邱刚刚败在沈微澜手中,不敢对她如何,不过对于寿元将近,即将坐化的赵长青就没这么好脸色了。

“这个名额啊,每年都会有变化的,就像前几次,周道友、陈道友那边不也少了嘛,只是今年不巧正好轮到严道友你身上了。唉,也怪我当时没说清楚,这样,严道友,小老儿做主,宗门也已经答应了,下一次合谷秘境为点星派补上一人,你看如何?”赵长青面对严邱的质问,面色没变,脸上依然带着温和的笑。一旁的沈微澜注意到,心中默默将他的危险性抬高了好几格。这话一出口,刚刚被他提到的周道友、陈道友等人的徒弟面色陡然一变,自家名额少了没补,点星派的名额少了,严邱闹过一场后就补回来,流云宗也太惯着他了。想必回去后他们一定会与各自的长辈诉说,这些人会对流云宗和点星派都有意见,不过流云宗相对他们而言到底势大,没什么伤害,而点星派只有严邱一人撑着,他们会把这些怨言都加注在点星派身上,赵长青这是在言谈中坑了严邱一把啊。

不过很显然严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听了赵长青的话再三确认后勉为其难的答应,这一番作态自然又加深了那群人的不满。

此事就在赵长青的劝说下结束,众人看了两位金丹修士的比试后也没了交流的兴致,各自回到各自的小院中去了。

回到院子中的沈微澜重重表扬了三个徒弟,不过也告诫他们,此事一出,后日进入秘境可要加倍小心。此时,院门口出现敲门声,

“张道友在吗,在下向晚山,前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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