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对手是谁

殷宗正长长地叹了声气,然后说道:“一笙,这次的事,虽然跟殷氏目前内部管理混乱有关,但也不简单!”

“爷爷,您既然知道殷氏内部管理有问题,为什么不出手呢?还有,谁敢跟殷氏作对?”程一笙好奇地问。

“那么有规律的公司都能给管成这样,就算我出了手,以后难保还会变成这样,殷氏就算倒,我也想睁着眼看着!”殷宗正重重地说。

殷氏要倒?程一笙觉得殷氏可是祖业,爷爷怎么能让它倒?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殷氏倒了,爷爷将来都无法面对祖宗!

殷宗正又说道:“这次也的确有人趁虚而入,这个人我也猜到是谁了。我殷宗正向来不跟人结怨,但是这个……恐怕是唯一对我恨之入骨的那个!”

程一笙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究竟是什么事,让对方恨之入骨?

殷宗正靠在沙发上,思绪游离,说道:“这个人,就是殷权的外公!”

“外公?”程一笙忍不住惊呼出声。

她万万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人。她也不知道,殷权还有外公?以前她曾经怀疑过,为什么殷权从来不提有关他外公的事?按照殷权当初说的情况,他的外公应该也是豪门,可是那件事出了之后,外公那边就没有什么音讯了,她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再有触动到殷权的地方,所以一直没敢问。

但是现在,殷权的外公,为什么又会打上门来了?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殷宗正点头,继续说道:“殷权的母亲家也出身名门,且与我是世交好友,殷权父母的结合,是我们两家乐于看到的,如果不是建铭把事情搞砸,恐怕我们现在还会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共享天伦!只可惜……”

看来,还是和那件事有关了!

“当初事情出了之后,殷权的外公便来跟我理论,我念在珍惜眼前人的想法,留下了莫水云与她的孩子,毕竟莫水云肚里的,也是殷家后代。我这个错误的决定,让殷权外公气愤至极,当下,他就让殷权跟他走,但是殷权没有同意,我也不太清楚殷权为什么不同意。后来殷权的外公,举家搬迁,离开了N市,消失的那么突然!”

说到这里,殷宗正眼里露出一抹惆怅,他叹着气说:“那个时候他们家远不是殷家的对手,大概现在他们强了,看准殷家现在正处于弱势,然后出手了吧!”

原来如此!举家搬迁,就是为了扩大与隐藏实力,然后复仇。不得不说殷权这位外公,实在不是一个普通人。

“爷爷,那如今您想怎么办呢?难道就任由这样下去了?”程一笙问道。

殷宗正回过神来,然后看向她说:“当年的殷氏何等辉煌,可是才多长时间,就让这帮不肖子孙给败成了这样,如此的话,殷氏不如不救,直接破产好了?”

“破产?”程一笙又惊呼出声,难道爷爷真能舍弃殷氏?这可是祖业啊!她不相信爷爷能够想的开。

殷宗正点点头说:“殷权的外公,不就想着让殷氏破产吗?我也想把那些败家子们踢出去,不过殷氏破产后,才是重生!”

程一笙听明白最后一句,然后问道:“难道爷爷是想重新收购?”

殷宗正又点头,纠正她道:“不是我来收购,是让殷权收购!”

“殷权?可是殷权一向对殷氏没有兴趣!”程一笙直言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才来跟你商量,看看你能不能说服殷权。我的意思是,管理上面,让你来管,殷权肯定不稀罕殷氏这行生意的!”殷宗正盯着程一笙,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想要看出她内心的真实反应。

“我?”程一笙惊讶了一下,然后说道:“爷爷,我只是一个主持人,要说管家小店可能还行,那么大的公司,我不在行!”

“我看过你处理殷权公司的表现,非常不错,可以说现在殷氏里的那几个,没有一个比得上你!”殷宗正不遗余力地说。

程一笙才不会接手殷氏,这注定是一个麻烦,她立刻摇头说:“不行不行,爷爷,我还有那么多工作要做呢,哪里有时间做生意啊!”

一看她拒绝的如此坚定,殷宗正立刻捂了胸口,然后皱着眉说:“一笙啊,我死前就这点愿望了,你要是不答应,我真是死都不瞑目啊!我怎么有脸到地下去见我的列祖列宗?”

得!程一笙一直想的问题,他总算是说出来了。

一看就是装的,程一笙坐在沙发上,不为所动,然后说道:“爷爷,这是殷权的责任,我看您应该说服殷权让他管理公司,反正他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赶!”

他的殷氏,殷权的尊晟,都让她给形容成了羊,真是让殷宗正气得吹胡子。看她的态度,他更郁闷,这女人简直精到家了,怎么这么难糊弄?

殷宗正稍想了一下,决定坚持到底,看谁耗得过谁?于是他又痛苦了几分,然后叫道:“哎哟哎哟,一笙啊,我是真不行了,你就答应我吧!”

程一笙拿起手机说:“爷爷,我给您叫救护车啊!”

殷宗正气得立刻坐直了,吹着胡子拧着眉怒道:“程一笙,你就没有一点同情心,不可怜我这老人家的?”

程一笙微微笑着说:“N市殷老爷子不论在哪儿提地都得震一震,您可别用‘可怜’二字,让别人听了闪了耳朵。还有啊,您煞费苦心的跟我用苦肉计,我还不知道找哪儿诉委屈呢!”

殷宗正这叫一个气啊,算计也算计不过她,说也说不过,他这辈子算是白活了!

他哼哼地说:“程一笙,那么大个殷氏,别人想要我都不给,白给你了,这还不行?哦对了,我忘了说,这收购殷氏的钱也不用殷权来出,我自己出钱把公司送给你,行不行?”

程一笙挑了下眉,问他:“哦?那这公司法人代表会改为我的名字吗?”

殷宗正又吹胡子,怒道:“那干脆改名叫程氏好了!”

程一笙点头,赞同地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那就这么说定算了!”

殷宗正又捂胸口,哎哟地说:“程一笙啊,你气死我算了,殷氏改了程氏,这真是死都不敢死了!”

“我巴不得爷爷活个几百岁,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就是我们家的镇宅之宝啊!”程一笙十分认真地说。

殷宗正想不到,自己活这把岁数,真是连说都说不过一个女娃娃,上一秒他还欣赏程一笙的聪明,下一秒他就恨透了程一笙的聪明,他靠在沙发上郁闷地说:“程一笙,你就非得欺负我这个老头子么?”

程一笙委屈地说:“爷爷,公司您给殷权,却让我来受苦受累地管,偏心也没这么偏的啊,我才是受委屈的那个人!”

里外里,便宜都让她给占了,殷宗正觉得不是自己不行,而是耗不过她啊,不服老也不行了。他靠在沙发上哼哼地说:“一笙啊,你就可怜可怜我这老头子吧!”

“爷爷,话怎么又说回来了?这简直就成了车轱辘话,没完没了!”程一笙叹气说:“这么大的事,我总得跟殷权商量商量,他要是同意,我没意见。我看爷爷您还是把这苦肉计用在殷权身上比用我身上管用!”

“哎哎哎,你……”殷宗正威胁道:“你要是不同意,我明天给你告状,说你不敬我,让你爸管你。”让他说服殷权,殷权不把他给赶出去?

“我爸要是知道爷爷送殷氏给我,估计得求着您让您别这么干,您要是想堵死后路,那就跟我爸说吧!”程一笙丝毫不着急,轻松地给挡了回去。

还别说,殷宗正这段时间接触程佑民这个,他相信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简直是没办法了,他苦心想了那么长时间的计策,竟然让程一笙三言两语就给挡了回去,真是让他气闷,更有一种挫败的感觉,真是他老了么?连个年轻女娃娃都不如了?

“爷爷,您还是早点休息吧,我可撑不住了,刚做完节目累死了,我去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吧!”程一笙说着,站起身,往卧室走去。

她看老爷子发脾气都那么嗓门,哪里是不舒服的样子?他身体好得很呢,还有力气跟人吵架!她可不像他天天闲在家里,她工作那么忙,还要喂孩子,没功夫跟他耗着。

殷宗正真想把她拉回来告诉她怎么尊老,可是又一想,她休息不好,哪里能让两个宝贝重孙吃好?于是只能忍痛看着她大摇大摆地走进门了。

殷宗正郁闷地在客厅里反省,他到底是怎么落到下风的?

程一笙简单洗完澡,喂了孩子便睡觉了,两个小娃一左一右地放在大床上,方便她晚上照顾。床边也都围上了护栏,虽然孩子们现在还不会翻身,但是以防万一,这要是摔下床,还不心疼死啊!

因为每天的事情实在太多,所以程一笙真是累了,躺在床上马上便沉沉地睡去,晚上竟然也没有醒来,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早晨,良好的生物钟习惯让她睁开眼,结果一看天都亮了,坏了,晚上没喂孩子怎么也没听到孩子哭?难道压着孩子了?她猛地坐起身,瞬间清醒过来的她一看,身边哪里还有孩子?只有一个大男人,她多日没见到的殷权!

殷权此时正躺在床上,睁着幽黑灿亮的眸含笑看着她。

程一笙忍不住尖叫出声,真是没有比这更让她高兴的大惊喜了,“啊!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搂住殷权的脖子扑进了他的怀里。

“晚上回来的时候,看见你跟孩子们都睡的跟小猪似的,三个人一个模子,我就把他俩抱走了,换了地儿两个孩子也没醒!”殷权笑着说。

其实半夜两个娃哭过了,明明睡的时候还在妈妈怀里,怎么醒了之后喝奶就换屋子了?谁也不干,闹得天翻地覆。怎奈殷权家隔音好,程一笙累的又睡得沉,所以她没听到。

“我说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了,原来你正往回飞呢!”程一笙的声音明显带着撒娇的意思,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亲。

“不然就不叫惊喜了,高兴不高兴?”殷权轻轻拍了拍她的腰问。

“高兴,太高兴了。我还说呢,你不在家怎么那么多麻烦事儿?现在才真正感受到老公的强大!”程一笙嘴甜甜地讨好说道。

殷权一个翻身,将她压到身下,看着她那黑发映衬着的明媚小脸,脸上带着的刚刚醒来的慵懒表情,怎样的一种诱惑,这么长时间没见到老婆,他早就想得不行了,他的手不老实地伸进她的睡衣,哑声问:“这么高兴,有奖励没有?嗯?”

程一笙小脸一红,抓着他的手给拿了出来,小声说:“别急,一会儿得看看孩子,还有好多事要跟你说呢,晚点行不行?”

“人多了就是麻烦,等两个小娃断了奶,我一定跟你出去度假!”殷权恼怒地说。

自从这大家子人住一起,他跟老婆亲热的时间真是越来越少了。

“怎么?这回不惦记小糖糖了?你怎么不想抱抱她?”程一笙笑着问。

“昨晚已经抱过亲过了,小丫头太没良心,怎么折腾就是不睁眼,还是老婆最好!”殷权感慨地说。

有时候养女儿的心情就是复杂啊,总有一天女儿得是别的男人的,再亲也没用!

程一笙听到他的话,也笑了,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说:“老公快下来,压死我了,有话跟你说!”

殷权听话地翻身躺在床上,他怎么也要先解决老婆的心事,然后再好好地跟老婆共赴**,否则的话,老婆心里总惦记着别的事,怎么能尽兴?

“老公,殷氏的事你知道了吗?”程一笙先问。

殷权的脸上露出些许不耐烦,然后说道:“真是麻烦!那群人不弄出点事,就不是他们了!”

看来他已经知道了,程一笙斟酌了一下,然后说道:“昨晚爷爷找我谈话,说这回殷氏是有人在刁难,出手的那个人,是你的外公!”

她停顿了一下,只见他眉头微微一皱,然后又恢复了正常。程一笙也没有问他,而是继续说道:“爷爷的意思是说,由着你外公出手,等殷氏破了产,他出钱为你把殷氏买下来,然后让我来管理,我没有同意,说找你商量一下,你的意思呢?”

殷权哼道:“他想得倒是精,凭什么让我老婆给他卖命?破公司谁爱要谁要,反正我不要!”

真是霸气,估计爷爷是不是知道殷权这副模样,所以才铁了心的要把自己拉下水?

反正殷权不答应,倒是让她松口气。否则她总拒绝爷爷显得也不太好,有殷权在前面顶着,她的压力会小一些。

殷权将她揽于怀中,神色微微泛起冷来,对她说道:“我妈妈自杀之后,我外公很生气,只是外公家那时比不过殷家,当时外公让我跟他走,助我强大之后再回来报仇,但是我没答应。我就想看看殷建铭能做到什么地步?外公以为我失去了母亲都不肯离开殷家,他一气之下,举家外迁,离开了我的视线,从此再也没有音信!”

每次提及这件事,程一笙都能感受到殷权的恨意,以前那些事,真是无法排解,而现在的殷建铭,即使工作时看起来很充实,但也难掩他一个人时的落寞。

有时候程一笙能够感受到这种纠结,殷权恨着他,可又是他的儿子。如果真的对他完全失望,大概当初也不会选择留下。可能以前的生活对殷权来讲太幸福了,母亲是他所爱,父亲何尝不是?就算父亲让他失望,那也是先有爱再有的恨!

“老公,如果外公要把殷氏毁掉,你会插手吗?”程一笙问道。

“不会!”殷权肯定地答道。暖意渐渐回到他的身上,他拍了拍她的肩说:“放心吧,这件事老爷子不会坐视不管的,他鬼心眼多得很,怎么可能看着殷氏毁掉?”

程一笙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不想殷权再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之中,她转言道:“哦对了,尊晟广场没有受到那件事的波及,现在超市的营业额反而增长了,可以说危机过去!”

“嗯,这件事你做得非常好!”殷权拍拍她的肩说。

两人说完正事,程一笙心想着也该喂孩子了,于是都起床了。

出卧室后,殷权看到殷宗正低眉顺目地在逗孩子,一副心虚的样子。

殷权哼道:“爷爷,您怎么还没回自己家?总在我家住,也不是回事儿啊!”

殷宗正知道,殷权这是听程一笙说了自己昨天说的话了,这女人就不会替他瞒着点啊?

殷宗正抬头,“哎哟,我一个人住殷宅太寂寞了,我还能活几年啊,只想着跟重孙多呆一呆,免得看不了他们长大!”

又来这一套!殷权早就不吃他这一套了!

恰巧此时,门外传来一个女童的声音,“太爷爷,我来看你了,快给我开门啊!”

众人透过落地窗往外看去,只见殷建昌一家站在门外,高诗悦手里拽着的,就是殷若若。

看来这一家不进来不算罢休,都打孩子牌了!

这孩子是高诗悦从姐姐那儿骗来的,说是带孩子去玩,高诗音没多想,以前妹妹也带孩子出去玩过。高诗悦这么做,就是为了在殷铎家表现,提高自己的地位。

殷权看到殷宗正眼里冒出惊喜的火花,不由哼道:“你还说寂寞?这不来陪你的人到了!我看你还是打包回殷宅,好好抱你的重孙女吧!”

殷宗正顿时冷静下来,他现在要是回去,再住进来就难了,还怎么磨程一笙?他要是达不到目的,就看着殷氏完蛋吧,自己注定要死不瞑目了!

于是殷宗正板起脸,沉声道:“这家子怎么又来了?不见!”

心痛啊,好长时间没见,他还是挺想若若这小丫头的。现在为了殷氏,也得忍了。

“你确定?”殷权似笑非笑地问。

“确定,烦都烦死了!”殷宗正哼道。

殷权扯了下嘴角,说道:“没人陪,你说寂寞,有人陪了你说烦,你究竟怎样才满意?”

“我……”殷宗正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这给他噎的,怎么殷权夫妻俩都不是省油的灯?住这儿多受气啊,他还不能走,这辈子作的什么孽?

想到这里,他心里叹气,可不是作孽,以前是他错了!被莫水云给迷惑了!

外面殷建昌一家也看着屋里的殷权一家,见到里面没人给开门的意思,殷建昌低声说了一句,“加把劲!”

殷若若一撇嘴,哭叫道:“太爷爷,你是不是不要若若了?哇!”

殷宗正心一揪,嘴一咧。

殷权坐到沙发上,翘起腿,嘲讽道:“咧什么嘴?心疼了吧?那赶紧去啊,没关系,你的东西我会让人送到殷宅的!”

殷宗正别开脸,狠着心说:“谁说我心疼了?我没心疼!”

可是殷若若一看疼爱自己的太爷爷不看自己了,更加伤心,哭得嘶心裂肺,让程一笙都心疼了。

“太爷爷,我是若若啊,你有了新的重孙女,就不要若若了吗?你不疼若若了吗?”殷若若真是伤心。

这话肯定是有大人教的,殷家人,都是这样说的,有的是大人议论让她听到的,有的是专门这样说来逗她的。她此时最大的想法就是当初怎么没撞到婶婶的肚子?

殷宗正真想冲出去解释,可是他还没动,殷权就在一旁说道:“看看,小丫头哭得多伤心?你还不出去跟她解释一声?”

殷宗正听了殷权的话,反而清醒了,殷权这小子就是等着自己一出门,他就关上门不让自己进,别以为自己不知道殷权那一套!

殷宗正哼道:“谁说我要解释了?我可没说!”

说实话,外面的人看屋里人,这种滋味儿是不好受的,尤其殷建昌一家高高在上惯了,这么低三下四的,还真让他们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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