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张白虎皮,就命令大军扫平一个生番部落,虽然大夏兵马灭族无数,但那都是敌人,像眼前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事情,这是何等残暴的事情,现在居然发生在大夏。
“该死,该杀。”马周捏紧了拳头,大声喊道:“我大夏威震天下,靠的是仁义,而不是残暴。燕敬嗣此举和屠夫有什么区别?”
“是啊!”刘仁相点点头,说道:“谁也不敢想象,我大夏的军队居然如此残暴,杀人无数,为了一张白虎皮,居然将整个部落都给灭掉了,让人心惊胆战。”
“哼,我大夏可以拥有白起一样的人物,但绝对不能拥有这样的屠夫。”马周双目中露出愤怒的光芒,他知道大夏的士兵在异国他乡是无恶不作,但那都是在国外,而不是在国内,现在在东北之地,屠戮了近千生番,这种事情是难以现象的。
“马大人,这件事情恐怕不仅仅涉及到燕敬嗣,还有整个东北行营,乃是武英殿都是如此。”刘仁相有些担心,大夏的将军们都渴望建功立业,对于他们而言,只要反对大夏统治的人,都是敌人,都是剿灭的对象,那些生番就是击杀的对象。
“那又如何,难道让这些武夫们变成骄兵悍将不成?现在他们的胆子都这么大,日后若是没有人管的话,他们还会兴兵造反呢!”马周勃然大怒。
刘仁相听了顿时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认为马周说的事情不可能发生的,有大夏皇帝在,这些武将们肯定很老实。只是这句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马周现在可是在气头上,谁也不敢说什么。
“这件事情,你可以证据?”马周很快就询问道。他心中虽然愤怒,但还是知道这件事情若是没有证据,最后倒霉的就是自己,毕竟这件事情将会引起军方动荡。甚至他认为这件事情,在军方已经很正常的事情,大夏的兵马都是跟随皇帝南征北战的,在异国他乡什么事情都干过了,难道指望他们回到朝廷能老实吗?
“大人,这件事情还需要证据吗?东北行营那么多士兵,谁不知道这件事情。那张白虎皮弄不好已经落入陛下之手了,燕氏在幽州也有不少人,他们家的商旅曾经出没白山黑水之间,随便抓上一个就能问出来。”刘仁相毫不客气的说道。
马周点点头,这件事情是经不起查的,只是无人揭露出来而已,一查一个准,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对方是不是为了一张白虎皮而发动的战争,若是如此,那实在是太荒唐了。
“那张白虎皮?”马周迟疑道。
“这个找燕氏商队的管家燕青就可以了,这件事情,就是那厮搞出来的。”刘仁相想了想说道:“那厮无恶不作,什么坏事都干尽了,我敢肯定,就是那厮知道生番手中的白虎皮,才会蛊惑燕敬嗣发动战争的。”
“燕青?这个家伙在哪里?”马周望着刘仁相说道:“你能将他抓来吗?”
“嘿嘿,大人放心,不过是一个小管事而已,只要大人一声令下,我立刻去抓人,以前在东北时候,顾忌着燕敬嗣,不敢动手,现在大人既然要动他,那我就不怕了。”刘仁相拍着胸口说道。
“很好,你抓到之后,就送到大理寺去,我要连夜审讯。”马周消瘦的身躯之中,猛然之间迸发出强大的力量,就是刘仁相心里面隐隐有些后悔。
大殿一片寂静,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就见高福领着宫女走来,将李煜从梦中惊醒,他看了看外面,将燕妮的娇躯推到一边。
“陛下。”燕妮也被李煜的动作惊醒,就想着爬起来,伺候李煜更衣。
“算了,你昨夜也累着了,先休息一会吧!朕要去上朝了。”李煜摆了摆手,站起身来,任由宫女们伺候穿上衣服。
洗漱一番之后,这才出了大殿。
“说吧!发生什么事情了?朕刚才就注意到你在里面有话要说。”李煜看着身边的高福冷哼道。
“陛下,昨夜马周大人连夜审讯了燕娘娘府上的商队管事。”高福赶紧说道:“是刘仁轨将军的弟弟刘仁相亲自带领人抓的。”
“嘿嘿,还真是有意思啊!刘仁轨的弟弟带人抓了燕嫔的商队管事,然后交给马周审讯?”李煜冷笑道:“你认为这种情况合理吗?”
高福顿时不敢说话了,合理自然是不合理的,马周和刘仁轨虽然是好友,但一个在燕京,一个在东北,根本就不会有任何联系,但现在两人却联系在一起,一起对燕氏动手,自然是不符合。
“老奴这就去查。”高福听了之后,脸色一变,赶紧退了下去。
李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眉宇之间多了一些阴沉,马周是一个办事很认真的人,能让他连夜审讯燕氏管事,说明这件事情很重要。
“儿臣拜见父皇。”远处李景睿在内侍的带领下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劲装,英姿勃发,气色很不错。
“不错。来的很及时,没有贪恋床底之欢。听话,你母后催促了?”李煜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你现在还很年轻,孩子可以慢慢考虑,这可不是催促就能催促的,一切要靠机缘。”
“父皇所言甚是。”李景睿脸色微红。
“实际上,朕是不提倡二十岁之前有孩子的,但你身为皇子,大夏的储君,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拒绝就能就拒绝的。”李煜一边走一边说道。
这个时代生产力低下,人口稀少,所以鼓励早婚早育,而作为皇子更是如此。
父子两人在武库里练武沐浴一番之后,一起前往坤宁宫,和杨若曦一起用了早膳,这一起前往紫微殿,参加大朝。
“昨夜马周连夜审讯了燕氏商队的管事,你可知道此事?”父子两人一边走一边询问道。
谷扫/span“儿臣并不知道此事。”李景睿摇摇头,说道:“不过,儿臣认为马周大人清正廉洁,不畏强权,他既然审问燕氏商队管事,说明燕氏商队管事绝对是有问题的。”
“你倒是对马周很有信心的。”李煜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是儿臣对马周有信心,而是儿臣对父皇有信心,马周是父皇钦点的太仆寺五杰之首,深得父皇信任,那么他肯定是有过人之处,能让马周连夜审讯,说明此事恐怕不简单,甚至马周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李景睿解释道。
李煜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马周现在是大理寺卿,事情若是比较小的话,马周是不会如此紧张,你这么一说,朕倒是有些好奇了。”
“父皇,儿臣猜测,马周这次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而且事情还不小,甚至会引起朝纲震动。”李景睿小心翼翼的看着李煜一眼。
“你在担心什么?”李煜停下脚步,望着自己的儿子,说道:“记住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作为上位者都不能轻易发表自己的看法。也不能轻易的舍弃一个人。”
“儿臣明白了。”李景睿连连点头。
前殿,紫微殿的广场上,众多大臣聚集在一起,不过是文臣对着文臣,武将对着武将。双方泾渭分明,和文官不一样的是武将们声音很大,显得气焰很嚣张。
“听说马大人昨天夜里审讯犯人,辛苦了。”长孙无忌看着眼前的马周,双目赤红,心中啧啧称奇,到底是皇帝看中的人,这一手可不是任何人可以做到的,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原来指望魏徵冲锋陷阵的,现在被马周做到。
“都是为朝廷效力,长孙大人也很辛苦,居然知道下官的动作。”马周看了长孙无忌一眼,神情淡漠,眼前的这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还是少接触一些为好。
长孙无忌脸色一僵,顿时露出一丝强笑,他自然是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原本是想着和马周两人商议一番,一起对付武将,但现在看来,马周对自己提防很深。
“长孙大人,你想干什么,自己动手就行了,何必找宾王的麻烦呢?”魏徵走了过来,轻笑道:“我听说这两天长孙府很热闹,莫非是在关中发现了什么?”
长孙无忌听了瞳孔一紧,冷冷的望着魏徵,这个家伙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魏徵绝对不会这样和自己说话的,消息也不会来的如此灵通,连长孙无逸去了关中的消息都知道了。
“现在东北那边的事情不好办,有燕氏在,哪里还有其他人什么事情。”长孙无忌叹息道。
“哼,燕氏。”马周冷冷的望着远处正在高谈阔论的燕敬嗣,一丝杀机一闪而没。
长孙无忌看的分明,心中顿时明白马周的计划了,脸上却是显得很平静,既然得到了马周下一步行动路线,自己也可以稳坐钓鱼台,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魏徵看了马周一眼,心中却是叹了口气,到底是年轻人。不像长孙无忌那样老奸巨猾,就这样轻易将自己的心中所想泄露出去。
“宾王,你我都是为陛下效力。不必如此忌惮我。”长孙无忌叹息道:“我相信,这次你我的目标是一样的,甚至,我们文臣的目标都是一样的。”
“长孙大人,你我的目标或许是一样的,但所达到的目的却不一定是一样的。”马周摇头说敖:“满朝文武谁不知道,长孙大人老成谋国,非我等能比拟的。”马周就差点没指着长孙无忌,说他是老狐狸了。
长孙无忌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好像此刻的他很高兴一样。
远处的燕敬嗣却对身边的武将,说道:“这京师实在是太压抑了,没有东北来的自在,那里除掉天气不好,其他的可是好的不得了。”说着还做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引得众将也是一阵哈哈大笑。
“啪!”就在这个时候,就净鞭响起,声音清脆,广场上一干官员们不敢怠慢,纷纷根据自己的品级站好,然后顺着龙尾道朝紫微殿而去,一路上无人敢说话,就是燕敬嗣等武将们也不敢说话了。
大殿内,李煜的心情并不好,高福将自己得到的消息禀报给了李煜,这让李煜知道了接下来的朝会上,肯定有事情要发生。
“开始吧!”大殿内,群臣见过礼之后,李煜声音冰冷,冷漠而无情,在大殿内响了起来,让群臣听了心中顿时生出一丝不妙。
“陛下,臣弹劾东北道行军副总管燕敬嗣杀良冒功,为了一己之私,灭生番近千,罪大恶极,其罪状有十,请陛下明察。”李煜话音刚落,就间马周走了出来,大声禀报道。
“陛下,臣冤枉啊!”燕敬嗣想着昨晚服侍自己的那名美女,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居然听见有人在朝堂之上提到自己的姓名,而且还有十宗大罪,顿时面色大变,越众而出,大声辩解道。
“燕将军,你真的以为,你在东北做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不成?你真的以为,那东北的深山老林是大夏法律覆盖不到的地方吗?”长孙无忌冷笑道:“陛下,臣请彻查此事,并且在彻查此事期间,大夏武英殿的两位大学士待参,其他官员也要接受调查,根据臣了解,杀良冒功这件事情并不是一个燕敬嗣一个人,军方或多或少,都知道此事,甚至有些人都参与此事。东北、扶桑、新罗、南方,大夏占领区,是不是都有此事。”
“陛下,若是辅机所说的真的,臣认为加以彻查。”萧瑀也出言说道:“大夏以军功封爵,这些将军们立下了战功,就会封爵,享有土地。难免会有一些人铤而走险,杀良冒功,若是如此,势必会引起百姓的反抗,还有欺瞒圣上的嫌疑。还请陛下明察。”
“陛下,臣认为此事应该派人详查。”范谨站了出来,其他的高士廉等内阁大学士也纷纷站了出来。
谁不想得到封地,可是武将们用这种方式得到封地,这些大臣们心中有些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