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发行者!
一个禁忌般的存在。
兽人与人类交合产下的半兽人,却最终覆灭了厄巴部落。
这件事曾在诺兰大陆上引起了巨大的震动,各兽人部落更是无人不晓。
厄巴部落可是曾经位列兽人族十大部落之一的大部落,一夜之间被屠戮殆尽,惨象极其惊人,据说亲眼目睹了惨象的兽人,有不少回去之后发狂自杀。
关于那一夜的传说,有许多版本至今还在暮光森林流传。
而无发行者雷克斯的恶名,也是在那一晚之后响彻诺兰大陆。
当年厄巴部落有两位十级兽人,八九级兽人数量更是不在少数。
雷克斯能够将整个厄巴部落屠戮一空,无一幸存者,实力之强,也被定到了极高的位置。
不过,当年部落战争结束之后,各族强者联手,将其制服,并关押进了巴斯蒂监狱,此时他应该呆在巴斯蒂监狱牢不可破的监牢之中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达里尔和库尔特目光警惕的看着雷克斯,他们曾听闻法克部落与雷克斯之间似乎有些渊源,只是当年雷克斯恶名在外,有关的消息被抹除的很干净。
在盖理加封前夜,雷克斯突然出现在法克部落,意欲何为?
当然,更让人震惊的是。
无法行者……竟然长头发了!
“无发行者,我法克部落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肆意屠杀我们部落的战士与子民,难道你想再屠戮一个部落,举世皆敌吗?!”达里尔沉声喝道,手中一份密信飞出,在一团暗灰色的光芒包裹下向着宫殿的方向飞去。
“只许你们杀人,不许我杀人,这道理,讲不通。”雷克斯看着达里尔,声音平静道。
“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从巴斯蒂监狱里逃出来的,但你不要以为我们法克部落像厄巴部落那么好欺负,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就别想从这里离开了!”库尔特厉声喝道,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先前那一拳虽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却让他感受到了恐怖的力量,他的坐骑更是被一拳直接打死了。
“我今天不是来杀人的,我是来救人的。”雷克斯看着库尔特,声音平静道:“如果救人需要杀人的话,应该还是有些不同的。”
“你要救谁?”达里尔沉声问道。
“和他们一样。”雷克斯看了一眼远处还未散去的黑衣兽人们。
达里尔和库尔特交换了一下眼神,神情变得有些凝重。
“无发行者,我再次警告你,这是我们法克部落的内部事务,你没有资格插手。”库尔特喝道。
对待这样的对手,哪怕他们有两个人,依旧没有太过强烈的自信能把无发行者留下。
情报已经送往宫殿,只要盖理或者巴兹尔抵达,三对一,他们便有把握将他抓住。
如果能够在明天的加封仪式上处死无发行者,对他们法克部落来说可是一件足以提升不少威望的事情。
明天便会有各族代表前来观礼,法克部落却被破坏成这般模样,要是连闹事的人都没有抓到,明天还真是没脸接待来客。
雷克斯也没有急着动手,只是继续在长街上行走着,四个十级已经来了两个,他的目标是再吸引一个。
……
“无发行者。”盖理看着达里尔送回的密信,眉头皱起,“这个家伙不是在混乱之城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莫非当年的传闻是真的?”
“巴兹尔在何处?”盖理放下密信,问道。
“报!巴兹尔大人在返回宫殿的途中遭遇不明身份的对手袭击,短时间内恐怕无法脱困!”一位侍卫快步进门来。
“不明身份的对手?没有看清楚是谁?”盖理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是的,速度太快了,没有人能够看清楚袭击巴兹尔大人的是谁,包括巴兹尔大人自己。”那位侍卫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一个无发行者,一个不明身份的十级强者,没想到,我那个不争气的侄子,还是有些人气的嘛。”盖理缓缓站起身来,脸色阴沉的在大殿中踱着步。
“酋长,我们法克部落遭此一战,到处断壁残垣,若是不留下一人,明日各族前来观礼,怕是要弱了威风,让人觉得我们随便就能欺负。”站在一旁的黑衣谋臣上前一步道。
“想坏我的好事,那就得准备付出代价。”盖理停下脚步,目光变得冷冽,一挥手道:“取我宝刀来,让我去会会那无发行者!”
金银两色铠甲很快披上身,盖理提着一把镶满宝石的长刀,迈着大步向外走去。
那位黑衣谋臣在大殿门口站了一会,看着盖理骑着马冲出大门之后,这才转身向着那张巨大的椅子走去。
……
“才几个月没有回家,已经变了好多呢……”康妮轻巧的行走在宫殿中,粉白色的兽耳微微颤动,敏锐的听觉能够帮她提前规避靠近的敌人,犹如一只夜行的黑猫,悄无声息的在宫殿中穿行。
不过原本信心满满的她,此时神情却有些沉重。
熟悉而陌生的场面,让她难以抑制的回想起那个烈火与血液交织的夜晚。
还在睡梦中的她被叫醒,然后在迷迷糊糊中被护卫着撤退。
叛军疯狂的屠杀着宫殿中的人,包括从小随她一同长大的小侍女。
父亲为了让她离开,被围攻致死,还有那些悍不畏死的反身冲向叛军的侍卫们……
那些被她努力抛到脑后的回忆,终于还是重新涌了上来。
昏暗的通道变得有些寒冷,康妮的脚步不自禁的加快了几分,翻找着一个个她认为有可能关押着她哥哥的地方。
可那些小时候她曾经躲过的地方,没有一个地方关着她的哥哥,
“祖母的房间。”康妮在长廊的尽头停下脚步,看着面前这个门窗失修的房间,犹豫了一下,闪身进了门。
偌大的房间似乎遭遇过洗劫一般,祖母精心收藏的那些漂亮的瓷器成了一地的碎片,那些用来摆放瓷器的木架却全都被端走了,包括房间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鞋子踩在碎瓷片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康妮环顾着空荡荡的房间,目光落在了横梁上还挂着的半截布条,眼睛一下子便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