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节

屋里丫头们听到翠纹的的怒喝,虽然都很害怕,但是他们都是景阳县主的奴才,没有主子的吩咐,谁都不敢擅自给太子妃斟茶让座,因此,只能将自己本来就低得很低的头压得更低了。

湘云知道这是景阳县主的故意刁难,也不以为意,她一屁股坐在了景阳县主的榻边儿上,笑眯眯的对假睡的景阳县主说:“景阳,我来看你了,你好些了吗?”

景阳县主自然不会回应,依然“睡着”。

湘云道:“哎,既然你还没睡醒,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睡吧,对了,刚刚我跟太子来的时候还给你买了一车的竹笋呢,听说那东西清淤去火,你就多吃点儿吧,去去火,省的憋在家里想不开,万一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什么的,皇后也跟着你操心……”

“咳,咳咳——”

躺在榻上假寐的景阳县主差点儿喷出一口老血,被气得咳嗦了。

有这么上门儿道歉的吗?竟揪着人家的短处说,她是来气人的还差不多!

几声剧烈的咳嗦后,景阳县主装不下去了,她慢慢的转过身子,露出了调色盘一般的脸,冷飕飕的说:“原来是太子妃娘娘来了,真是失礼了,太子妃娘娘,请恕景阳有伤在身,没法给您行大礼了,还望太子妃娘娘不要怪罪景阳才是。”

“怎么会呢?”

湘云真挚而又真诚的说:“我对你快就还来不及呢,有怎么会怪你呢,景阳,昨儿的事儿都怪我一时冲动,你不会怪我吧?”

不怪你才怪?昨儿都把人给打成猪头了,今儿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就想过去,世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景阳县主在心里怒骂着,特别在看到湘云那一脸‘真诚的歉疚’后,更是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要不是怕太子哥哥生她的气,她真想一刀子戳死这个悍妇!

------题外话------

对不起,今儿有事,更新太少了,明儿补上几千给大家白看,算是对大家的歉,求原谅,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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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和亲

南宫玉说着,有感而发,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南宫逸冷声说:“你以为,你去了鲜卑,就没有人知道你的过去了?真是痴人说梦。贺兰祁既然知道你是嫡出的公主,自然知道你的过去,还有贺兰雪,她对你的底细也是一清二楚。你若留在大晋,不管将来的驸马对你有多大的偏见,他都断不敢给你气受,可是你若倘到了鲜卑,万一受了委屈,我们也是鞭长莫及,你也只有忍耐受苦的份儿了。”

南宫玉说:“贺兰祁主动求婚,自然知道我的过去,可是他依然来求婚,可见是想跟咱们大晋永结同好的,所以,看在哥哥的面子,他不会轻慢于我的,对我而言,我也从未想过要与他夫妻恩爱,举案齐眉什么的,我只想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去,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不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不被人歧视就好了。至于贺兰雪,哥哥不必担心她会多嘴,她一向是个聪明的,断不会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的。”

她说了这么多,言辞恳切,一副势在必行的样子。南宫逸说:“看来,你是下定决心要嫁到鲜卑去了?”

“是的,除了母后和哥哥,这里已经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所以,还请哥哥成全我。”

南宫玉说着,跪了下去。

她之所以一定要嫁到鲜卑,并不完全都是为了莫子期,莫子期只是她留在大晋唯一的理由,对莫子期绝望后,她便感到再也无法在这里待下去了。

作为一个失了贞操,求爱被拒的女子,她不能忍受宫中每每有宴席宴会时,大家向她投来的同情或嘲弄的目光;也不能忍受,经常看到、听到莫子期跟他的新婚妻子如何恩爱的场景;更不能忍受母亲和哥哥像销售货物似的,恩威并施的到处推销她!

她快要窒息了,迫不及待的想要换一个新环境,虽然她知道鲜卑的国王比她大二十多岁,也知道他不会真的看重自己。但是,鲜卑却是她目前唯一能找到的避风港,她只想找一个地方,那里没有别人讥讽或好奇的眼神,也没有别人假惺惺的同情和关心,更没有莫子期的冷漠和无情,甚至连莫子期这个人都没有。

在那里,她就是一个异邦的公主,对那里的百姓和臣民们来说,她是完全陌生的,她可以在那里开始新的生活,忘记曾经的痛苦,忘记莫子期,一切从头开始……

南宫逸沉默了许久,说:“路是你自己选的,别怪朕这做哥哥的没提醒你,贺兰祁不是什么好人,你若现在悔悟还来得及,倘若等到朕昭告天下时在后悔,就悔之不及了。”

闻言,南宫玉吃惊的说:“哥哥,你同意了?”

“是,你都要剪了头发做姑子去了,朕还能反对吗?”南宫逸冷声说完,提步离开了。

对这个他从小疼到大的妹妹,他已经爱不起来了,从小她犯蠢,那是她年幼无知,尚且有情可原,可如今已经是这么大的人了,竟还一而再再而三的糊涂,就只能说明她是真的不可救药、蠢钝如猪了。

心烦意乱的回了御书房,一进门,南宫逸便四下寻找,没见到采薇,便朝潇芷道:“皇后呢?”

潇芷福下身,道:“回皇上,娘娘在榻里睡着呢!”

南宫逸闻言,进了东间的卧房,对伺候在里面的下人道:“你们都出去吧,没有朕的旨意谁都不许进来。”

孟怀安等人悄悄的退出去了,南宫逸进了帐子,见帐子里空空如也,哪有半个人影,遂低声道:“娘子,出来!”

空间里,正在泡澡的采薇听到男人的叫声,嘀咕了一声:“麻烦!”

这会儿她赤条条、湿漉漉的,根本不方便出去,便叫了声:“收!”将她的男人收进了空间里。

对于空间,南宫逸已经很熟悉了,不仅熟悉,简直是依赖了。

现在,他每天都在空间里洗澡、习武、批奏折,连吃的食物,喝的水也全部都是来自于空间的,可惜空间里不生产棉花和丝绸,不然,他的衣服也会穿空间出产的。

找到温泉里,南宫逸褪去了自己的衣服,也进入到了温泉里,坐在温热的玉石台阶上,将采薇抱在膝盖上坐着,温泉不大,但容下他们两个却绰绰有余。

“怎么了?”

看出了男人的脸色差,采薇抬起手,温柔的描摹着他俊朗的眉眼,无声的安抚着他。

南宫逸直言说:“还不是朝月,竟然自己擅自给贺兰祁写了封信,表示愿意嫁给他,如今信已经到了贺兰祁的手中,这下子,朕想不赐婚都不行了!”

采薇笑道:“我倒是有多大的事儿呢,不就是一封信吗,你要是不想朝月嫁过去,这好办,我派出鹦哥和长眉,包管七日内把那封信拿回来!”

闻此言,男人没有分毫的惊喜,倒是一脸沉重的说:“算了,既然她执意要嫁,就让她嫁吧,都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成冤仇,朕可不想等她剪了头发那天,让她和母后埋怨朕一辈子,她已经不小了,该为自己的人生和决定负责了!”

南宫玉的事儿,采薇很少置喙,既然南宫逸都撒开手了,她也懒得去管,就像是南宫逸说的,她不是小孩子了,该为自己的人生和决定负责了,既然嫁给贺兰祁是她的决定,那么,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她都应该为自己来的决定承担后果。

知道他的心情不好,采薇有意哄他开心,遂低头摸着自己浑圆的肚子,说:“宝宝啊,你们将来长大了,可要听你们父皇的话,不要惹你们的父皇不开心哦!”

肚子里的小家伙们像是听到了似的,采薇的话音刚落,肚子上立刻凸起了两个小包。

采薇惊讶的叫出了声:“逸,你看,孩子们听到了,他们在回应我,他们在动!”

南宫逸一听,向采薇圆滚滚的大肚子看去,果然看到了娘子小手的印记,这种感觉是奇妙的,心中的郁闷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把注意力放在了采薇的肚子上。

“儿子,我是你们的父皇!”

南宫逸轻轻的按了按那两只小手印儿,丝毫没觉察出自己的声音温柔得都快能拧出水儿来。

男人这么喜爱孩子,采薇当然很高兴,她从未想过南宫逸会这么喜欢孩子,在她的印象中,这个世界的男人都不大喜欢孩子的,可能,她的男人是个例外……

因为感动,采薇不由得帮自己的男人在孩子们面前说起好话来:“宝宝,你们的父皇对你们很好哦,咱们现在每天吃的蔬菜和粮食,都是你父皇亲手给咱们种出来的呢!”

得到自家娘子的赞扬,南宫逸更积极了,他对着她肚子上凸起的大大小小的包,柔声说:“只要你们都能乖乖听话,父皇不仅给你们种粮食吃,将来等你们长大了,还教你们学武功……”

提到教武功,肚子里的小家伙们扑腾起来,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在采薇的肚子上顶起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包,不知是他们的小拳头还是小脚丫,亦或者是小膝盖或小脑袋。

“哎呦!”

采薇叫了一声,捧住了自己的肚子,真怕这几个小坏蛋戳破她的肚皮。

南宫逸见采薇皱起眉头,又看到她肚子上此起彼伏的凸起,不由得皱起眉头,低声警告说:“小混蛋们,不许欺负你们的母后,不然等你们出来了,父皇挨个儿收拾你们。”

说完这句话,采薇肚子里的动静果然小了不少,南宫逸满意的说:“嗯,看在你们还算听话的份儿上,父皇待会儿去给你们做糖醋带鱼、麻辣鸡丝……”

说做就做,南宫逸泡的差不多了,就起身出去,到外面做饭给采薇吃。

都说酸儿辣女,可是采薇的口味却很奇怪,既爱吃酸的,又爱吃辣的,每顿饭没有酸的辣的就吃不下去,而且食量也变得很大,像个无底洞似的,比从前的饭量大了两三倍之多,人也跟着丰润了不少,不过,并不显得臃肿。

或许女子有身孕的时候都很美,采薇的脸色更加瓷白了,脸上总带着圣洁的光晕,有时候,南宫逸觉得她美得很不真实,仿佛是用雪堆砌出来的似的,一摸就能化了。

男人出去后,采薇也很快出来了,她擦干了身体,只穿了一件儿宽大的睡袍,在空间里到处逛悠着,饭还得一会儿能做好,她却已经饿了。

“哎,吃点儿什么呢?”

她在桃树上摘下一只粉红色的大蟠桃,咔嚓咔嚓的吃着,这蟠桃汁水丰富,皮儿薄肉脆,甜到心里,采薇吃过一个后,又在葡萄架下摘了一串葡萄,坐在葡萄架下晃着腿儿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琢磨着:听说孕妇多吃坚果好,可惜她的空间里并没有坚果,看来,明儿得让男人给她种一些。

自从南宫逸来到空间,长眉的工作比从前轻多了,绝大部分的工作都被南宫会给做了,南宫逸做这些事儿的时候,并没有把这些工作当成是一种负担,而是当成了每一种享受,每当他专心的耕种时,都会感到全身心的放松,整个人也似乎与空间紧密结合……

……

夫妻俩在空间里优哉游哉的待着,却不知此时的玉坤宫内,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

莫太后知道了南宫玉竟然私自给贺兰祁写信的事儿,气得都要疯了,派人把她叫了来,不由分说打了一个耳光。

南宫玉被打得一个趔趄,差点儿栽倒在地上,她捂着脸,委屈的说:“母后,您为什么打我?”

“你还敢问!”

莫太后气得都打哆嗦了,“当初,你私自给去见萨克努,闯下弥天大祸,母后虽然跟着你丢脸、被罚,可母后一句破话都没说你,知道是你涉世未深,一时糊涂,吃了那个大亏后必定会接受教训的,可是现在母后才知道,原来你根本就是个不长进的糊涂肠子,吃多少亏都不会接受教训的蠢货!”

南宫玉明白了,母后是知道她写信给贺兰祁的事儿了,所以才会这么生气。

她捂着红肿的脸,跪了下来,垂泪说:“母后就只当是女儿糊涂吧,事已至此,回头是不可能了,您要是真疼女儿,就让女儿嫁过去吧!”

“不行!坚决不行!”

莫太后猛的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都跳起来了,“我不同意,你要是想远嫁鲜卑,除非等我死了!”

“母后!”

南宫玉流着泪叫了一声,说:“女儿知道您疼我,您就再疼女儿一回,让女儿嫁过去吧,大晋国女儿已经待不下去了,到了鲜卑,女儿可以忘掉这些痛苦的回忆,开始新的生活,您又何必非把女儿留在大晋受煎熬、受折磨呢?”

“什么煎熬?什么折磨?谁煎熬你了?谁折磨你了?”莫太后情绪激动的说:“你是我亲生的女儿,皇上嫡嫡亲的妹妹,放眼整个大晋国,有谁敢折磨你、煎熬你,分明是你自己想的多,就因为莫子期拒绝了你,你便万念俱灰,以为谁都讨厌你、看不起你呢,连你的母亲和哥哥你都不要了,只身一人就要远走他乡,玉儿,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自私了,你有想过我这做娘的感受吗?有想过你哥哥的心情吗?”

说完,瘫倒在拔步床上,捂着嘴巴哭了起来。

南宫玉见母亲这般激动,急忙膝行爬到莫太后的身边儿,哭道:“母后,玉儿知道对不起您,您就当是玉儿自私好了,可是玉儿真的是在大晋待不下去了,子期哥哥他不要我,连看我一眼都不屑,朝中的命妇千金们都暗中都嘲笑我,瞧不起我,见到我是总用那种嘲弄的眼神看我,母后,我实在受不了了,再呆在这里,我一定会崩溃的,求求您,就让我离开这里吧……”

说着,她磕下头去,一边哭,一边磕,‘砰砰砰’的把额头都磕红了!

“够了!”

莫太后厉喝一声,南宫玉停了下来,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她。

“如果子期肯娶你的话,你是不是就可以不去鲜卑了?”

南宫玉一怔:“什么?”

莫太后重复说:“我是问,要是莫子期肯娶你的话,你是不是就不去鲜卑了?”

“子期哥哥娶我?”

她重复了一遍,随即凄然一笑,说:“母后别说了,子期哥哥他绝不会娶我的,就算母后硬是把我嫁给人家,我也是到人家跟前儿去招人厌恶的,与其这样,女儿情愿不嫁给他,也好给自己留下最后一份体面。”

“如果是他自愿呢?”莫太后继续说追问着。

南宫玉道:“母后,不可能的事就不要说了,免得燃起女儿的希望,最后落得一场空,倒让女儿伤心。”

莫太后说:“我有办法让他自愿娶你,让你跟穆采菲一样,同为她的正妻,你可愿意?”

闻言,南宫玉的心一缩,一张淡雅疏狂的俊脸浮现在眼前,嫁给他,是她梦寐以求的,她怎么会不愿意呢?只要能嫁给他,哪怕是跟别人共侍一夫,哪怕是留在大晋继续被人讥讽嘲笑,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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