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部的小豆丁都去现场加油助威了,高中部怎么还坐得住?
不仅高一高二,连高三都蠢蠢欲动。
上课有看月姐手撕渣渣爽吗?
复习有给月姐加油打call重要吗?
当然没有,所以——
“全军出击!”
迟来一步的赵铁军见状,嗓子都快吼破了:“回来——都给我回来——”
可惜,回应他的只有学生越来越快的脚步。
转眼就消失在视野范围内。
“熊主任?你怎么在这儿?”
“咳……我路过……”他心虚地扶了扶眼镜。
“不对啊,这个点初中部已经开始早自习了,你不在自己地盘儿上晃,来高中部……路过?”
“那个……”他不动声色将手里的彩旗背到身后,“巧合,纯粹是巧合。”
赵铁军:“?”
“那你先忙,我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走。
那个方向……
赵铁军一愣。
分明不是回初中部,而是……朝大礼堂去的!
再看他手里来不及掩藏的小彩旗,赵铁军瞪大眼,难以置信:“老熊!你你你……居然带头起哄?!”
“赵主任,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站住!初中部的学生呢?”
熊主任浑身一僵,只管闷着头往前走,听不见听不见……
上午九点,江扶月和滨崎直原上台就位。
全厅开放的大礼堂座无虚席。
初中部,高中部自觉划区,乖巧坐等,不用任何老师来维持秩序。
胡永围一进来,就被眼前看到一切惊道。
“怎、怎么都来了?胡闹!”
教务处主任擦了把汗,苦哈哈上前:“校长,这……拦不住啊!”
最后还是华夏代表劝道:“学生们这么活跃是好事,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习方法已经过时了,俗话说得好,多看多听,实践出才能真知!让他们来看看也好,课本上写得再漂亮,也不如亲眼所见的真实感悟。”
“您说得对。”胡永围连连点头,“是我狭隘了。”
“不至于,你只是在做一个校长该做的。”说完,似笑非笑地看了胡永围一眼,“私心里还是不忍赶他们离开吧?”
就搁这儿等他开口呢。
“你啊——”老成精了!
胡永围不认,笑呵呵摸了摸鼻子。
棋艺比试很简单,两人当场对弈,一局定胜负,若平手,则加试,直至分出胜负。
江扶月今天没穿校服,白色衬衣搭配黑色铅笔裤,下摆束进腰带里,愈发显得腰细腿长。
什么都不用做,只管往台上那么一站,就是最靓的风景。
滨崎直原还是昨天那身,额发垂下来挡住眼睛,加上个子不如江扶月,乍一看就像明珠旁边毫不起眼的砂砾。
两人双双落座,待评委一声令下,比赛正式开始。
江扶月执黑,滨崎直原拿白。
围棋说白了比的就是布局和筹谋。
江扶月见到白棋在两个角上都投子于小目,黑棋为了使实地与外势保持平衡,就只有……
她把第五手下在了“天元”上。
再加上她第一手和第三手分别落子的“三三”、“星”,由此构成“三三星天元”布局——
围棋史上堪称经典的名局之一!
由吴清源先生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对战R国本因坊秀哉的弈局中首创。
如今江扶月以此布局,未必没有暗讽的意味在其中。
相较于她的平静,滨崎直原却瞳孔一缩,骤然抬眼。
台下——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僵住?感觉气氛有点冷啊。”
“滨崎直原脸色不太对,难道……月姐三步棋就赢了?卧槽!要不要这么牛?”
“看不懂就少说话,免得被人听见笑掉大牙。”
“喂,凌校草,给大家科普一下呗?”
凌轩:“这种下法叫‘三三星天元’布局,尤其是三三,曾在本因坊门中规定为“禁手”,又叫“鬼门”,是不能这么下的。当年吴清源先生因为这种下法,轰动了整个R国棋界,被视作对R国棋坛旧传统的挑战……”
“那滨崎直原这么生气做什么?”
凌轩:“他的围棋师承本因坊传人,也算本因坊弟子。”
“嘶……这是觉得自己被挑衅了?难怪看月姐的眼神都变凶了。”
台上——
滨崎直原:“你是故意的。”
陈述句。
江扶月大方承认:“没错,我就是故意的。”
“当年吴清源打出这种布局,最后还是输给了秀哉先辈。”
言下之意,你祖宗都输了,你就更不可能赢!
江扶月勾唇:“可据我所知,当初秀哉取胜的第160子是他弟子前田陈尔想出来的?而且还用了三个月的时间。”
意思是,赢了又如何?多人智慧对战一人本就赢得不公平、不光彩。
滨崎直原咬紧腮帮,眼里燃烧起愤怒的光。
江扶月却丝毫不受影响地落子,还笑着提醒他:“该你了。”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花哨招式、或者可以投机取巧的对弈,要赢就只能靠真本事!
江扶月落子速度奇快,几乎不需要思考。
为了跟上她的节奏,滨崎直原也下意识减少思考的时间。
殊不知,早就在无形中被牵着鼻子走了。
一小时后,棋局结束。
评委上台数目,而后对着话筒,大声宣布——
“黑棋胜两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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