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庆光是想想, 浑身血液就沸腾了,仿佛那些银钱已经进了他的腰包似的,一脸憧憬。
许念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醒醒?醒醒?”
许嘉庆这才从美好的憧憬中回归现实, 然后意识到他的合作伙伴尚且不明白他所谓何意。
“你还没说, 冬至到底怎么了?怎么就可以赚钱了呢?难道,你要在冬至那天卖饺子?御膳房不准备饺子吗?”
许念如连珠炮般,直接祭出四连问。
许嘉庆选择最关键的回答:“冬至那天, 要祭祀祖先, 大摆宴席, 届时宫中会非常热闹,会有很多勋贵大臣及其子女来宫中参加宴席, 而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借此机会卖我们的吃食。”
“要知道,宫里的东西从来都是稀罕物,无论是个什么, 那些勋贵都会趋之若鹜, 何况我相信九妹你这里的吃食肯定不会有差的。”
许念听他说完打算, 除了初开始稍稍兴奋一下,头脑便冷静下来。她在原主的记忆中并未得到有关冬至宴席的消息, 想来,她应是从未参加过。
那么, 这回肯定也是如此。
出席之人众多,却不包含她。
再者,这么大的一场皇家盛宴,肯定是要事先指定好的厨师来操持宴席的一切事务, 宴席上的各种吃食自然也会是提前订好的, 哪里会轮得到他们去做买卖, 进而扰乱宴席秩序?
想都别想。
这样一想,许念觉得应是不可行的,便把自己的顾虑和想法告诉许嘉庆,算是在他的兴奋头上,给他当头来了一盆凉水。
许嘉庆被许念当头凉水浇醒,只沮丧了那么一小会儿,立马想出一个应对的法子。
“九妹,你方才说得确有道理。宴席上的吃食,必定是提前安排好的,我们更改不了,也无从更改,自然无法赚银钱。这本也不是我的初衷。你有所不知,每次宴席过后,为了表示对臣民们的体恤,还会安排有额外的活动,这个时候就是我们大展身手的好机会。”
“详细说来听听。”
“勋贵臣子们会携儿带女前来,他们需要在大厅陪在父皇身边,观看歌舞表演,而他们的子女们则由皇子公主们带出大厅,寻一个去处,那么多人聚在一处,不光要玩,吃也是必须的。寻常时候,母后会命人备些点心、茶水,他们想吃便吃,想喝边喝,活动起来很是自由。”
“这样一来,我们不就有机会了吗?趁着这个时候,卖我们准备的吃食,岂不妙哉?还会发愁没人买吗?”
许嘉庆盘算得很好,反正到那个时候,身边的人除了自个儿的兄弟姐妹,没有大人在身边的。他想做些什么,自由得很,也不会有人来约束他,当然也不会扰乱宴席秩序,挨父皇的训斥。
许念不知道还有这一茬,听完他的打算,也觉着大有可为。
不过,她想到自己现在尴尬的处境,说道:“冬至那日,我肯定不会参加宴席,也不能随你们在一处待着。”
“这……”
许嘉庆脸色骤变,显然他忘了这一点。
因为,他自己从没介怀过“许念是不详”这一点,自然忘了他不介怀,整个宫中的人多的是介意的人,眼下许念一提,他方才意识到。
他觑了眼许念的脸色,小心说道:“那要不算了?没有九妹你在,这买卖做起来没什么意思。”
“别啊,我不去你自可以做买卖,大好的机会浪费未免可惜。”
许念有些意外,许嘉庆居然会在第一时间考虑到她的情绪。
“这有什么?有的是能赚他们钱的机会。如果不能和九妹一起赚钱,我这银钱不赚也罢。”
许嘉庆说得很是坚决,全然忘了自己方才光是想一想,就兴奋不得了的模样。
许念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轻声安抚他的情绪:“你方才太激动了,没听我讲完。我是不能参加宴席,这也没什么。宴席上那么多人,规矩肯定特别大,吃也吃不香,喝也喝不好,我自己待在这里吃好喝好难道不好吗?”
“话是这样说,可……”
许嘉庆插嘴道。
“你待我说完。”
许念打断他。
“这也不是在宽慰你而故意这样说的,而是真心如此。我本也不爱这种场合,自然乐得自在。况且,我是不能去参加宴席,也不能同你们待在一处,可是谁说我不能和你一起做买卖了?买卖我们照做不误,赚钱我们也不会耽搁。”
这下,换成许嘉庆疑惑了:“九妹,你不在,难道你是要春桃过去给我们做吃食卖吗?”
许念白了他一眼,不急不忙道:“谁说买吃食一定是边做边卖,多的是做好的吃食拿过去卖。你看街上的糖人,他们不也有做好了插在上面等着买主的吗?既然他们可以,我们自然也可以。”
许嘉庆恍然大悟。
许念接着说:“我刚才听你话里的描述,猜想到时候人肯定不会说,现做现卖肯定来不及。我们提前备好了,到时候再卖。而且,我们不光能让他们在皇宫中能吃到,再多备一样,让他们还能买走带回家里吃。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你认为这些勋贵臣子的子女们会随身携带买吃食的银钱吗?”
他们应该是不会带的吧。
这才是许念又一个担忧的地方。
“这怕什么,他们不带,他们的仆从丫鬟总会带吧。仆从丫鬟没带也不害怕,他们身上总有什么值钱的物什儿吧,到时候实在不行,也可以以物换物嘛,我们不亏。”
许念愣在原地。
论做生意的手段,还是小庆狠啊。
他们敲定这个做买卖的打算,便开始商量做什么吃食比较好。
许嘉庆率先提出自己的想法:“九妹,你说这个生日蛋糕可有寻常可吃的形式?我觉着这个蛋糕新奇,如果能在宴席上卖上一卖,肯定会大受欢迎,不愁没人买。”
不愁卖,可是愁做啊。
许念想了想说道:“你方才也听见我和三姐说的了,这个蛋糕很是费事,要说做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肯定不能做很多,因为蛋糕的食材做起来着实费事,光做蛋糕用的时间,我们完全有可能多做些其他的吃食了。”
“这样。”
许嘉庆捏着下巴,故作深沉地思考了片刻,而后开口。
“不若这样,方才我们分食的那般份量,做上五个你看如何?如果实在困难,不若做别的也可以。”
“五个……倒也不是不可以。”
电光火石之间,许念突然想到陈青阳那边正在筹备的雅食馆了。
这不正是一个打开门路的好机会吗?
确定好做蛋糕后,许念想了想决定再做些其他吃食,毕竟蛋糕的份量太少,即便卖得很贵,也不可能卖出天价去。
后来的许念才知道,自己孤陋寡闻了。
她从脑袋里搜索了一下方便做又能出量的吃食,迅速找到两种。而后,她想到许嘉庆方才提及的,皇后娘娘还会给他们备上茶水。
而说到茶水,还有什么茶水会比奶茶更受少男少女的青睐?
是以,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许嘉庆。许嘉庆听后狠不得拍大腿叫好,嘴上差点将许念夸出个花儿来。
“九妹,果真没有你想不出的吃食。不说旁的,就你说的那个奶茶,我现在就想尝尝到底是什么滋味。”
“不急不急,肯定会让你先尝尝味儿的。奶茶有很多种,到时候我们就分两种来卖,一种加珍珠一种不加珍珠,也就是原味奶茶和珍珠奶茶两种。奶茶可以当日做上一大锅,放在温炉里热着,随时备着,然后卖的时候旁人喝到嘴里也还是热的,刚刚好。”
许念算了算,奶茶很好做,一次性可以做一大锅,沙琪玛和奶枣也比较好做,可以一下子做出许多。
她想着,如果真的受欢迎的话,他们必定不满足于自己吃,还会想着能带回去。带回去与他人分食与否就不一定了,但肯定会让旁人看上一看的。
炫耀,在哪里都是存在的。
如此一来,雅食馆趁势开始卖这些吃食,相当于免费打了一波广告,不愁后续无客源,也省去了细磨慢等的时间。
可谓是,一举两得。
然后,许念交给了许嘉庆一个重要的任务,那便是在短短几天内,找到合适的包装盒,方便那些人买了吃食可以带回去。可惜,如果不是联络不方便,她倒宁愿雅食馆能送进来一批合适的包装盒,以便将自己的招牌彻彻底底打出去。
她再三强调:“一定要好看大气,切不可随意糊弄。”
这就跟“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是一个道理。
颜值,是旁人见到这些吃食的第一面。如果颜值不够,即使味道再好,包装也会拉垮旁人对它们的印象。
许嘉庆连连答应,表示一定会做好这件事。
他们这边商量妥当,另一边热闹的氛围也已是逐渐回归平静。
许诗琳前来向许念告辞,她已经出来得太久,如果再不回去,恐会被再次发现她来了许念这里,保不齐又会被关起来。
想到今日吃的长寿面和生日蛋糕,许诗琳着实不愿意再被独自关起来了。
和兄弟姐妹们在一起的感觉真好。
过过这样的日子,她不愿意再独自去对着墙、对着屋里子的摆件,甚至对着大气不敢出的仆从们发脾气。
那样的日子太无趣了些。
她扭捏着手指,低垂着头,脸颊红红的,颇有几分不好意思:“今天,谢谢你九妹,我很欢喜。”
说出那声“谢谢”后,许诗琳蓦地吐出一口气,方才发现,原来道谢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困难,甚至内心充盈着一种莫名的轻松愉悦。
许诗琳、许诗悦相继离开后,许嘉恒要温书、许嘉庆忙着准备买卖的物件儿,自然没有多逗留,也跟着离开了。
热闹的小院逐渐恢复安静,而许诗琳的生辰宴也在这份热闹后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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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都走了,许嘉兴没走。
原因是他看着天色不早了,估摸着等下该吃晚膳了,想到小九妹妹这里冒着香气的饭菜,他实在不愿意回去吃那些厨子们做的难吃饭食。
而许嘉文许久没有见许念,加上他也没有旁的事要做,自然留下来。
等他看着围在许念身边的人散了,他忙小跑过去,懵懂灵动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许念,活脱脱一个粉嫩糯米团子,许念看得心都要化了。
他抓着许念的衣角,小声表达着自己的思念。
”念念姐姐,我好想你啊。上回你说来找我,我就一直等啊等啊,可是你一直没来。“
许嘉文嘟着嘴,奶声奶气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
“对不起小文,我这几天太忙了,没有顾上去看你。”
许念一只手拉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捏了捏许嘉文软软的小脸。
“我们小文这么可爱,嘟着嘴也很可爱,不过念念姐姐更喜欢你笑着露出两个小酒窝,那样更可爱。所以,小文不要不开心了好不好?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会去看你的。不过,如果我没时间的话,我会提前告诉小文,不让你苦苦等我好不好?”
许嘉文闻言,没有立马应好,而是低声说:“念念姐姐,我不怕等的,只要念念姐姐会去看我就好,只要念念姐姐你不是骗我的就好。”
张嬷嬷总是说,念念姐姐一定是骗他的。
实际上,根本不会来看他。
想到这里,许嘉文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
许念第一时间察觉,轻声哄着他:“我怎么会骗你呢?我没有骗小文,你看今天,虽然我没有去看你,但是,我有专门请顺喜去将小文叫过来一起吃好吃的,然后给姐姐过生日了,你说对不对呀?”
许嘉文点点头。
一想确实如此,内心不由得雀跃起来。
念念姐姐没有骗他。
真好。
他好开心。
他的情绪变化快且明显,站在他正对面的许念自然没有错过,而后再次说道:“之前,我跟小文说好的,我会去看小文你,你也可以来看我的,为什么小文一直不过来呢?我也有一直在等小文呢。”
许念说完,特意换上了一个委屈的表情。
她本以为第二日,小孩便可能会出现的,结果一直没来,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许嘉文见着许念委屈,表情有些愧疚,难为情地低下头,小声说:“对不起念念姐姐,我不应该听张嬷嬷的,她不让我来看你。”
他向许念道完歉,复又抬起头,懵懂的眼神变得坚定,稚嫩的声音多了分恳切:“念念姐姐,我以后不听张嬷嬷的了,她说得一点也不对。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也不要因此不喜欢我了,好不好?我以后一定会常来看你的。”
他认真地向许念保证,害怕因为自己没做好而惹得自己喜欢的姐姐伤心难过。
他说完这么一长串话,轻轻抬手,摸了摸许念唇角左边的小梨涡,认真说道:“我有两个小酒窝,念念姐姐也有一个小酒窝,那我肯定是念念姐姐喜欢的人,因为只有喜欢的人,才愿意分享一个小酒窝给他。因为有念念姐姐分享给我的小酒窝,所以我才有两个小酒窝。”
“念念姐姐不要难过了好不好?你一难过,小酒窝也跟着一起难过了,它就跟着藏起来了,我就看不到念念姐姐的小酒窝了。我也喜欢念念姐姐的小酒窝出现,所以我一定不会再让念念姐姐你难过了。”
他一本正经地说完,坚决要和许念拉勾勾保证,以示自己的决心。拉完勾,他们两个的大拇指对在一起盖好章,许嘉文心满意足,小脸上显然易见的开心和满足。
许念被他的开心感染,挽了唇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唇角边的小梨涡随着她的动作露出小小的漩涡。
许嘉文看到小梨涡出现,顿时更加开心,声音满是欣喜:“念念姐姐高兴了,小酒窝出现了!小酒窝出现了,念念姐姐不生我的气了!”
他连着说了两遍,来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
许念看着他天真无邪的样子,再次深受感染,脸上笑意更浓,忍不住纠正道:“小文有两个小酒窝,所以小文的叫小酒窝。我只有一个,所以我的不叫酒窝,而是叫梨涡。”
“为什么啊?”
许嘉文懵懵懂懂,表示不理解。
一旁的许嘉兴看着他们姐弟情深,酸得看不下去了,径自插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不过,为什么一个叫梨涡,一个叫酒窝,原因很简单。你看,你和小九妹妹的名字不一样对不对?”
许嘉文认真点头。
许嘉兴等他配合后,接着说道:“你看,你们名字不一样,一个是姐姐,、一个是弟弟。那么,梨涡和酒窝也是一样的,小九妹妹有的那个是姐姐,所以叫梨涡;你有的那个是弟弟,所以叫酒窝。”
许念:“……”
这里的小孩,逻辑自洽都是可以这样的吗?
了不得。
“可是星星哥哥,为什么念念姐姐有一个,我有两个呢?”
许嘉文茫然发问,觉得许嘉兴说得有道理,可是又有些不理解。
许嘉兴安静地看了他一眼,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你说叫我怎么说你好呢?刚刚你自己说的啊,小九妹妹给了你一个小酒窝,所以你才有两个的啊,因为她把自己的那个给你了,她剩下一个了,你有两个了。”
“那我可以还给念念姐姐吗?我有一个就好了。”
许嘉文认真说着。
许嘉兴哪会想到还有还酒窝这一茬,只想着忽悠忽悠他就好了,粗声粗气回:“不行,小九妹妹给你了,就不能还回去了。酒窝会不高兴的。”
他说得煞有介事,许嘉文信以为真,而后他盯着许嘉兴的脸看了半晌,缓缓开口,语气认真无比。
“那我可以把我的酒窝给星星哥哥你一个吗?你没有小酒窝,我有一个就好了,我想星星哥哥也有小酒窝。”
“我给星星哥哥我自己有的那个,念念姐姐给我的那个我想留下来。这样可以吗?”
许嘉文眼神澄澈明亮,语气真挚。
许嘉兴心头一热,内心有股暖流滑过,嘴上依旧满不在乎道:“你能这么想呢,也不枉我白疼你一场。不过酒窝吧,就不用了。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要酒窝。你还是个鼻涕虫,有酒窝在可以保护你。”
他实在找不到旁的理由忽悠了,开始信口胡诌,也不管许嘉文信不信。
幸好,春桃来摆晚膳,解救了他。
“吃饭吃饭,别问了啊。你有的就好好收着,不要想着随便送人。”
许嘉兴又专门叮嘱许嘉文。
然后,没等着招呼,他十分自来熟地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待着开饭。
按理说,他是不太饿的。他平常吃得少,胃容量也小,况且下午又吃了块不小的蛋糕,可是他一坐在这儿,饭香扑鼻,他便觉着自己该吃饭了。
春桃把饭菜摆好,许念和许嘉文也跟着落座。
一大碗鸡肉丸子萝卜汤、一屉水晶粘豆包、一碟锅塌豆腐、一盘小炒白菜挨次摆在饭桌上,份量不多,种类却也蛮丰富,只他们三个来吃,是足够的。
鸡肉丸子萝卜汤装在瓷白的大汤碗中,边上印着一圈青花瓷纹路,淡雅素净的颜色恰好与奶白的汤汁相配。
春桃用汤勺为他们三人分别盛了一小碗,挨个放在他们面前。丸子汤离得近了,方才看得清,萝卜片晶莹剔透,透过它仿佛能看见对面是什么东西一样。鸡肉丸子带着一点浅浅的肉粉色,浮在奶白的汤汁上面,清浅而细嫩。
轻轻舀一勺丸子汤放进口中,鲜嫩清香而蕴着暖意的汤便滑进嘴里、喉管以及腹胃,一下子将整个人从头暖到脚,甚至连指尖也开始跟着泛着丝丝暖意。
接着,吃一口丸子,口感弹嫩细腻,入口的肉粒感别有层次;再来一片萝卜,爽滑中亦能觉出萝卜特有的爽甜,额外舒爽。
许嘉兴没怎么犹豫,就喝了小半碗丸子汤,春桃在一旁及时为他补满。许嘉文似乎更爱吃这个鸡肉丸子,连着吃了三四个,还是止不住。
还是许念叫他多喝两口汤,他方才听话地去喝汤,顺便吃了一片萝卜,而后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许念,问她:“念念姐姐,我现在可以再吃一个丸子了吗?”
许念成功被他的可爱征服,无奈地笑了笑,许他再吃一个丸子。
“不能吃太多,等下其他的菜你该吃不下了。”
许嘉文乖乖点头,埋头吃完一个丸子,果然没有要求再吃。
喝过汤,胃里暖了之后,他们三人开始吃菜。
锅塌豆腐一块块大小均匀,四四方方的,外皮裹着层鸡蛋液,经过煎制后金灿灿的,规整地码在白瓷碟中,金黄耀眼与纯粹浅白相辅相成,愈衬得豆腐色泽鲜亮无比。其上,点缀着几粒翠绿葱花,为之增加几分颜色。
他们夹了一块豆腐,慢慢品尝。
锅塌豆腐在保留豆腐的原汁原味后,想了办法,剔除其中令人不适的豆腥气,是以,豆腐甫一入口鲜香四溢,鸡蛋与豆腐的香气交叠,在经过佐料的浸润与腌制后更加醇厚难忘,回味悠长。
接着是小炒白菜,选用醋溜的方式。菜叶绵软,菜梗清脆,咸香中带着米醋的酸味,轻易地打开食欲,忍不住多吃了两口,与此同时,又叫人复又低头多喝两口汤。
这一菜一汤一个酸中带咸,一个鲜中带香,重口靠清淡中和,可谓是恰到好处。
然后是水晶粘豆包。
豆包是红豆的颜色,表皮如覆着层浅浅的白膜,额外地使豆包有了几分朦胧美。豆包拿在手里,便已感受到它的黏软。
然后咬上一口,一股香甜顺势侵入口中,在唇齿间缠绕相依,而后轻轻启动牙关,粘豆包如有了生命力一般,黏黏糯糯的,藏着软乎乎的香甜。
香甜之后,隐隐地感受到红豆沙沙的颗粒感,甜而纯粹,再之后是果脯的酸酸甜甜、花生的醇香浓厚,牙关每启动一下,便叫人收获一分惊喜。
不知不觉,许嘉兴和许嘉文吃完了一整个粘豆包,待他们还要再吃时,却被许念制止了。
“这个不宜多吃,晚上不好消化。”
她话音一落,一大一小两个小孩顿时瘪着嘴,眼巴巴看着她,满是渴望。
许念心下一软,又硬了起来,坚持道:“你们可以多吃点菜,豆包不可以再吃了。如果实在想吃的,等下剩的这几个你们带回去,明日吃也行。”
她这样一说,两人瞬间高兴了,开始解决桌上其他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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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吃完,许嘉兴和许嘉文需要回去,许念不仅让他们带回去粘豆包,还给他们装了一些姜汁软糖、米花糖带回去。
两人离开的时候,很是舍不得她,眼泪汪汪的,还是许念再三催促后,方才不依不舍地回去。等到他们都走了,许念一个人静下来,才有机会找顺喜问话。
她今日其实也请了小金。
可是,他却没来。
许念朝顺喜询问原因后,方才得知,林璟昨日晚上从她这里离开后,像是想明白什么事似的,匆匆回去了。
她想着对方那个糟心的父亲,着实是令人头疼,有些心疼林璟。同时,她又想起醉酒后的林璟,那个可爱的馒头,不由地会心一笑。
馒头真可爱。
她有点迫不及待想见到包子了。
没想到,翌日待她起床梳洗完毕后,居然真的在厅堂见到了一只通体白毛、没有任何瑕疵的小奶狗。
那个小奶狗眼睛又大又亮,如同黑曜石般在上面粹着点点光芒。它许是太小的,还有点懵懵的,见着许念进来,极为人性化地朝她咧嘴笑了笑。
许念捂着心口,嘴上直呼:“我死了。”
真的萌死了。
而小奶狗的旁边,正坐着它妈妈的好朋友,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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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如果我明天顺利早起,因为昨天小可爱送的超多营养液,我应该会再次加更,希望明天可以三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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