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心情不痛快喝得醉醺醺的,我心里也难受。”他说。
“哦。”未经过情事的平安丫头三两下就被他给哄得晕头转向了。好在他所说都是出于真心,不然,萧煜祁这家伙真有做花花公子的底子!想必并不会比那慕钦扬差吧?
虽然萧煜祁说不要她亲手做的饭菜,然而,平安每天在做慕钦扬的晚饭时,还是多做了一份。反正一个大锅,炒一盘也是炒,炒两盘也是炒,并不会多费什么事儿。可以说她在萧煜祁的饭菜上还更用心些,也更照顾他的胃口。
在感情上傻乎乎直愣愣的平安就这么让萧煜祁将林梦月一事给揭了篇儿了。
有时候可不是傻人有傻福么,她若是就那么一直纠缠不休,到时候结局还不一定怎么样呢。想必痛苦的除了萧煜祁之外,她自己肯定也是在内的。
五月十四那天早上,孙力勤到柜台前对她说:“平安姑娘,县衙里来了消息了,说是明天上午审理您大哥的案件。公子让小的来问问,看看您明天有空前去听审吗?”
“顾大全不是我大哥。”平安说,“店里的事儿一大堆,我明天没空。”
其实店里的事儿有多大一堆呢?根本就没什么!少她掌柜的一天完全可以正常运行,再说了,何三被打了棍子都过去了好几天了,他现在也回到后厨了。她就更加闲下来了。不然那时候楚睿做掌柜的的时候,也不会成天无聊得趴在柜台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发呆。
就是她不想去!她答应顾翠翠和顾三全的事儿已经做到了,也求了慕钦扬出面去说了,这已经够了。
然而,慕钦扬在听到她说不去的时候,却轻笑一声:“呵……她想不去就不去了?事儿是她挑起来的,现在公子反正也闲得无事,明儿本公子自然有办法让她前去。”
慕钦扬这几天不知怎的,突然就改了性子。原本白天蒙头睡大觉,晚上出来潇洒放荡的家伙突然之间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晚上也不出去浪了,乖乖呆在自己房里睡觉,白天要么在柜台前和平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些天南地北的见闻,要么就在自己房间不知做些什么。
那天他和平安吃过晚饭之后,平安玩笑的一句话让他心中有了膈应:也不怕那些女人榨干你。
不知怎的,当晚他在和玲珑几个姑娘嬉戏的时候,总是想到平安的这句话,总是想到自己那个未做完的春色无限的梦,连扑倒姑娘的兴致都提不起来了。
玲珑似是也察觉他状态不对,善解人意的她并不多说什么,只招呼了几个姑娘陪他喝酒取乐。可是,不知为何,他竟觉得这酒喝得也很淡然无味,这乐子都是玩得老掉了牙的乐子,也很没趣。因此,那天天还没亮,他就索然无味地回到了“醉清风”。
第二天晚上,平安端来晚饭的时候,他照样留她和他一起共进晚餐,可却被她拒绝了。让周成悄悄跟着她才知道,她竟做了一模一样的另一份给天字一号房的萧世子!而且,貌似,他的菜品还比他多一小碟,也不知是什么小菜!
慕钦扬心里那个不爽,不爽到他晚上都不想去百花楼浪费时间了!
怎么回事?他们俩怎么会这么快就好了回去!若是不趁着那萧煜祁伤势还没完全好的时候把她拿下,等到他好得七七八八了,还能让自己有接近她的机会?
且不说那萧煜祁有没有恢复记忆,只说他和他打过的少有的几个交道,他就知道萧煜祁将平安看得很重,而且那家伙貌似独占欲很是旺盛!生怕别人肖想他的所属一般!
所以,慕钦扬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带着平安去县衙。
第二天一大早,慕钦扬就靠在平安的柜台前,懒懒散散地看着她:“今天开审,我们一起去听听。”
“我没空。”平安淡淡然就直接拒绝了他。
“没空就抽空!”他说。
“你怎么这么霸道?”平安不悦地蹙起眉头,“要去你自己去,别拉上我。”
“你不想知道杀人犯究竟是不是顾大全吗?”慕钦扬问。
“不想知道。”平安说,“我管他是不是杀人犯呢!是杀人犯自然有王法来惩治他,不是杀人犯,关了这些天我心里也是痛快的。”
“你不去顾三全他们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来求过本公子?”慕钦扬问。
平安停下手中的活儿,抬眼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去的吗?他们看到你出场了,自然就知道你是我请去的。我那养育之恩也就算还清了。”
慕钦扬好整以暇地摇摇扇子,挑挑眉:“你不去,本公子也不去。”
平安将账本合上:“为什么?”
“没人陪着,无聊!不好玩!”他说。
“不行!你得去!”平安正色道。
慕钦扬干脆绕到柜台后头,坐在了她的高凳上,一手支着下巴:“那顾大全有什么好看的?我宁愿在这里看着你。你以为本公子真对审案感兴趣啊?阴森森的可不好玩!要不是为了你,我会主动来叫你前去?现在你这个当事人都不想去,本公子在这里瞎操什么心呐。”
平安瞪他一眼:“不靠谱的东西!”说着一拉他的袖子,郁闷地喝道,“走!一起走!!”
212哑谜一样的审案
慕钦扬不急不缓地摇着扇子,任平安拉扯着自己的袖子将自己往外拽,实话说,这样的感觉还真不错!就像是谁家的小娘子拽着她家相公出去看热闹一般。慕钦扬一时竟有些恍惚。
来到县衙,只见公堂正中跪着的不是顾大全是谁?顾三全和顾翠翠被拦在围栏外头,但是也能看得见公堂里头的状况。
几个衙役认识慕钦扬,一见是他,忙不迭将四周的人逼退,给他空出了一条小道,弯腰伸手让他进去。
县太爷孙玉林听说慕小公子来了,忙不迭从高位上下来,迎了上来:“世子爷,您请上座。”说着就要让慕钦扬坐到他的位子上去。
慕钦扬摆摆手:“审理案件是你们一县父母官的事情,本公子可不会。我们就在一旁旁听吧。”说着,他便吩咐,“搬两把凳子来。”
衙役忙忙下去搬了两把太师椅放在公堂的一角,慕钦扬施施然走过去,很是自然地坐了下来:“好了,可以开审了。”
平安刚在他身边的座位上坐下来,就听得孙玉林将醒木一敲,威严地大声喝道:“升堂!”两列衙役大喊:“威武!”
孙玉林说:“台下犯人姓甚名谁?!”
顾大全神情萎靡,一头乱发就跟鸡窝一般,头上还黏着几根稻草,衣服也破破烂烂,散发着一种奇怪的臭味。
他舌头被孙大有割去,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只连忙磕了三个响头。
“尔等既然说不出话来,那本官问来,你摇头或是点头便可。”孙玉林说。
顾大全点了点头。
“死者可是你杀的?”顾大全摇了摇头。
“死者你可认识?”孙玉林又问。
顾大全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