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我一边帮宋祁言处理伤口,一边问:“陆瑾瑜的势力不是在东北吗?怎么会把手伸到昌城来?”
男人皱着眉,一直抿着薄唇不说话,忽然抬起头,就这么幽幽地看着我,眸子里意味不明。
我知道他已经开始怀疑我和秦永生的关系,低下头去,默默地替他处理伤口,脑子里一团乱麻,根本想不到任何理由来骗他。
“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他忽然开口,温热的气息扫过我的额头,带来丝丝的凉意。
我咬着唇,想起当年和妈妈寄人篱下东奔西逃的日子,眼眶一热,死命地皱眉都没能留住眼泪。
男人深吸一口气,俯下身子,从下往上看,和我四目相对,确认我是哭了,又直起身子。
他将我抱进怀里,闷闷地开口:“我不是在怪你……真的……”
“放屁!”我闷声骂了一句,声音哽咽,“你就是在怪我……你还怀疑我和刚才那个死老鬼有什么,思想真肮脏。”
宋祁言:“……我没有怀疑你俩,你这是恶心您自己还是恶心我,好歹我们……”
“好歹你睡了我无数次,这种时候竟然和陆瑾瑜那个傻逼一个脑回路!”
“我真是看错你了,宋祁言你就是披着宠物猪皮的野猪,一点档次都没有!”
“我的命太苦了,前面遇到范时延,后面又遇到你……”
“你也别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我,我下车,以后你也见不到我了。”
宋导:???
我转过身去,真的伸手去开车门,身后果然传来一阵无法忍受的深呼吸,一把按住我的手,扯着我就往回拉,一把将我按在了车椅上。
火热的吻,混合着嘴里的血腥味,他不让我,我也不让他,唇舌相接,难舍难分。
鼻息之间都是他身上的薄荷香气,比酒精更能让我心醉,被他按着手,全身都软了,直到他悄无声息地与我十指相扣,刚刚控制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扫过我口中的伤口,舔舐安慰,贴着我的唇角,慢慢分开,和我四目相对。
“蠢东西,我才问了一句,你就要回我这么多句,刚才那种情况,我要是怀疑你,还会一分不少地去找你吗?”
他叹了口气,贴着我的颈窝,吸了口气,“你是只进去十分钟,对我来说,度秒如年。”
“十分钟,可是做很多事了,我满脑子不知道过了多少肮脏片段,我怕,怕有人沾染你……”
我默了下去,口不对心,十分钟你个鬼,你哪回不折腾个一个小时以上,就这么瞧不起别人了。
“秦永生,跟你妈妈有关系?”
我怔了一下,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联想到。
“你知道还问我?”我撇嘴,舔了一下唇角,那里还残留着他的味道。
他轻笑一声,伸手过来,在我唇角轻轻一抹,“别舍不得。”
我瞪了他一眼,扑过去,张大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结果不小心牵动唇角伤口,下意识地嘶了一声。
他登时皱了眉,“他怎么打你的。”
我耸耸肩,“老把戏,小时候就这样,死老鬼,打人只打脸,要么就往头上招呼,是个变态。”
“身上还有其他伤吗?”他看着我的眼神突然变得小心翼翼,将我上下扫了一眼。
我“嗨”了一声,摆摆手,“你别紧张,都没事儿了,他说的对,我是从泥潭里爬出来的,就算踩着我的背,我也能爬起来。”
他没说话,将我搂了过去,“你真是个麻烦啊……”
我舔了舔唇,下意识地抱紧了他,“那算你倒霉吧,甩不掉我了。”
“放心,不甩。”
我松了口气,忍住蹭他胸口的冲动,记着他胸口的伤口。
“你想不想听听我妈和这个老鬼的故事?”
他摸了摸我的头,“你愿意讲就当故事讲,不愿意就别讲,我对丈母娘的罗曼史也不是很感兴趣。”
我吐了吐舌头,看着外面迅速经过的景色,“其实,小时候有段时间我还挺喜欢这老鬼的。”
“他每回来都给我带玩具,妈妈老是不好意思,两个人还挺客气,我还问过妈妈会不会和秦叔叔结婚呢?”
“可是忽然有一天,妈妈连夜收拾东西,说我们搬家。”我想着那天晚上,语气渐渐变冷。
男人抱着我,“你妈妈发现秦永生的身份了?”
我点了点头,“估计吧,她那个时候刚刚带着我逃开范家,哪还敢惹上秦永生。”
“我们搬家倒是搬得快,也没多少东西,几个大箱子,连夜做了车走的。”
“妈妈担心不安全,选了乡下,我记得……隔壁好像有个特别漂亮的阿姨……”
说到这儿,男人抱着我的手臂稍微动了一下,默不作声。
我在他怀里挪了挪身子,缓了一会儿又说,“也是我和妈妈倒霉,没过几个月就被找到了,妈妈又想带着我跑,可是在半路就被秦永生的人抓住了。”
“那个变态,把妈妈关在房间里……”
我心里有点烦躁,脑子里都是童年时隔着门缝看到的种种画面,抓了抓头发,说不下去了。
“算了,你自己想吧,反正是一个爱而不得的傻逼故事。”
“套路本来是黑/道大哥爱上我的故事,可惜了,我妈前面刚刚遇到一个正宗的霸道总裁,对那老鬼是真的不感冒,互相折磨而已。”
我说了一半,宋祁言忽然正面抱住我,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
“宋宋,你放心,我可不是我妈,谁要是敢那么对我,我肯定弄死他。”
“没人有这个机会。”他凉凉地丢下一句,又在我肩上蹭了蹭。
我捏了捏鼻子,“也不一定,万一你一个不小心嗝屁了,然后我怀了孕,孤儿寡母,无所依靠……”
耳边传来磨牙的声音,“闭嘴。”
心情舒畅了,歪在宋导怀里腻歪,一直到酒店,应该是宋家的产业,一进去经理就叫宋祁言少爷,叫宋祁萱小姐。
陆瑾瑜竟然也能闷着声,一声不吭地跟着宋祁萱上楼,结果我和宋祁言开房间门的时候,隔壁就传来砰地一声关门声,我往外探了探脑袋,看到陆瑾瑜皱着眉站在门口,思考人生。
身后宋祁言将我拉进去,关上门,“少理他,犯贱。”
是挺贱的。
我刚刚经历一番折腾,浑身都疼得厉害,刚才被老鬼激励出来精力抗争,现在忽然放松下来,差点没倒下去。
陆恒连忙找了医生,给我和宋祁言都做了详细的检查,一直折腾到凌晨。
我用新的手机给舒克导演打了电话,这个家伙先是感叹了一番造物主的神奇,又感谢上天留下我这个天使,一堆废话,让我后悔给他打电话。
我前后翻手机热搜,差点被气得吐血,热搜前面,大大的挂着蜡烛,连带着范媛两个字。
丫的,我又没死!
赶紧发了一条围脖,竟然还有傻逼说是公司代发,其实我已经在太平间了。
迫不得已,拍了一张我和宋导躺在床上一起打点滴的画面。
“见鬼,竟然有一天要我自己发文确定我自己活着。”
我哼了两声,正准备关掉手机,这才发现私信里,有无数条湛炀发来的消息。
他大概是联系不上我的电话,趁着我发围脖的间隙,竟然就编辑了这么多条信息。
我回了一句,一切安好,放心。
“他还没死吗?”凉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嘴角抽了一下,“……人家只是伤个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