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媛自杀的消息被封锁的密不透风,反倒是宋导和穆伊柔的关系被越描越黑,穆辰的正面照都被媒体曝光,穆伊柔一气之下将十几家媒体同时告上法庭。
宋祁言留给我一句话:三天之内我会解决。
我躺在床上挺尸,还是杜飞的电话将我给炸起来的。
“范媛!你能不能有点上进心,缺席这么多天,你有考虑过导演的感受吗?”
我咂咂嘴,撇嘴,“你这口气,好像已经和张译成是一家人一样。”
电话那边噎了一下,半天之后才轻咳,“少废话,赶紧来剧组,上工!”
嘟嘟嘟——
我看了会儿手机,猛眨了几下眼睛,觉得有点玄幻,“来剧组?”
这语气,听上去好像,他在剧组?
我擦!这小子下手也太快了。
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挠了一下后脑勺,感叹于杜飞的撩汉技术,六到飞起。
我果然还是太嫩了啊。
啧啧。
悠哉悠哉地刷了牙,正在房间里选衣服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有黑大哥过来敲门,在门铃里说话,“范小姐,外面有位陆先生,找您。”
陆先生……
我皱皱眉,“我跟他不熟,他想找人的话,直接去范家。”
黑大哥犹豫了一下,“对方带了不少人来,阵仗不小,我们需要立刻报告少爷吗?”
“不用。”我放下手中毛巾,往门口走,透过猫眼看了一眼外面,两方人马对峙,气氛确实紧张。
推开门,阵阵冷风吹过来,我双手插兜,站在台阶上,刚好可以看到陆瑾瑜车窗里的侧脸。
“范瑶应该还没死透,你这时候不留在医院陪着她,说不定要抱憾终身呢。”我双臂环胸,嘲讽地看着车里的男人。
他眼睛微眯,侧脸看我的时候,眼神阴沉,“解决了你这个问题,她才能好好的。”
我嗤笑一声,缓缓走下台阶,“这么没胆气吗?趁着宋祁言不在的时候来,是怕他这个大舅子指着你鼻子问祁萱的情况?”
他下颚绷紧,手搭上门把,忽然打开车门,脚踏长靴,走下了车。
我下意识地退后,挡在外面的黑大哥们也挪动了些脚步,将我和他密密地隔离。
“范时延会这么坚决地和瑶瑶离婚,大部分原因都是你吧。你说,我要是今天带走你,他会不会改变决定。”
男人手上带着白色手套,低头去整理手套的时候,身上的乖戾之气立刻大涨,总让我觉得他下一秒就能扑上来咬人。
“陆先生,想从我们手里带人,您其实可以试试。”站在我身边的黑大哥忽然开口,一副恨不得立刻开打的欠揍语气。
失策,这群家伙骨子里都是破坏欲极强的好战者,估计这几年都憋坏了,就等着人家上来绑我呢。
不行,等这次事情结束了,怎么也得要换一批保镖。
陆瑾瑜脸色沉了沉,动作瞬间顿住,侧着脸打量了好久我身边的人。
炸弹一触即发,现在只需要两方有一点点火花,肯定打起来。
丫的,这叫什么事儿,和平年代还有人公然绑架!
忽然,陆瑾瑜身边有个保镖走上前来,在他耳边言语了几句。
他瞳孔骤缩,仿佛瞬间被雷击中,脸色铁青地难看,竟然怔在原地半天。
然后,几秒钟之后,这货竟然转身,动作迅速地上了车。
就这么……走人了……
我&黑大哥们:“???”
“这孙子什么玩意儿?”
“要打就打,装什么瘪犊子!”
“妈的,劳资拳头都摆了半天姿势了。”
我:“……世界和平挺好的。”
黑大哥们集体瞄了我一眼,从他们的眼神中我读取到一个信息,对于未来主母毫不掩饰的嫌弃!
被陆瑾瑜这个神经病弄得神经紧张,我心情忐忑地上了车,往剧组赶。
看杜飞早上发来的情况,范瑶应该是情况稳定不会有生命危险才是,陆瑾瑜刚才那个反应,好像受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吓,所以才放弃我中途走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心里不安。
一路到了兰台,记者已经把各个路口都围得水泄不通,幸好黑大哥们一大清早经历无处发泄,简单粗暴拎小鸡似的把记者们处理了,给我杀出一条血路。
到了剧组,小秦赶紧迎上来,小心翼翼的,悄悄地在我耳边道:“组里的小人知道您和宋导的关系,送了不少东西呢,实在是恶心。”
我笑笑没答她,脱了外套,往张译成的办公室去,折腾了这么多天,总要和张导打个招呼。
结果一路往里走,越来越安静,一个人也没走。走到办公室门口,门都是半掩的。
我眨眨眼睛,有情况!
放轻脚步,一点点挪到门边……
“你赶紧走,等会儿会有人过来的。”
这是张译成的声音,有点压抑,好像被吓得不清。
“小骗子,昨天骗得我给你暖床,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
杜飞?!
卧槽!
我吞了一口口水,侧过身,透着门缝往里看。
办公桌上,衬衫第一颗扣子半开的张译成被杜飞半压着,没戴眼镜,面色坨红,举止局促,挣扎着要起身,又被杜飞那厮按着手腕压下去。
“别……别亲脖子……会被发现……”
“就亲这里,你的脖子特别好看,我喜欢。”
“嗯……”
我整个人都石化在原地,大脑瞬间当机,连续重启也无法恢复运转,桌面上只有一群飞奔而过的草泥马。
杜飞这个禽兽,竟然真的得手了。
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少儿不宜,我抿抿唇,往外走了一点,站在拐角处,自觉把风。
张导,为了你的清誉,我也算是牺牲了。
这两人是真能折腾,我他丫的脚都站麻了都没见他们出来,最后索性在楼梯上坐了下来。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舒了口气,总算是完事儿了。
“范……范媛……”
张译成怔在原地,看着我拍拍屁股起身,原本还残留媚意的眼睛忽然清明,脸色也变的煞白,估计是以为我听到了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杜飞的咸猪手就摸上了人家的腰,从他身后走出来,顺便在他脸上落下一吻,淡定地道:“放心,自己人。”
我翻了翻眼皮,指了指杜飞,朝脸色更加难堪的张译成道:“张导,这货,我发小儿,认识好多年了。”
他噎了一下,脸色这才好看一点,意识到杜飞搂着自己,又赶紧拍开他的手,退开一大步。
“呃……我刚好也有事要找你,去我办公室说吧。”他刚刚说完,似乎又想起什么,脸颊一红,赶紧改口:“不是,其实也不重要,等会儿去影棚我在找你。”
嘁~
还不是办公室被你们……
我耸耸肩,也不戳穿他,旁边杜飞依旧是眯着眼睛戏谑地看着他,似乎很享受他这样局促的样子。
果然,男人的恶趣味。
忽然,杜飞的手机震了一下,他的心思全在张译成身上,根本不想接,没想到对方锲而不舍地打了好几个,张译成看了他一眼,“还不接电话?”
他这才不情愿地拿出手机,结果刚刚瞄了一眼就变了脸色,抬头看向我。
我心里一沉,就听到他毫不避讳地道:“宋祁萱在东北出事了,羊水栓塞。”
羊水栓塞,那是死亡率高达85%的孕期并发症……
难怪陆瑾瑜会有那样的反应。
我懵了一会儿,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给宋祁言。
他那样孤单的人,背着害死亲弟弟的骂名,如果再亲眼见证亲妹妹的死亡。
我不敢想象他会做出什么事。
连续好几个电话都打不通,我大概料到结果,他肯定已经赶往东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