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只有我有这种做梦一样的感受,没想到宋祁言也会有,心脏仿佛被莫名击中,定定地看着他出不了神。
“大概是痴心妄想了太久,忽然就到手了,心里接受不了。”他眯起眼睛,玩笑般地说着话。
我忽然想起来宋夫人当初跟我说的话,他成人礼那天曾经送过请柬去范家,可惜被回绝了。
如果当初我拿到了那张请柬,并且我又去了,我们在他的成人礼上见面,是不是会少走许多弯路。
“如果我年少时就遇到你,一定保护好你。”他侧身抱住我,半闭着眼睛轻声说话。
我往他怀里钻了钻,感受着他的心跳,近乎呓语地说话:“我把自己保护地很好,大概就是为了等你来的。”
他没有作声,细微的呼吸声在头顶响起,应该是睡着了。
我唇角上扬,仰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眼眸紧闭,于是小心地撑起身子,凑到他唇边轻轻吻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怀里闭上眼睛。
睿睿有人看着,睡几个小时也没关系,乱七八糟的文件就留着吧,亏几个亿也没关系。
我这么胡思乱想着,脑子里已经开始晕乎,睡意上来,很快也就睡了过去。
……
醒来的时候,周围漆黑一片,我眨了眨眼睛,清醒过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侧,宋祁言不在了。
外面隐约能听到声音,但声音很小,我要细细地听才能察觉到声音。
我走下软榻,小心地找到灯,又将衣服捡起来,慢慢地穿上。
外面的声音忽然就停了,我顿珠动作,果然下一秒门就开了,宋祁言半边身子探进来,小声道:“吵醒你了?”
我摇了摇头,“睡得差不多了,我回卧室去了,你在谈正事吗?”
他转身和外面的人说了什么,又看向我道:“没事,都是小事。”
小事个锤子,外面一看就不少人。
我没把头发整理好,慢悠悠地晃出去,走到门口稍微瞥了一眼,吓得赶紧收回视线。
整个书房里,乌压压一片人,刚才是怎么做的几乎没有一点声音的。
陆恒都没位置,站在门边,朝我干笑两声,“夫人好。”
我嘴角抽了抽,“好,都好。”
丢死人了!
宋祁言追出来还想说话,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滚回去开会,专心点,多赚点钱。”
他笑出声,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了,但是你回去之后换一件衣服。”
我愣了一下,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才发现领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回想一下,估计是被这货扯掉了。
刚才走出房间的时候那么多人,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
啊——
我深呼吸一口气,用力剜了他一眼,然后迅速往房间的方向跑,内心无语泪流。
还没上任老板娘,已经留下了不良印象,估计这些高层们全都以为我是什么妖孽玩意儿了。
气死!
我一路跑回房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竟然已经是九点了,赶紧洗漱了上/床,然后开始看剧本。
看剧本看到十点,宋祁言没有回来,我翻开手机随便刷了刷,然后就看到了鹿澜艺方面的宣告。
——我司艺人鹿澜艺,本着轻伤不下火线的精神,不愿辜负粉丝们的厚爱,决定延迟一周进组,望谅解。
刚发出来,粉丝和路人就混成了一片,其中夹杂大量水军。
风评好得令人咋舌,全是夸鹿澜艺的,德艺双馨这种词都出来了,简直笑掉人/大牙。
许纯作为新人导演,本来应该跟着附和的,但除了剧组官方,许纯没有发任何表态的言论。
这个小姑娘,看着年轻,比谁都老辣。估计她早就看出来鹿澜艺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趁机利用鹿澜艺为新剧造势,又不想和鹿澜艺牵扯上关系,以免日后给自己添麻烦。
够贼的。
我喝了口水,听到外面有声音,应该是宋祁言那边的会议结束了。
又过了一会儿,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宋祁言还是没有回来,我想到明天是开业典礼,就知道他肯定要有很多事要忙。
设计师送来的礼服他到现在都还没试呢,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我叹了口气,拎着衣服去他的书房。
推开门,他坐在书桌后面,一页一页地翻着合同,冷静沉着。
“还不休息吗?明天早上九点的就要入场了。”我提醒他。
“九点入场,我们不需要露面,等到仪式结束的晚宴才是重点。”他淡淡地道,说完又抬头,瞥了一眼我的胸口,“衣服换好了?”
我翻了翻白眼,“你刚才为什么不提醒我?!”
他笑了,利索地在面前的文件上签字,道:“你一出来,所有人都低下了头,谁敢看你?”
我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的,陆恒跟我说话的时候也是微微垂眸,并没有直视我。
啧——
我气呼呼地舒气,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赶紧干活儿,我先睡会儿,你干完活叫我。”
他有点诧异,挑眉看我,“为什么不直接回卧室睡?”
我闭上眼睛,“我们要同甘共苦。”
“所以我工作,你睡觉?”
“废话。”我瞥了他一眼,“难不成我嫁入豪门是为了陪你吃苦的?现在也不是红袖添香的年代了,我陪着你连开灯这种小事都做不了,那不是浪费时间嘛。”
我说完,又想起来,“对了,你如果吃夜宵的话,倒是可以叫我一声。”
宋祁言:“……”
他啧了一声,迅速地盖上笔盖,合上文件,走到沙发前面,解开了袖口,单腿半压/在沙发边沿,俯视着看我。
“你有没有给人家做老婆的自觉?”
我闭着眼睛,砸了咂嘴,“给人家做老婆就是要把自己收拾好,每天都心情美美的,妆容美美的,吃得好,喝得好,不给老公丢人。”
“没理想。”他鄙视我。
我嘁了一声,翻身背对着他,“我都做到宋太太了,终极目标已经达成,管那么多没用的做什么?”
宋祁言笑出声,凑到我耳边,“什么时候盯上我的?”
什么时候盯上他的……
我对着沙发微微睁开眼睛,瞧瞧地思考,“不知道,萌芽期太久远,我记不清了。”
“什么时候疯狂生长的?”他追问。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转过身,手放在脸颊边上,想到当初破釜沉舟的理由,“蔡雨萱那个憨批,想一锤子给我打到谷底,我想着反正都要豁出去,不如豁给你。”
宋祁言皱了皱眉,“除了我没有其他候选人?”
他直起身子,阴阳怪气,“按照剧情发展,这个时候难道不是第一时间想到前任?”
我清了清嗓子,“也不是没想过……”
他猛地转头,定定地盯着我。
我避开视线,盯着天花板,“只不过我是个有骨气的人,不想看范瑶那副嘴脸,再说了,范时延那个憨憨,十有八九会偷偷帮我,然后又给我说教。”
“他一直在盯着你。”
“什么?”我有点懵。
宋祁言哼了一声,凉凉地瞥了我一眼,“我让人盯着你的消息,就发现有人一直在监视你,只不过好几次都被我的人挡回去了。”
我哟了一声,“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你们竟然有这么多戏?”
宋祁言:“他岂止戏多,还不自觉,几次三番到天娱来试探我的态度。”
“你们之前见过面?”
“没见。”宋祁言撇过脸,扬起下巴,“我让他在休息室喝了两壶茶,他也真是有意思,上了一下午厕所还是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