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一出,我大概就猜到这也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几句话扯开话题,又聊到她新剧本里的人物。
“放心,你一定可以驾驭。”她抿了一口茶,往水晶灯下的厨房里瞄了一眼,“更何况,有他为你造势,你日后的成就不会低的。”
我略微挑眉,“我以为创下不朽神话的,往往都是一点带你爬上来的,资本这东西想捧出巨星,其实根本没几个。”
她笑了笑,眼角微微上扬,朝我眨了眨眼睛,“如果资本捧不出来巨星,那只能证明资本不过强大,那些所谓有后台的艺人,只是资本家手边的玩物,又怎么可能真的一掷千金,至于那些嫁入豪门的,又何必在苦心经营,豪门太太本来就是他们的终极目标。”
啧~说的还挺有道理。
又扯了一通,口头上定下了角色,一转头,宋导正在水晶灯下解袖口,身后女仆们将厨房里的东西端了出来。
我屏住呼吸,没指望这货做什么满汉全席,眼瞧着女仆们两个碗在我和梁思面前放下,竟然是馄饨。
松了口气,幸好宋导有自知之明,要不然整出生化武器的概率太高了。
对面梁思一个劲儿地夸赞,从色香味各个层次,全方位地分析了一遍,最后才仪式感十足地开动。
我瞧着她的表情,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舀了一勺汤放进嘴里。
哎呦,小宋不错哦。
我愣了一下,抬头去寻找宋祁言的身影,却发现原地已经没了人。
“少爷有事要处理,正在书房里,少夫人吃完了可以自己去找少爷。”
我点了点头,还要招呼对面“没见过世面”的梁思,跟着她的节奏去夸宋导这碗身价不菲的馄饨。
不过,要不是亲眼看他在里面忙活,我都要怀疑这是哪里的外卖,做得太正常了,一点差错都没有。
好不容易送走梁思,我起身将大厅打量了一遍,发现周围的环境竟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少爷在二层拐角,靠近象牙塔的那栋楼里,您走过空中走廊就能找到。”大帅比跟鬼魂似的突然出现。
我被吓了一跳,转头就对上这货日本娃娃一样的诡异笑容,背后一凉,不再逗留,按照他口中说的简单路线去找宋祁言。
城堡里的女仆真的很少,走出主楼,从走廊里可以看到外面的大广场,夜色底下,只有昏暗的几盏灯光,还有一片黑色的黑大哥们。
好不容易找到空中走廊,一阵凉风挂过,我打了一个激灵,抱紧了手臂。
赶紧往前走,结果刚刚走下拱桥,周围的微弱光芒也消失了。
我怔了一下,立刻退到墙边,伸手去掏手机,却发现并没有拿手袋。
”丫的,有钱人真是闲的,房子修这么大不累的哦。“
我只顾着吐槽,没有注意到月光下越来越靠近的影子,直到腰间多了一条手臂。
啊——
我尖叫一声,原地跳起来,下意识地去踩对方的脚。
没想到来人熟知我的套路,狡黠地避开,然后从后面伸手捂住我的嘴,温热的气息就打在我的耳边。
“馄饨好吃吗?”
熟悉的声音,我重重地松了口气,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
“宋宋,你太坏了。”
一声轻笑在耳边,戏谑中带着一点坏意,忽然脚下悬空,男人将我拦腰抱起。
“喂喂喂!”我连忙环抱住他的脖子,在月光底下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心都静了下来,抬头打量他,“你那天发烧好严重,已经好了吗?”
“那天是被你气得。”他瞥了我一眼,“急火攻心,着急上火。”
我吐了吐舌头,又听到他道:“结果又被你飞机失事的消息一气,以毒攻毒,郁结于心的血吐了出来,反而没事了。”
“什么?”我惊了一下,直起身子,“你吐血了?!”
记得在一本书上看过,少年吐血,身体会大不如前。
“放心。”他将我放在一张床上,昏暗中和我四目相对,鼻尖相抵,“只是恶血,吐出来反而好,也是我连日奔波熬夜,不怪你。”
“我不是怕你怪我。”我拉住他的手,也不管周围是什么环境,小声道:“我是怕你真的有事,我舍不得你有事,要是你有事,我会后悔一辈子的,不过是拿苏栩橙出了口气,反倒连累你了。”
他哼了一声,“你这舍本逐末的逻辑,真的蠢。”
“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这件事宋天纵才是最该死的吗?”男人幽幽的视线在黑暗中都有强烈的存在感。
我皱了眉,“宋导,你这是偏袒前女友?”
“这跟我前女友没关系,是你在偏袒某个对你有不轨之心的人!”
我:“……”
“苏栩橙的错多一点。”
“宋天纵是主谋!”
。。。
周围一片沉默,我咂咂嘴,“算了,归根结底,我俩都有一个看不顺眼的,下次,你处理你的,我处理我的,我们分工明确,给他俩全整死。”
宋导:“……嗯。”
这才对嘛。
我唇角上扬,这才有兴趣观察周围的环境,总觉得有点没安全感,下意识地去靠近宋祁言。
“这里,我三个月之前就让人修了。”男人在我耳边轻声说话。
“啊?”我愣了一下,身后的男人往后退了一下。
啪的一声。
床头昏暗的台灯亮起。
我这才清晰地看清周围的环境,顶上是隔着玻璃的露天创,四面墙有两面是落地窗,外面高大的树木近在眼前,隐约之间有瀑布的声音。
有种绿野寻踪的感觉,我惊奇地从宋祁言怀里起来,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往外探脑袋。
“这里好漂亮,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我双手托住下巴,悠悠地道:“干脆,我们什么都不管了,就住在这儿吧。”
什么都不管,不管范家,不管宋家,不管秦老鬼,也不管天娱,就我和他,外加大帅比管家,还有那一拨黑大哥,这日子多好啊。
“什么都不要了?”男人从后面抱住我,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默了一下,飘出去瞬间理智下一秒就回笼了,“啧”了一声,“真要是什么都不要,估计那些人会把我们逼得连城堡都住不起。”
单说范瑶和宋天纵,一个不会让我活,一个不会让宋祁言活。
“我会尽快处理这些麻烦。”男人吻上我的脖子,声音略带些沙哑,“你别担心。”
“宋宋……”我扭了扭脖子,被某人突然萌发的温柔吓得后背全是鸡皮疙瘩,“你……怎么了?”
“没什么。”男人沉吟一声,伸手到我身前,竟然要解我的衣服。
“喂喂喂!”我一把抓住他不安分的爪子,“宋导,我……我没洗澡……”
“而且,你才病了一场,我们还是别……”
“不要。”男人别扭地哼了一声,较劲一般,将我打横抱起,吓得我只能抱紧他的脖子。
被他抱进浴室,迷迷糊糊地还以为要在浴室里就被吃干抹净,谁想到这男人竟然温柔地替我洗了澡,什么都没做。
我斜眼看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洗白白等着被享用的赶脚,不太好。
洗完澡,他又用浴巾将我裹好,将我放在了床上,轻轻替我擦拭头发。
“宋导?”
男人轻轻应了我一声,手上吹风机的动作没有停,手指轻轻穿过我的头发,拨开一缕缕的头发。
吹风机的噪音停下,他将东西整理好,一声不吭。
我浑身僵硬地坐在窗边,感受到床被压了一下,男人的手臂环上我的腰,被我僵硬逗笑,“这样一副等着我咬你的表情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