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回去通报，很快，鼠蹊就出来了。
一个月没见，鼠蹊比上次见到的时候健康了一点，至少，这次见到的这个家伙没有皮包骨头。
“昭夜，你来了。”鼠蹊的目光落在昭夜身上，目光里满是激动。
昭夜可以说是鼠蹊见过的最平易近人的部落首领了。明明她的部落，在交易地那么多的部落中脱颖而出，可跟昭夜打交道的过程中，鼠蹊从没感觉到被鄙夷。
“先进来吧，先进来坐。”鼠蹊将昭夜往部落里拉，然后看到昭夜身后跟着的马匹。
鼠蹊见过马，也知道，这东西很难狩猎。不过，鼠蹊见到的，都是已经被杀死的马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乖巧的被绳子拴住的马匹。
“这是这次带来的货物？”鼠蹊猜测。
“不是，这是拉车的。这次出来，没有带跟你们部落交换的货物。”昭夜跟在鼠蹊身后，进了山洞，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鼠蹊部落的人，基本上住在山洞里。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好运气，山洞是天然形成的岩洞，岩石十分坚硬，至少外面的灰鼠没办法在山洞里打洞。
“我来看看你们部落在什么地方，以后有想要交换的，可以直接来你们部落。”昭夜接过鼠蹊递过来的竹筒，喝了一口水。
“行。”鼠蹊拍了拍胸脯：“咱们部落，你看上什么就来换什么！”
不得不说，鼠蹊这个人还真是直白。
“你们部落周边，有适合我们生活的地方么？”没一会，鼠蹊忽然开口询问。
昭夜有点好奇。
实际上，这个时代，部落的驻地一旦确认，是不会随便更改的。像卫之前所在的部落，要不是昭夜的飞船落到他们部落的驻地，估计，昭夜也见不到卫。
所以，鼠蹊想要将部落迁到昭夜部落周围，让昭夜很奇怪。
似乎知道昭夜担心什么，鼠蹊也不瞒着，他叹了口气：“我们部落的情况，你不知道。鼠蹊部落，没有力量强大的人，也没有擅长狩猎的人。所以，我们只能靠驯养灰鼠生活。”
昭夜点点头，这一点，刚刚在外面，昭夜就能看出来了。鼠蹊部落的孩子，捕猎灰鼠的手段，反正昭夜很看好。
“我们保护不了自己。”鼠蹊看着昭夜：“所以，我们愿意成为你部落的附庸，希望你们能保护我们。”
鼠蹊部落，之前是呼伦部落的附庸，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送一些东西给呼伦部落，以换取呼伦部落的保护。可是，呼伦部落虽然保护他们免受野兽的侵扰，可是，呼伦部落的人，看不起鼠蹊部落。
昭夜却不一样，昭夜很强大，甚至给鼠蹊的感觉是比呼伦还要强大的存在。可是，从头到尾，昭夜就没有看不起自己，也没有看不起鼠蹊部落的表现。
只是，这次鼠蹊没有实现自己的想法，因为昭夜拒绝了他。
“恐怕不行，灰鼠，是你们部落赖以生存的东西，所以，你们迁徙到我们部落周围，也会将灰鼠带过去。这我不能允许。”
养殖灰鼠，是可以的。可是，也只有在鼠蹊部落生活的这个环境才能养殖。因为周围的山地，是一个天然的养殖场所，灰鼠不会因为缺乏食物迁徙，也没办法突破岩石山壁进入鼠蹊部落的人生存的地方。
可是昭夜的部落，完全不一样。
昭夜部落的人，肉食早就能自己解决了，剩下的人，大部分人吃东西，都是靠种植。显然，如果鼠蹊部落带着灰鼠到营地周边，很快昭夜部落的人，就得面临饿死。
灰鼠的繁殖能力，灰鼠的食谱，足以让营地的种植业成为泡沫。
“为什么？”鼠蹊完全不能理解。
“你们部落周围，还有植物么？”昭夜指着山洞外面。
鼠蹊部落周围，已经没有多少植物了。
“灰鼠，吃的最多的东西，是植物的根。”这样，在灰鼠生存区域内，几乎没有植物能正常的生存。这是昭夜不能允许的。“我们部落，依靠的是种植生存，所以，我不能让不能被控制住的灰鼠到我的营地周围。”
“如果有办法控制住呢？”鼠蹊还不想放弃。
“那你就想办法控制。”昭夜顿了顿，接着开口：“但是，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不会更换部落驻地。你们依靠灰鼠生存，这个地方，是最适合你们生存的地方。”
“可是。”鼠蹊还在挣扎。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再坚持两年。”昭夜微笑着。
两年之后，昭夜就有能力，将自己的营地，从河边的小营地迁移到交换地，甚至能在交换地建设一个佣兵工会。
如果这里所有的部落，都能有一个同样的价值体系，那么鼠蹊部落，只要能体现自己的价值，就能保护好自己。
佣兵，就是将一个地方的多余劳动力，转化为价值的最简单方式。
鼠蹊不知道，昭夜为什么让自己再坚持两年。他这么多年都坚持下来了，两年，也不是不能坚持。既然昭夜这么说了，他勉强愿意相信昭夜。
鼠蹊还想为自己的部落争取一点什么的时候，外面的喧哗声打断了他的思路。昭夜跟着鼠蹊，到了外面，就看到喧哗的中心。
原来，之前丢在原地的女人，现在已经到鼠蹊部落的门前了。
跟昭夜到的时候态度不一样，呼伦的女人，趾高气扬的跟守卫争辩。这个年代，所有人都必须按照丛林规则人生活。所以，就算女人是呼伦部落的女人，也不会得到鼠蹊部落的守卫的尊重。因为她不够强。
“呼伦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女人。”昭夜远远的看着女人，心情不太美好。
她很不喜欢这个女人，不仅因为她不够强。而且，这个女人，在昭夜的眼中，非但一点价值都没有，甚至连最基础的事情都做不好。
如果自己已经颓废到没有能力了，那为什么连最基本的不给别人找麻烦都做不到。
“我是来找昭夜的，可不是找你们这群老鼠的。”女人仰着头，蔑视眼前的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