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缇疑惑,“殿下紧张?”
许闻蝉道,“是啊,他特地派人去请我,说你病着可能心情不好,让我来陪你。这烤羊腿也是他安排的,说起来,殿下对你的口味还是很了解的嘛。”
青禾也颔首道,“我也是太子哥哥派人叫我来的。”
陶缇眸光闪动,并未多言。
三人一起玩起了叶子牌,有小姐妹陪伴,时间也过得很快。
等到黄昏时分,许闻蝉和青禾才离开。
陶缇送她们走到帐篷外,抬眼看了眼远方黑压压的天,呢喃道,“这天气瞧着好像要下雨了。”
迟疑片刻,她转身问玲珑,“殿下他还没回来吗?”
玲珑垂眸道,“陛下今日收获颇丰,龙颜大悦,特在主营帐设宴,殿下今夜应当会陪陛下用膳。”
陶缇装作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心头却有点小失落。
昨天晚上她的情绪有些激动,哭哭哭哭个没完没了,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不免有些自责,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矫情不讲道理了?
等晚上裴延回来,还是心平气和的聊聊吧。
前提是,他今晚还会过来的话。
……
夜幕沉沉,伴随着一阵轰隆隆的闷雷声,一场瓢泼大雨噼里啪啦的敲击着帐篷,格外响亮。
陶缇揪着被子躺在床上,心脏一阵酸涩。
裴延没来,都这么晚了,他始终没来。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他应该更不会来了。
她强压下委屈的情绪,自我安慰着:不来就不来,她一个人照样能睡。
闭上眼睛,她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撇去那些混乱复杂的情绪,强迫自己入睡。
外面雷声轰鸣,风雨大作。
半夜时分,毡帘被掀开,一道修长的身影带着雨雾的湿冷,出现在昏昏光线中。
风雨太大,裴延的袍子都湿了大半。他一边脱去外袍,一边往床边走去。
只见那张柔软的大床上,陶缇正蜷着身子,睡成小小一团,露出半张睡颜,很安详。
裴延将褪下的外袍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缓缓躺上床,从背后拥抱着那香软的身躯。他感觉到怀中的人似乎颤了一下。
是被他身上的冷意给冻到了么。
裴延黑眸微沉,扯了下嘴角。
明明打算冷静一下,不来找她。可听到这风雨雷声,却始终放心不下,到底还是冒雨赶来。
明知道她并不怕打雷,但还是自欺欺人,觉得她万一害怕了,万一需要自己的陪伴呢——可她分明睡得香甜又安稳。
明明是他更需要她。
裴延坚硬的手臂环着她,下巴蹭了蹭她的发,轻嗅着她发间的馨香,哂笑道,“没有我在,你反倒自在一些,是么?”
他本是自言自语,不曾想怀中的人倏然转过身来。
两条柔软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脸埋在他的怀中,嗓音软软的,又带着凶巴巴的气势,“不是!”
裴延身子一僵,沉声道,“我吵醒你了?”
陶缇从他微凉的怀抱中抬起头,黝黑的眼眸水光潋滟。她揪着他的衣襟,小声道,“我没睡着……唔,我睡不着,你一天没理我了,我以为你以后都不理我了。”
这话委屈极了,尾音还透着几分撒娇意味。
裴延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帐篷的隔音效果极差,雨声显得尤其大,咚咚咚,擂鼓似的。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陶缇咬着唇,忽然翻了个身,坐在了裴延腿上。
裴延微怔,诧异之余,一阵燥热涌上。他抓住她作乱的小手,哑声道,“你在做什么。”
“你惹我生气,我要惩罚你。”陶缇瞪着他,下一秒,又被他看的心虚般,挪开目光,咕哝道,“今天非得把你糟蹋了。”
裴延哑然失笑,像是猎人看到小白兔自己送上门。
陶缇拿过腰带将他的手捆起来,就像昨夜他对她做的那般,将他的手压过头顶。
裴延很配合,好整以暇的等她下一步。
陶缇被他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红着脸凶道,“你……你闭上眼睛!”
裴延闭上了眼,眼前黑暗一片,其他感官就变得愈发敏锐。
他听到衣袍落下的摩擦声,身上渐渐泛起凉意,窸窸窣窣后,她的手在他的腰间停下,迟迟没有动作。
这时候的静默,无疑最是磨人,他到底忍不住,睁开了眼,眸色瞬间深了。
他梦中想过无数遍的场景,都比不过眼前的风景。
雪白的寝衣褪在一旁,单单一件杏黄色绣海棠花的肚兜,将她细嫩的肌肤衬得白皙如雪,一头青丝乖顺的垂下,她红着脸,似是遇到难题,柳眉微微蹙着。
裴延喉咙滚了滚,可惜他的手被束着,不然他一定……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的确是惩罚。
陶缇开始还有勇气,可扒到裤子时,怂了。
理论和实战果然是两种概念!
她咬了咬唇,道,“唔,要不这次还是算了吧,也很晚了,下次、下次再……啊!”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身下的男人反扑。
她都来不及思考他是怎么挣开腰带的束缚,他狂风骤雨般的吻便落了下来。
形式扭转,她成了那条任人宰割的鱼儿。
身上刚觉得有些凉,很快又热了起来。
她抖得厉害,想打退堂鼓,蹬着两条细白的小腿想逃,但很快又被抓了回来。
裴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颊侧,明明忍得难受,却还极其有耐心哄她,“可能会有些疼,忍一忍。”
陶缇闭着眼,她胡乱想着书里面和影视资料里,这事都挺快活的,应该不会特别疼吧。
然而,到那个关头,手还是不慎在他宽厚的背上留下两道抓痕。
帐篷外的雨越下越大,凶猛又急促,仿佛要将帐篷给压塌似。
一开始陶缇还咬着唇压抑着,偏偏男人使坏,磨着她,让她叫出来。
好在有雷雨声遮掩,让她稍微没那么羞窘,小猫儿似的娇娇软软叫着,直勾人魂。
第103章
烛光摇曳,骤雨初歇,陶缇有气无力的趴在他的怀中,感觉身体被掏空。
饶是裴延食髓知味,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也不忍心再下手。
他坐起身来,陶缇还以为他又要来,纤浓的睫毛颤了颤。
裴延看着她被汗水濡湿的额发,一缕一缕的贴着额头,修长的手指替她撩开。又扯过被子给她盖好,温声道,“我让人准备些热水,你先睡。”
陶缇还有些不好意思看他,拿被子遮住半张脸,轻轻的“嗯”了一声。
裴延俯身吻了下她的额头,披上外衫,出去叫人。
陶缇实在太累了,再加上这会儿也很晚了,她一闭上眼,很快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泡在温暖的浴桶里,白色的雾气氤氲,身子软绵绵的,像是要化掉般。
要不是裴延在她身后,用坚硬的双臂固定着她,她怕是要滑进水里。
迷迷糊糊的,好像又做了会儿运动,她实在困得睁不开眼,靠在裴延的怀中,任由他折腾。
这一觉睡得昏沉又绵长,还做了个梦。
梦里也都是些旖旎香艳的场面,翻来覆去,这样那样,她都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第二日醒来时,陶缇躺在床上呆了半晌。
等要坐起身来,浑身的酸软提醒她,昨天晚上是真的。
她真的把裴延吃干抹净……哦不,应该是她被吃的渣都不剩了。
她现在才发现,她真的对裴延存在很大的误解,不仅仅是性格上的,还有身体上的。
她严重怀疑他连病弱都是装出来的!
就在她准备起床时,毡帘突然掀开,身着玄色长袍的裴延走了进来。
相比于她的疲惫不堪,裴延神清气爽,神色餍足。
陶缇一见,立马扯过被子,蒙着头重新躺下。虽说昨晚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但大白天的再次见面,她莫名觉得羞怯。
裴延看到她这稚气的动作,唇角微弯。
他缓步走过去坐下,手轻轻拍了拍鼓起来的小山包,“还没醒?”
陶缇轻轻咕哝,“醒了。”
裴延扯下被子,看着她蜜桃般娇嫩的脸颊,想起昨夜她的香甜滋味,眸色微暗。
他早就知道,一尝到这种滋味,就难以克制。
“昨夜的雨很大,钦天监说晚些还有雨,父皇下令拔营回宫。车马都已备好,还有半个时辰,我们就得出发了。”裴延揉了揉她的发,“乖,该起了。”
“这么快就回去了?”陶缇怔了怔。
裴延应了声,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她锁骨处的绯红痕迹,嗓子莫名发紧。
陶缇也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小脸一红,赶紧扯好寝衣,小声催促道,“殿下,你先出去,让玲珑进来伺候我。”
裴延知道再待下去,半个时辰内肯定走不了。
他起身,撂下一句“我在外头等你”,便大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