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微笑着摇了摇头,“如果你不信我,我也没办法解释再多给你听。这位大师其实是我的一位长辈,如果不是她的那印记我能看出来,未必今天就能认出这对象来。但是那暗记我没办法标给你看。”
说到这里,苏黎怔忡的看着那玉金刚,上面的每一个精致的痕迹都会令她想起曾经的画面,“如果我能有那位长辈十分之一的能力就好了……”
容乔见苏黎似乎情绪有点伤感,他略有点尴尬的拍了下腿,“哎我不问你来由就是了,我信你。”
苏黎将手中的摆件放回到桌上,“其他的我先不看了,你毕竟也有专业的鉴定师,我想不应该会出问题。”
说完苏黎站起身,匆匆的朝门外走去,忽然间容乔在她身后喊了句,“苏黎你等下。”
苏黎这才注意到容乔居然喊的是她的本名,不觉愣了愣。
容乔把那玉金刚找了个盒子装好,将那盒子递到她面前,“我看你这样子,对那长辈应该挺有感情的吧?这个送你了。”
“不行。”苏黎连忙摆手,“就算这是现代工艺品,可也太贵重,我不能收。”
容乔强行拉过她的手,把那盒子放在她掌心上,“拿着吧。对我的身家来说,这点钱不算什么。对你的意义是不是更重大?”
苏黎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盒子,眼泪险些都快要掉了下来,她倒是没想到容乔会这么慷慨。
“行了。”容乔忽然间伸手,微微抬起她的下颌,一双清亮的眸子笑意盎然的看着她,“以后你要是和陆千麒分手了,就来做我的鉴定师吧。这物件就算个约定。”
苏黎发觉自己和容乔相处的时候,非常的舒服和自然,这令她下意识的就点点头,柔声说:“好,谢谢容大哥。”
见苏黎修改了对自己的称呼,容乔颇为欣慰,不过他还没忘记刚才苏黎站在陆千麒门前尴尬的模样,关心的问:“晚上你要是没地方住,住我这……”
“不用。”苏黎赶紧回绝,虽然陆千麒嫌弃她,却不代表他能容忍她和容乔关系太近,这点认知苏黎还是非常清楚的,她将装着玉金刚的盒子放到自己的包中后,才回答道:“我有住的地方,容大哥不用担心。”
她可不能告诉容乔,自己是因为没有身份证,哪怕身上有现金也无法办理入住手续,所以当时陆千麒和沈荷说,晚上他们会住一个房间也是有道理的,总统套房本来就不止一个房间,但是今天晚上,看来陆千麒是不会开这个门的。
苏黎和容乔告辞后,打开门正好对着牢牢紧锁着的门,她叹了口气后,还是朝着电梯走去。
第二天一早,陆千麒打开酒店的房门,就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门侧。
她略有点困倦的靠在墙边,包就挂在胳膊上,眼睛似闭非闭的站在那里小憩。
陆千麒开门的声音惊醒了苏黎,她慌忙站直身子,一脸憔悴的看向对方,“四爷,早。”
“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陆千麒手指间夹了根烟,他低头笼着手,将烟点燃后问。
“我在附近找了个不需要身份证的小旅馆凑合了。”苏黎知道陆千麒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冷淡状态,垂眉顺目的回答着。
昨天晚上她坐在桌子前,手里拿着母亲亲手刻的那尊玉金刚,将很多事情一条一线的思索下来,包括和陆千麒之间。
陆千麒不欠她的,他没认施仁也与他没有关系,因为他本就不知道内中的详情。
说到底还是她欠了陆千麒的,如果没有他,现在自己还不知道在哪里做着苦工,是他在南城为她遮风挡雨,甚至给了她一隅之地。
只是她这个人比较固执,有时候那股子倔强的性情一上来,谁也强迫不了。她是喜欢陆千麒,可她不愿意把恩情与身体划上等号,而她也希望自己和陆千麒之间能留存一点基本的尊重,不得不承认“我嫌你脏”这是一句非常伤人的话,有时候她自己也承认在很多不明就里的外人眼里这是事实,比如说邹晋打心底就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从自己尊敬而且喜欢的男人口中说出,却又是不一样的感觉。所以苏黎完全看不透陆千麒这个人,他的很多行为都透着一股矛盾的味道。
“四爷,我想去拿一下行李,然后换件干净的衣服。”她这么早就来了酒店等在门口,也是想拿一下自己的行李,她带过来的衣服也都在陆千麒的房间里。
陆千麒看了眼腕表,“给你二十分钟时间,我们要抓紧时间赶回南城。”
…………
飞机准点从蓉城起飞,这次邹晋坐在陆千麒的身边,再另一侧是周瑾,头等舱内却少了一个同行而来的女人。
明明是一趟增进感情的旅行,陆千麒替苏黎挡了一枪,苏黎为了不连累陆千麒自己一个人吸引仇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邹晋本以为陆千麒和苏黎现在应该如胶似漆一些。
结果陆千麒说蓉城飞机上他不能帮苏黎,让她自己想办法坐长途车回南城。而后就不再提这个女人的事情。
这失宠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邹晋无法揣测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估摸着和苏黎的不知好歹有关。本来陆千麒这样的人待她已经仁至义尽,她如果非要架着自己的清高,那恐怕陆四爷也是没有一点耐心的。
想到苏黎默默的拿着行李,转身去找长途大巴的背影,邹晋还是觉着有点可怜。
但是这可怜完全是自己作的,如果好好逢迎陆千麒,怎么会有今天这下场。
“那些黑衣人,周瑾问出什么结果来。”陆千麒忽然间问。
周瑾是陆千麒从退伍部队里找来的一位精兵,以前是陆千麒大哥手底下的强手,退伍后就跟着陆千麒做起保镖类的工作,这次蓉城的行动可以说周瑾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是这样的四爷。”邹晋压低了声音回答,“这批人应该是直接外雇的蓉城黑帮,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上家是谁。而且这帮人很硬气,打死了不交代自己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