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处理并不顺利,但这也在想象之中,原本我和温小墨并不太想回到乡里大院的招待所去睡的,差点就直接在县里开房了,但考虑到明天还得回山里,得赶半天的路程,最终还是回到乡里大院!
车是陈祥辉安排的,到了乡里后,发现秦培南竟然还没睡,竟然就坐在大院里的石墩上抽着烟等我们,看到车灯后,秦培南熄烟走过来问道:“怎么样?”
“秦叔叔,我好困哦,先上去洗澡睡觉了哈,您跟林修聊就好!”温小墨实在是困得不行了,打完招呼就不断的哈欠着上招待所的房间去了。
“果然不出您的预料,县里没有想过要动朱家的意思,但暂时的把朱干事和朱副所那四个人给拘了,还担保不会影响工程的进度!”
“这只是一时的,你们得小心点朱家的报复啊!”秦培南意味深长的叹气道,“越是贫穷的地方,有的人就越是蛮横,在山里的规矩有时候锄头比法规来得更让人信服,朱家不倒的话,你就随时都有危险,支教结束就早点回羊城去吧,我九月份就调职离开这里了!”
“嗯,多谢秦叔指点。”
“我哪里指点了你什么?”秦培南表情复杂的盯着我淡叹道,“你比我年轻的时候优秀得多,甚至我觉得现在的你,正符合‘初升的骄阳’这个描述,我觉得我自己是真的落伍了,快四十岁了,才刚刚能够从一个穷乡里调离,可以想象得到,我的仕途生命再辉煌,最多也就停留在市一级别的中层了!”
絮絮叨叨,很难想象秦培南跟我的关系不深,但却能够对我说这些关于他自己仕途生命的事情,这样看来的,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他俨然把我当成了可以说心里话的人,原因呢?温小墨的关系么?
“蛇不打七寸,复仇的心理是很重的……”
话又绕了回来,我点了点头叹道:“朱家的其他人我暂时还不算了解,不过朱干事这个人,阴险狡诈在县里的朱主任之上,所以如果打蛇的七寸的话,理论上应该先打他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秦培南的目光闪过一抹凌厉之色道,“要不要我帮你一把,干脆不顾一切的把朱干事给推倒?”
我想了想,摇头道:“再等等吧,现在动手,未免显得太过明目张胆了,而且县里的几个朱家的人,肯定在盯着我们!”
“也是。”秦培南点了点头,刚才那句话竟然更像是某种试探了。
聊了半小时,我上楼进了房间后,发现温小墨已经躺在了被窝了睡着了,我洗完澡后,看着双人床旁边的那张,迟疑了一下,偷偷的掀开了温小墨的被子,然后钻了进去。
我故意使坏,将手爬进了温小墨的衣服,可是却发现温小墨真的睡死过去了,竟然毫无感觉的微微动了动,接着发出细微的鼾声。
嗯……好无聊!
忽然间发现,温小墨的身材再好,但她没有任何配合的意识,单纯就我自己跟小偷似得在抓抓摸摸,确实是件很无聊的事情。
困意袭来,不知不觉眼皮打架。
不知道睡了多久,隐约是先感觉到外面有人声和鸟叫的声音传出,然后才感觉身体的各方面意识渐渐的复苏过来!
手陷在哪里?好柔的感觉……棉花吗?
下一刻,猛地回过神来,一睁开眼,就发现温小墨的脸庞就在面前,脸颊红红的,眼眸里像是染着一层水雾似得,如丝般柔媚。
“你怎么这么坏呢?手还不拿出去?”温小墨咬着唇,像是承受着某种难受的感觉,语气柔得像是在娇嗔呢喃。
“哦……”我把手从她的胸口拿了出来。
“我说的……不是这只手!”温小墨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唇,目光是满是羞恼之色,直到她自己的腿微微并了一下,我才猛地感觉到了什么。
手指,怎么黏了胶水似得?
下一刻,下意识的动了动。
“嗯……”温小墨整个人哆嗦着抖了一下。
我看着她咬着嘴唇发白,以及那微微仰起来的颈项,这才猛然间醒悟过来,我的手指在哪里了,我是怎么偷偷的放到那里去的?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拿……出来啊!”温小墨求饶道,“外面全是人,估计现在都上午很晚了,我们得回山里去了,林修你别……使坏了!”
我意犹未尽的微微动了一下,温小墨差点就直接丢盔弃甲,那紧蹙着眉头的样子,隐隐然竟然有了成熟的韵味。
果然,女人在睡着的时候,你去动她,那是索然无味的感觉!
但醒着的时候,她哪怕是一个蹙眉,一声略微紧促的呼吸声,都足以让男人心跳加速血液奔流不息了,如果不是考虑到时间已经太晚了,我舍不得放过这个逗弄温小墨的绝佳机会!
可是,外面的走廊里都传出了清洁工扫地的声音,我只能恋恋不舍的放过了温小墨,然后被她伸腿踹出了被窝!
洗漱后。
下楼去找秦培南打招呼。
秦培南奇怪的跟我们说了一个消息,说是昨晚下半夜,朱干事家里的人跑到辖区所里去办案,家里的玻璃半夜被人砸了,有蒙面的人冲进去差点勒死朱干事的老婆,问朱干事有没有背叛朱主任?
“你说这事是不是很有意思?县里那家伙,不至于做出这么蠢的事情来吧?”秦培南玩味的盯着我笑着随便说道,跟开玩笑似得,也没有一定要得到回答的意思。
不久后,秦培南安排了四轮车送我们到山里去。
坐在四轮车的敞篷车厢后,温小墨忽然间眼眸一亮,朝着我盯过来淡笑道:“我突然想到了,秦叔说的那件事情,绝对就是你动的手脚对不对?”
“呃,你说的是哪一件事?”我愣了一下。
“朱干事的家里,有人去捣乱这件事,按道理绝对不可能是朱主任干得!”温小墨意味深长的盯着我淡笑道起来,压低声凑在我耳旁说了一个名字,道,“我早就知道他在这里,可是很奇怪的是,你进山后一直没有联系他,也迟迟不去见他,这事本来就蹊跷,但现在我忽然间可能猜到了,你早就布下了一枚棋子吧?”
我看了看开车的司机,车子的噪音这么大,估计他是听不到的,但还是压低了声音凑到温小墨的耳旁低声道:“那你记得帮我保密啊……”
说着,我故意往温小墨的耳朵里吹了一口热气!
温小墨的身体顿时震了一下,整个人像是闪过一阵电流似得,颤栗着‘嗯啊’一声,脸庞迅速的红了起来,缩着脖子退回去,眼眸迷蒙的瞪着我嗔道:“讨厌……”
“墨墨,唱首歌来听吧。”我和温小墨坐在车斗里面,随着颠簸吹着山风,四下里全是青翠的山峰和收割后的禾田,景色也算别致,我来了兴趣。
“你想听什么歌?”温小墨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嗯,你随便唱……”我笑着掏出了一枚埙,道,“我随便吹着曲子给你和声啊。”
“嗯?你会吹这个么?”温小墨狐疑的盯着我拿出来的一枚埙,但却还是想了想,清了清嗓子淡笑道,“那我唱一首《放下》吧?”
“嗯……”既然是随便点歌,温小墨随便说出来的歌名,我倒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特殊的涵义。
“风吹凉,一杯茶。”
“夕阳跑赢了老马。”
“回头看,雪染白长头发。”
“少年被,风催大……容颜未改心有疤…………”
温小墨轻灵的声音,搭配着埙的旷远苍茫之音律,在这山路十八弯的大山旮旯里,竟然有着奇怪的融入感,像是放下了外面一切的纷争厮杀,只为了寻找一个能够安宁的角落,跟情人平静相依。
我和温小墨在四轮车的敞篷车厢后唱歌笑闹,亲亲我我!
而此时县里,骤然间发生了一件大事!
乡里的电话刚打到县里去,朱主任过问这件事后,去询问室直接见了朱干事一面,有人听到了从里面发出了激烈的争吵,不久之后,朱主任从里面怒气冲冲的夺门而出!
大概就是在朱主任夺门而出半个多小时后,去取车吃饭的途中,遭遇到了陌生人的袭击,腹部中了三刀,鲜血染红了地面,等到有人发现的时候,朱主任还能说话,嘴里一边冒着血沫子,一边咬着牙大骂着一个人的名字……那是朱干事的本名——朱全志!
当朱主任送到医院抢救后不久,朱干事一个秘密的姘头,被人扒掉了全身的衣服,扔在乡里的街头,半个乡里的人,都看到了那雪白的一幕……朱干事的事情有些人知道,但今天算是彻底的丢光了脸了!
事情,经过酝酿扩散之后,朱家混乱的在大吵之中,产生了三派,站在朱干事这边的和站在朱主任那边的人,还有觉得是阴谋论的人!
但这不重要了!
秦培南在乡里,足不出大院!
我在山里的四轮车上,连手机信号都没有。
要是有人说这是我做的,我会直接破口骂他十八代的祖宗!
我反而希望,朱家的人自己查一下,互相查一下,然后闹大一些,再闹大一些……闹到整个县都知道朱家的丑闻为止,那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