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小妾重生后 第52节

“此信与令夫人有关。”封越道。

邱辞礼貌接过信,并不急着打开,想往案上放,谁知信没有封口,一方丝帕从信封里划了出来,正是清霜的贴身丝帕。

他双目微眯,但很快恢复淡漠,随手将信丢在了桌上,也没有去捡地上的丝帕,只道:“今日我与封兄,只谈正事。”

“哦?”封越故作疑惑,“邱兄请讲。”

邱辞微笑点头,“封兄绕这么大弯子将我逼到此处,到底是何目的?”

封越右手按在佩剑上,面上淡然自若,“我什么目的,邱兄了然于心。”

“还请封兄明示。”邱辞笑的愈加礼貌。

封越抬手指了指邱辞旁边的信,“邱兄看完信再听我细说。”

封越给他清霜的消息,不过是想扰乱他的心神,推辞不得,便打开信封将信取了出来,展开的瞬间他看到了落款处写着“楚凌”二字。

这个楚凌还真是锲而不舍。

深呼吸后,他迅速看完信的内容,然后草草将信纸扔在一边,略带轻蔑道:“看来楚凌已经投到你的帐了。”

封越让伺候的女使换种茶叶后,才看向邱辞,“不错,你现在是不是后悔当初没直接杀了他?”

邱辞不在意的笑笑,“没什么可后悔的。”说完抬眼看向封越,“封兄有话直说便是!”

封越摊开双手放在扶手上,“也好,我想要的不过是希望邱兄将正在做的事情做下去。”

“哦?”邱辞故作疑惑,“你指的是哪件事?我眼前手里正在进行的事情可不少!”

封越眉头微皱,他想要的不过是邱辞能为他所用,后者必定能够猜到,眼前他却故意左右而言他,难道还觉得自己有路可退?“自然是起义之事。”

邱辞慢悠悠的用盖碗荡着茶盏里浮在上面的茶叶,喝了一口茶才道:“这些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王府的人,现在恐怕没有一个人会听我,如此,今夜的乱局与我何干?”

封越瞥他一眼,“你既然知道自己的处境,应该也知道这是自今日能从这里走出去的唯一途径。”

邱辞的手依然扶茶碗上,气定神闲,看不出丝毫慌乱,他轻笑一声道:“既然如此,临死前我告诉你几件事。”

沉寂的夜,冷风经过门窗吹进屋里,竟不及屋内的空气凉。

两个人含笑说着话,其实早已怒剑拔张,站在封越身后的女使额间的碎发已经被冷汗打湿,冷风吹到身上,她忍不住要打寒战,死死的咬着牙想要忍住,身体却并不如她所愿。

半晌,封越道:“说。”言语中已经没有了刚才客气装出来的温和,屋内的空气仿佛在这瞬间结了冰。

“砰”一声,那女使跪倒在地。

邱辞冷冷看了一眼,道:“我朝狼牙山大营的五万大军在我到永州之前便已陈兵封城,其余援兵皆已踏上进程,我之死讯,便是开战之始。”

封越理着衣服,“那又如何?梁国若败,账也算不到我头上。”

邱辞又笑一声,“封兄稍安勿躁,听我说完。”说完又喝了一口茶才道:“我若身死,有关封兄的一切信息会立即出现在梁君面前。当然那些与封兄有关的,不论是梁国旧臣还是我朝的封氏家族都将为我陪葬。”

封越定定的看着邱辞,他竟从那时候就有所准备了。

他对他的谋划讳莫如深,邱辞却像什么都知道一样,后者怎会有此未卜先知之能?

他没来得及说话,邱辞继续道:“那么,以封兄对梁君的了解,你的存在和边境兵祸,哪一个更让他坐立不安呢?”

封越冷眼看他,“我凭什么相信你?别忘了,你的父母妻子还在我手里。”

邱辞沉默片刻,“我既来永州,便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我的家人,亦如此。你信与不信,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封越忽然嗤笑一声,“看起来,是我在胁迫你,实则是我被你逼的无路可退。既然今日你我都占不到对方任何便宜,不如商量个双赢的对策。”

邱辞说这么多,为的便是让封越退这一步,他看向跪在封越身后的女使,“你,出去。”

那女使如释重负,连滚带爬的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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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了

第七十三章

更深露重,领着一众暗卫埋伏在康王府外围的翎骁擦了擦鼻尖的汗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康王府的正门,邱辞只身进府已近一个时辰,生死未卜,没接到信号他们又不敢贸然冲进去,漫长的等待让所有人心急如焚。

忽然,大门开了,一身玄甲的邱辞步履如风的走出来,身后跟着白衣翩翩的封越,两人如相交多年的老友一般说着话,没有一点生死仇敌的感觉。

翎骁松了口气,邱辞能平安走出来,必是没有性命之忧了。

邱辞拜别封越,朝着翎骁的方向走来,扮演小贩的翎骁放下手中扁担,犹犹豫豫的迎了过去,借着灯火之光,他隐约看到邱辞脸色沉若寒潭,周身的肃杀之气让他瞬间不敢再挪动脚步。

邱辞走近,翎骁更清楚的看到他面色惨白,目光凌厉的让人望之生寒…

“夫人可有消息?”邱辞问。

翎骁一愣,如此生死大关,主子却一心惦记着夫人,他想要有否认,脖颈却僵住了,“没——夫人吉人天相,定会平安的。”

“那女使可有消息?”邱辞的声音里似乎带着颤抖,翎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家主子好像慌了,他忍不住回忆,这么多年来,主子何曾这般慌过。

翎骁再次摇头,“主子的意思是夫人失踪与那女使有关?”

邱辞道:“清儿在楚凌手里,那女使必是知情的。”

翎骁一头雾水,“那——”

“找!”邱辞低吼一声,快步走开。

翎骁不敢再多言,忙回头吩咐找人。

□□后的永州城,家家关门闭户,往日狭窄的街道在夜色中显的格外宽敞。

一辆半旧的马车缓缓行驶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辘辘的车轮声传的很远。

清霜靠在马车上,往日明艳的脸上尽显疲态,但手中短剑始终死死的抵在楚凌胸口处。

楚凌中了毒,走路尚且困难,根本没有挣扎的力气,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半躺在马车上的楚凌一脸受伤,他怎会想到上一世对他那般好的女人会狠心给他下药,还下的这么重,若非他体质好,这条命多半要葬送在这区区迷药上。

他的十七果真是一点的都不在乎他了。

楚凌越想越气,却难以使出力气动弹,只得用眼神表示自己的恨意,清霜却始终视而不见。

这种气氛一直从离开那个小院子到现在,清霜很欣慰自己现在已经能用看牲口的眼光去看待楚凌了,所以,楚凌那七分恨意中带着三分可怜的眼神对她毫无用处。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清霜抬头看向车门处,“到了吗?”

“砰”重物倒地的声音,车夫出事了,清霜一惊,下意识将短剑更逼近楚凌,伸手拉开车帘。

入眼是鲜血淋漓躺在地上的车夫,车夫旁边站着一个身材纤细的黑衣人,“什么人?”清霜厉声道。

“解——药。”楚凌□□一般的声音中勉强辩出这两个字。

清霜只作没有听到,自上次被楚凌掳走的意外发生后,她一直随身携带毒药以备不时之需,今日用在楚凌身上的是毒性最轻的迷药,此药全靠熬时间,根本没有解药。

外面一片寂静,外面的人悄无声息的存在,显示了他武功极高。

清霜见他不说话,又道:“少侠可有所求?”

那人忽然举起剑,狠狠的敲在马背上,马原地跳了起来,对空嘶鸣。

清霜暗叫不妙,马已经狂奔向前,马车剧烈摇晃起来,她一时不察,手中短剑刺在了楚凌的肩部,鲜血瞬间透过衣物冒了出来。她忙扔到短剑,马车颠簸的十分厉害,两人都被碰撞的头晕眼花。

清霜放弃为楚凌包扎伤口的打算,掀开车帘尝试将马喝停,但徒劳无功,她费了很大劲才勉强价将自己的视线从马背上那两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上移开。

糟糕。

前面是护城河,若不及时跳车,今日她和楚凌恐怕都要葬身护城河了。

清霜回头看了楚凌一眼,后者正在挣扎的坐起来,生平第一次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胆怯。

原来他是害怕死亡的。

清霜忽然自嘲的笑了一声,“若今日你我都死在这里,你我也算扯平了。”目光一转,落到了地上的短剑上,似乎看到了一线生机,她暗骂一声,拼了命的卧下去捡起短剑,然后趴出去试图割断缰绳。

这时,那马似乎看到前面的河,忽然调转方向,还没找到切割点的清霜瞬间被甩了出去。

清霜被摔的头晕目眩,眼看着马车跑远却无能为力。

忽然,那双黑靴再次印入眼帘,她挣扎着爬坐起来,看清来人身形熟悉不由微微蹙眉,“你是谁?”

对方沉默片刻才道:“你运气真好。”

话音一出,对方自亮身份,是廷遇。

她早该料到,楚凌能轻而易举的将她从客栈带走,放水的绝不止封越一人,她始终不愿承认,可现在这个人现在举着剑站在她面前,寒光毕现的剑锋上还滴着血。

清霜长出一口气,“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想你死罢了!”她说的云淡风轻。

“因为邱辞吗?”说完不等她回答又道:“你之行为我尚且能猜到一二,他焉能不知?”

“不重要。”她摇着头道,停顿片刻继续道:“我这辈子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到过,早就习惯了。”她提剑指着清霜的眉心,“既然得不到,为何不能毁了他?”

清霜无奈,“那你去毁他呀?”

廷遇剑眉一挑,“我自会毁了他。”

“嗯?”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廷遇身体僵住,他竟还活着,封越失败了?

运转内力到手上,下一刻,一股强大的力量打在她手腕上,长剑瞬间落地,她改用手去抓清霜面门,却被弹了出去。

清霜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邱辞单膝跪地扶她起来,脸色煞白,吓的忙检查他的身体,“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邱辞握住她的手扶她站起来,“我没事。”声音嘶哑的可怕。“对不起。”

清霜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什么对不起啊?你到底怎么了?”

确认清霜只受了轻伤后,邱辞扶她到树下站定,转身走向廷遇的方向。

廷遇在众多习武之人中间算是高手,但在邱辞面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清霜担心邱辞,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只见邱辞将手伸向那柄掉在地上的剑的方向,那柄剑就想长了翅膀一样飞到邱辞手里,随即一声惨叫,那柄剑已经脱离他的手掌,不知飞向了何处。

“扑通”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

他处置了廷遇,清霜闭上眼不愿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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