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言语。
亦或是表情,都在塑造着张筱雨,身为学姐的好形象。
比起沈北与苏挽歌,她大了三岁。
正是这么一个女人,也颇有管校长当年的风度。
……
众人稍歇。
张筱雨正欲和苏挽歌、沈北长谈一番。适时,一青年男子走来,开口询问。“沈北,七年不见,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起来,我也算是你的师兄。”
同为管校长学生,本名林青河的青年,开口而出。
虽说已经忘记不少,但当这些面容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大概率,沈北还能够记起。
“我记得,你叫林青河。”沈北道。
“看样子,你记性还不差。”
林青河点头。“沈北,听闻你当年北境求学,不知这七年,混的怎么样?”
林青河询问。
作为管校长最早的一批学生,林青河也大有身为师兄的架子。
这话一出,张筱雨笑着介绍。“挽歌,沈北,我给你介绍一下。青河算是我们管校长堂下的师兄弟当中,最有实力的一个。他目前在西境,官拜县守,将职六品,明年还会升五品,甚至三品和二品!”
县守。统归内务府禁军之列,是一县统领。一个较大的县城,县守可囤兵十万!
于常人而言。
县乃是将职,将职六品,已经抵得上内务府文职三品侯,的确是,实力不小。
在经张筱雨介绍,林青河点头,算是默认。
“西境哪个县?”沈北随口询问。
算得上,一番闲谈。
林青河道。“西境陵县。”
沈北闻言,回道。“陵县地处山川,地貌走势险峻,学长挺有实力,前途不可限量!”
既然已经说起自己混的如何,以林青河的尿性,必然询问沈北。
“学弟,七年来如何?”
“我?在北境混日子,过一天,少三晌。”沈北摇头。
一旁的苏挽歌本想说出来吓吓他们。
但转念一想,对方也未必相信。
林青河继而道。“北境我认识不少统领,你在北境哪个地方?也许,我可以通过关系,给你找一个不错的工作。”
“不必了,我目前,准备在君城发展。”
“君城吏部尚书的儿子,与我关系不错,你若需要,我可帮你联系,至少,会让你在君城少去很多麻烦。我虽不太清楚君城的情况,但至少我的话,在君城还算有点影响力。”林青河强调。
沈北再次点头。
那张筱雨本是无心,开口笑道。“是啊,青河现在,是我们当中混的最好的。不过沈北你也不差,听说你大哥在君城很有影响力,你在君城帮你大哥,自当平步青云,比我们都要有钱赚。有机会,我还得投靠你呢。”
张筱雨无心的一句话。
林青河回道。“怎么?筱雨你不知道,沈北的大哥沈明,已经死了。沈家的企业落入了别人手上,沈北在君城能活下来,也是个奇迹。”
林青河听说过一些事。
但他不在君城,具体,不太清楚。
这句话一出,张筱雨顿时呆滞。“沈北,你……你大哥他?对……对不起,学姐不是有意的,我以为,我以为你大哥还……”
“陈年旧事。”沈北笑道。
“这怎么能算陈年旧事呢?你大哥,死了还不足一月吧?”林青河询问。
……
一来二去的一番闲聊。
就在这个时候,院落堂屋内,忽然走出来一个佣人,开口说道。“几位,管校长已经起床了,你们可以进去见他了。”
众人立刻收回话题。
张筱雨道。“我是听说管校长病了,所以特地联系大家来看望他,毕竟,他老人家年事已高,指不定哪天就。然后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见了你们。”
“我们也是来看管校长的,沈北刚回来,忙完家里的事,就想着来看看。”苏挽歌回答。
“那好,我们进去吧!”
身为大姐。
张筱雨带着众人朝堂屋走去。
屋内甚是干净,甚至是,一尘不染。
穿过堂屋,来到后房。不大的床上,躺着一位空巢老人。消瘦的身体,面黄肌瘦,苍老的脸上,长着老年斑。此时老人正半倚着床头,看着一本书。
这本书,名叫天之六子-北天王传记!
“管校长……”
“校长,我们来看您了。”
一道道声音响起。
以张筱雨为首,十数个学生迈步走来。当听到这些话,床上的管仲伯转过头来,放下书本。都说老人年事已高,非常希望能有人陪在身边。
管仲伯的养子们大多在忙,给他请了保姆照顾。但内心深处,已过八十的管仲伯,还是希望能有孩子们,陪他聊聊天。
当瞧见走进的几人,管仲伯身体一阵激动。
几欲下床。
“张同学,林同学,苏同学,你们……你们大家怎么来了?”
激动的管仲伯,许是血压升高,身体有点颤抖,试图下床。
张筱雨连忙上前一步,将管仲伯按住。“管校长,您身体不好,别下床了。今天我们来这里,就是想陪您聊聊天,您坐着,陪我们聊天就行。”
自知命不久矣的管仲伯,也万万未曾想到,临死之前能够迎来他的学生们。
知道自己身体不便,管仲伯说道。“那里有凳子,你们自己拿一下,快坐,快坐……”
张筱雨一笑。
继而坐在管仲伯床边,嘘寒问暖。“校长,您年纪大了,一定要多注意休息。”
“嗯,好!”
管仲伯应道。
有些无神的眸子,便打量了起来。“你们大家难得来了,让我再好好看看,都是有谁。”
目光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青河,你也来了啊?西境要事繁忙,你怎么突然来这了?”管仲伯冲林青河道。
后者一笑。“校长,听闻您身体有恙,学生就算再忙,也不敢忘记校长的教导之恩。没什么事情,比来看您更重要了。”
“好,你们,都有出息了。”管仲伯浮现出微笑。
当他看到后面的苏挽歌时,管仲伯再次一阵颤抖。
“后面的,是挽歌吗?”管仲伯询问。
瞧着当年的校长,如今年迈的身体,苏挽歌低下头来。时又抬起头,挤出微笑,迈步走来。“校长,是我……”
苏挽歌回道。
后者一阵激动。
苍老的手,一把抓住了苏挽歌小手,道。“挽歌,校长,对不住你啊。这些年,你还在等沈北吗?当年,是我劝说沈北那孩子去了北境萧河,害他死在了战乱里。七年来,每次做梦,我都能梦到那孩子。挽歌,你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