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起吃饭???
这一周宋枳和陈倾时一直是分开吃,做好的饭菜放在厨房中岛,宋枳盛好自己那份会迅速跑回屋里,再给陈倾时放微信,叫他出来吃。
想到俞可可说的话,宋枳确实一直在乎自己的感受,没有想陈倾时的处境多尴尬。
总被人这样防备着,任谁也是不舒服的。
宋枳偷偷瞄了眼陈倾时,见他虽然一脸云淡风轻,但眼角里的红血丝还是暴露了他的心事。
毕竟也是嘉一姐的弟弟,是别人家捧在心尖上的儿子。
他找自己说这番话,想必也酝酿了好久吧。
看着也是个将近一米九的男人,长了张“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古代将军脸,想不到也会在午夜梦回时咬着被角抱着枕头翻来覆去,因为被人冷落,孤身一人吃饭而寝食难安。
家人都在国外,一个人本来就很孤单了。
陈倾时一声轻咳打断了宋枳的脑补。
“还有一件事。”陈倾时把咩咩拎起来,“你给他变着花样打扮我没意见,你喜欢就行,我无所谓。”
“但,它是公的,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宋枳摸摸鼻尖,心虚地说,“当然啦,我当然看出咩咩是公的。”
陈倾时扯起咩咩身上的毛绒花边,挑了下左眉:“那你还给他穿裙子?”
“什么时代啦,男女平等,自然小公狗也可以穿裙子呀。不论是粉色、红色还是小裙子,只要当事人……狗,同意,就都可以嘛。”宋枳朝咩咩招手,“咩咩,喜不喜欢你的小裙子?”
咩咩从陈倾时的手里挣脱出来,欢欢喜喜地奔向宋枳,在她手心里舔了两下。
宋枳理直气壮地抬头:“你看,咩咩喜欢。”
陈倾时走到宋枳旁边,屈膝蹲下,捏着咩咩的耳朵,笑骂了声:“小叛徒。”
眼前的手骨节分明,线条流畅,没有现代人追求的病态瘦弱与白皙,充满了力量与健康的美感。
手腕凸起的腕骨内侧,有蜿蜒而上的青筋。
青筋旁边,一定有结实美丽的血管,奔涌着热腾腾,满载着陈倾时体温的温热鲜血。
陈倾时揉了揉咩咩的耳朵,正准备起身,手背好像忽然落上了什么东西,有点湿漉漉的。
他抬眼看向宋枳,小姑娘正不好意思地捂着鼻子,脸颊绯红,瓮声瓮气地说:“不好意思,天气太干燥了。”
“我流鼻血了。”
“……”
作者有话说:
小枳:我才不会说是因为陈倾时漂亮的手才流鼻血!!!绝对不会!!!
时哥:呵,我可爱的小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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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最最
◎n乘n次方的帅气◎
“没关系,你不用管我,我经常流鼻血的,很擅长处理我的鼻子。”宋枳说完,仰起头,举起右边的手臂,信誓旦旦地说,“保持这个姿势几分钟,就不会流了。”
宋枳右手举的高高,像一根挺拔的小香葱,另一只手捂着鼻子:“陈倾时,你能不能帮我把医药箱拿过来?”
“这个用棉球堵上就好了。”
“或者,你试试打我的脑门?”宋枳瓮声瓮气,眨巴着大眼睛跃跃欲试,“听说这个方法也很管用,但是我之前一直都是一个人,自己打自己下不了手。”
宋枳做好准备,眼巴巴地看着房顶,认真叮嘱陈倾时:“不过你得轻点……”
她话音未落,陈倾时的脸瞬间闯入宋枳的视线。
冷淡帅气的脸即使放大n倍,也是n乘n次方的帅气。
“不是经常流鼻血吗,怎么一个方法都不对。”陈倾时声线很淡,手掌微微用力扶住宋枳的后脑,迫使她仰起脖颈。
“抬头。”
温热的掌心贴着宋枳后颈皮肤,有点烫。
“你用的是土方法,稍有不慎就要进医院。”陈倾时拨开宋枳的手,用纸巾擦干净她鼻子旁边的血迹,“我只教你一遍,记住了。”
陈倾时捏住宋枳的鼻翼,扶着她的后脑迫使她身体前倾。
“等五分钟。”
宋枳被捏住鼻子,只能用嘴呼吸,说话的声音又钝又慢。
嗡嗡嗡的,更像一只小鸭子。
“那我现在可以站起来吗。”
“这样真的管用吗。”
“喂,陈倾时,你不会是想我憋死吧。”
“你好吵。”陈倾时瞥了眼宋枳,“像只刚学会叫的小鸭子。”
“不是社恐吗,怎么现在这么多话。”
宋枳的头不能动,只能斜着眼睛瞥陈倾时:“你怎么知道我社恐的。”
陈倾时幽幽看了宋枳一眼:“第一次见面时,你后退了三次。”
“我当时甚至在想是不是我长得太吓人,或者。”陈倾时点了点太阳穴,“你这里有什么问题。”
“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宋枳忍不住笑出声,杏眼弯成两道圆弧,笑声仍然像只小鸭子。
“我只是有一点点社恐,现在我们慢慢熟悉起来了,我自然不会再像刚见面那样。”宋枳想了会儿,总结道,“虽然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变熟悉的,但是我好像突然间就不是很怕你了。”
“你只是看着凶,人还是蛮有亲和力的。”
“何止是不怕我。”陈倾时松开了宋枳的鼻子,“已经光明正大地欣赏我的手,以至于血溅三尺。”
“……”
宋枳用纸巾擦了擦鼻尖,果然已经不流血了。
好神奇。
她看向旁边神情淡然的陈倾时,觉得他整个人在发光。
正确的止血方法简直是流鼻血星人的福音啊!!!
“明天上午一起去买菜吧!”宋枳看着陈倾时,完全忽视了他刚刚的感叹,“算是我们两个人正式的破冰宴!”
-
陈倾时很怕麻烦,也很讨厌这种琐碎的,需要大量时间挑选、甄别、比较的琐事。
比如逛超市和买菜。
他昨天本来想拒绝宋枳的,但看到她那双亮晶晶的,仿佛闪着光的眼睛,拒绝的话忽然就说不出口。
陈倾时还没睡醒,黑色羽绒服的拉链拉到最顶,耷拉着眼皮,有一搭无一搭地听着宋枳讲话。
“果然早上的菜最新鲜,绿叶菜都挂着水珠呢。”
“这鱼好新鲜哦,中午让你尝尝本大厨的清蒸鱼。”
“粗粮也买一点吧,家里没多少了,多吃粗粮对身体好哦。”
果然在他面前掉了社恐属性之后,人活泼了不少。
叽叽喳喳的,但不让人反感。
有人跟着默默推车,不发表意见,做什么吃什么,而且全场消费都由陈倾时买单,与陌生人交流全由陈倾时出面,宋枳当然特别开心。
尤其多了一个陈倾时,她能拎回家的东西重量可以double(双倍),这让宅女宋枳更高兴了。
以至于接到俞可可的电话,说到晚上有个宋枳非去不可的饭局,宋枳也答应了。
“小枳,今晚这个局你真的必须来。”俞可可声音压低,难掩兴奋,“对方是华创最大的投资方,也是业界的大亨,大亨中的大亨。和华创有很多商业往来,听说明年年初有个s+的大制作项目,如果能把立绘版权拿到手,你身家就能翻个四五倍。”
“今天joy还跟我立了军令状,只要能把这个项目谈下来,你的版权费马上到账。”
宋枳挑黄瓜的速度慢了下来:“为什么一定要我去?”
“今晚这个局不是华创一家做东,同时还有好几家公司盯着这块肥肉呢,所有画手应该都会来,听说是那边要求的,要和大家吃饭的时候见一见。”
俞可可央求道:“小枳,这可是我们姐妹俩鲤鱼跳龙门的大好机会,你放心,我会全程陪你,任何事情我都会挡在你面前的。”
条件非常诱人。
宋枳骨子里是个很佛系的人,钱是赚不完的,人的欲望只会逐级递增,不会因为满足而减少。
有命挣不一定有命花,宋枳不想被金钱裹挟,也不想一辈子当商业画手。
但她也得考虑俞可可的利益。
宋枳随手扔了两根黄瓜进购物车,答复道:“你把时间地点发给我吧。”
宋枳挂掉了电话。
“你拿的是苦瓜。”陈倾时懒洋洋地掀起眼皮,扫了眼宋枳的神色,“不是说要买黄瓜。”
宋枳把苦瓜放回原位,重新挑了两根黄瓜:“人生就是你以为拿的是黄瓜,却一不留神拿成苦瓜,要是结账时也没发现,就只能吃苦唧唧的苦瓜炒蛋。”
宋枳叹了口气:“做人好难。”
见宋枳没想继续说下去,陈倾时也没多问。只是看着刚才还兴奋地眼睛冒光的人,现在像一朵蔫巴的小花,陈倾时心里有点不舒服。
在宋枳回家后耷拉着头做菜,有气无力地闷头吃饭时,这种不舒服发酵、蔓延,终于让陈倾时忍无可忍。
他用筷子敲敲盘子边沿:“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宋枳哦了声,皮笑肉不笑地举起橙汁:“哦,对了,破冰快乐,以后我们就是同一屋檐下的兄弟,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陈倾时放下筷子,“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