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方礼絮絮叨叨说着,倒是像个老友似的,不断地责备南夏。
弄得南夏面红耳赤很是不好意思,但是又不得不承认,白方礼说的话很对,的确是自己疏忽了。
之后南夏才指了指一边的方向,让白方礼把车子开过去。
停好车子之后。
南夏叫白方礼去家里坐坐。
白方礼瞧着这个老小区,有些破旧,不过,里面的生活气息很是浓郁。
南夏有些不好意思,说,“这边楼下都是一家店铺,有些吵闹,你大概不会习惯的。”
“什么啊?”白方礼摆摆手呵呵的笑,跟她扒拉起了曾经的事情,“我刚刚年轻,出来的创业,住的地方比这还要艰苦呢,楼下也是这样的小店铺,那时候赚到钱,能跟朋友一起在这种小店铺里面吃东西,就觉得已经很幸福,很满足了。一开始做生意都是赔得多,后来也是赶上了好机会才赚到钱,才慢慢的把公司做起来的。”
白方礼毫不掩饰的跟南夏说出自己的创业故事。
白手起家的人,哪个是一帆风顺的?
都吃过不少的苦头。
带着白方礼回去的时候,苏锦香还在家里面呢,瞧着面生的白方礼,她还愣了几秒。
白方礼比较谦和,随性,见到苏锦香的时候顺手将买的水果递过去。
微笑着说道,“阿姨,你好,我是南夏的朋友。”
南夏随口给苏锦香介绍着。
苏锦香忙过去给白方礼倒了水,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要去接图图回来。
客厅里面又只剩下了白方礼和南夏两人。
空荡荡的房子里只剩下他们,倒是让南夏觉得有一些尴尬。
白方礼则是找出话题打破了宁静,询问,“你怎么会回来的?之前你不是住在御景湾的?我问楼下的人,他们说你搬走了,你……”
自己这样的狼狈,反正白方礼也是看到了,南夏也索性不去遮掩什么,偏着头道,“我跟他分开了,所以再住在那里,也不适合,所以,不如就这样离开的好,我也觉得解脱。”
“你们分开了?”白方礼的声音拔高了几分。
“嗯。”南夏点点头。
只听着南夏的话,白方礼的心里面升腾出来了几分其余的心思。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不断地摩挲着,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留白方礼在家里吃过饭之后,白方礼担心欢欢就先回去了。
而图图回来之后也发现了南夏回来了,小家伙也意识到了什么。
晚上南夏给他换衣服洗澡的时候。
图图仰着头问南夏,“妈妈……你跟爸爸是不是吵架了?”
南夏的情绪很涩然,自己都没有怎么缓过来,也自然不知道如何去安抚图图。
“图图,妈妈……”
图图眨动着大眼睛看着她,很懂事的什么都没有说,伸手去环住了南夏细细的腰。
“妈妈,没关系,以后他不要我们,我们就在一起好了。”
那天晚上,他们吵架的声音,他听到了。
站在书房门口,他很清楚的听到了商信言跟妈妈说的话。
不知道那时候妈妈的心里面到底该多难过?
图图将小脑袋埋在南夏的胸口,小手用力的抓住南夏的手。
“妈妈,以后换我来保护你好了,别怕,图图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好。”
……
楼下。
商信言一身黑色风衣,手指尖夹着香烟,高大俊挺的身姿斜斜的靠在车门边,微微的仰头,他目光深深地凝视着三楼明亮的窗户前面。
最后,等到灯光熄灭,他眼底那一道光芒也瞬间熄灭。
辛杨回到公司的时候,如实的转达了南夏说的话。
这次,饶是辛杨也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商总,你这样伤害一个喜欢你的女人,不会难受吗?你明明知道,南夏生下孩子并不是为了这些,可是,你依然要选择放弃他们母子?”
南夏没有要任何东西,他给南夏打电话,南夏也没有接听,到底心里面是放心不下南夏,他驱车回到了御景湾,楼下的管家看到他的时候,表情也很奇怪。
“商先生,您跟南小姐吵架了吗?哎,南小姐的脾气很好的,不过,女人嘛,脾气总是会阴晴不定一些,男人多哄着就好啦。吵架再大,也不应该离家出走啊。”
离家出走?
管家继续说,“南小姐收拾行李箱走了,说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商信言的心里忽然间空了一块,有些慌乱。
他转身去按电梯,电梯缓缓地上升的时候,他恨不得能够立即到家门口。
屋子里面干干净净的,但是已经没有了那种生动的欢乐气息,风吹动着窗帘,他迈步往楼上走去。
衣橱内,南夏的衣服还在,不过,都是自己买给南夏的衣服。
还有一些衣服和包都是没有拆过的,安安静静的摆放着,图图的房间里面也是,带来的衣服不见了,留下来的都是自己给图图买的东西,还有玩具和书。
南夏真的应了她说的那句话,什么都没有要,只是带走了自己的东西。
连跟自己任何有关的东西,全部都没有带走。
商信言跨步走到门口的地方,视线一下子被玄关处的冷光吸引。
灯光下,钻石戒指在散发着很柔和的光芒,跟钻石戒指交错放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一枚很朴素的戒指,因为时间久远,哪怕是精心护理,戒指也没有之前的那般有光泽。
那戒指是很久之前自己送给南夏的。
而另外一枚戒指是自己给南夏戴上的。
旁边放着家门钥匙还有之前交给南夏的车子钥匙,南夏都通通的留下来。
没有任何的声息。
但是无声的告诉了自己,她的决定。
商信言伸手去抓住了戒指,高大的身躯猛地往后倒退了几步——
他很早就驱车到了这里,清楚地看到南夏从车内下来,站在路边跟一个男人在说说笑笑。
而那个男人之前,商信言就已经见过。
他抬手很自然的把手贴到了南夏的额头上,动作很亲昵,而且很自然,像是做过很多次一般。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男人去路边的水果摊上买了水果,然后两个人才并肩离开,一高一低的身影往住宿楼方向走过去。
他很想冲上去询问南夏,到底跟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可是自己没有任何资格。
那件事情……他只能够永远的腐烂在心里面,永远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否则,一定会毁了南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