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大家都这样，没办法。
现在这演艺圈的水呀，比起您当年那是混多了，也黑多了，您当年出名的时候，虽然演艺圈也有点问题，但主要问题还是出在港岛和宝岛，当时国内情况还要好些。
如今这些年呀，也不好说是谁带坏了谁，总之就是整体沉沦。
不过还好，黑恶势力渗透方面还要好点，很少来硬的，多是搞些上不来台面的手段，近几年又跟高丽那边学，把什么练习生，前辈后辈的制度也弄了进来，真本事没学会，乱七八糟的规矩倒学了不少。
以前还能凭真本事吃饭。
现在啊，没有资本在后面撑着根本火不起来，就算偶尔火起来也只是昙花一现，很快就没了消息。
互相买水军抹黑更是多的很。
对了，您要买水军洗白吗？”
姚黄在这圈里好歹也混了十几年，虽然只是个助理，可是明里暗里的事经历过不少，也听过很多。
不能说通透，但多少也知道些内情，此时，不免想劝劝乔木。
虽然说人是干净的，可如果很多人都说你脏，然后给其他人留下了印象，回头你说白都没人信啊。
“行，回头我拨一百万给你。
当然，不要直接生硬的帮我洗白，就让大家回忆回忆过去，把我过去的一些作品，一些照片适当的放出一点，不要很刻意去吹捧。
就是要有那种，当年我看过这么一部好电影，如今却已是物是人非的感觉，就是要尽量公正点，不要搞的太刻意，这个你能明白吗？”
如果是原身，以原身那固执的性子而言，肯定是不愿意花钱雇水军的，原身会认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根本不需要辩解，可乔木不一样，她很清楚，在弱小的时候根本无力与大势对抗，如果不想死在沙滩上，那就得遵循市场规则来。
第204章 不服老的乔影后（4）
“哇，乔姐，还是你想的明白。
不过一百万也太多了，我圈子里有熟人，只要十万就够了，绝对帮您把那些脏丑水军给打压下去。”
姚黄颇有些惊喜，她原本以为乔木这些老演员会相对迂腐，不愿意接受新鲜事物，因为她以前接触过的大多如此，没想到这位的接受能力还不错，几乎都没犹豫的说。
“世情如此，只能遵守啊。
一百万就还一百万，你回头注意帮我控评，就算提前付的报酬。
好了，打给你了。
你也快吃，待会就得出门。”
乔木将碗里最后一口皮蛋瘦肉粥喝了之后，就拿出手机用国行转账功能转了一百万给姚黄，并且催促她快点，随后就起身拿包去了。
姚黄也不敢耽搁，赶紧三两口把剩下的皮蛋瘦肉粥喝了，将桌子上的外卖盒收好，便赶紧上前帮乔木拎剩下要拎的东西，往车库走。
过了一会，便一起坐老黄开的车到了剧组休息室准备上妆着衣。
可是，她这边到了，剧组里的其他人员却都基本还没到，只有一些工作人员提前开始布场，乔木看化妆师之类的都还没到，便索性在剧场里到处看看，偶尔碰到个不太忙的工作人员聊两句，聊聊布局怎么弄的呀，这行干了多久之类的。
就是闲聊嘛。
“啊，乔老师来这么早。”
“年纪大了，睡眠少，你们来的也挺早的呀，导演他们正常什么时候过来啊，我看日程表上不是写的七点开工吗，这都七点半了，怎么还没几个人过来，是我看错了？”
乔木顺嘴问道。
“哎，您别看那日程表。
那玩意就是糊弄事的，也就我们这些工作人员得按日程表来，像您这样的演员，其实没什么固定时间，都得看剧组调配，戏拍的早就可以早点走，要是戏拍的晚，说不定就在这等着，等到三两点都有。
八九点来很正常。
今天导演应该就会把拍摄进程表发下来，每场戏大概在什么时间拍都会有写，以后您只要记住您每场戏在什么时间，然后提前半个小时或者提前一个小时过来等就行。
如果拍摄时间要改的话，导演会派人通知的，一般不会出问题。”
王鑫看乔木还不知道剧组这些年的惯例，所以忙好心解释道。
“这样啊，我们过去都是要演员一直在场，从来没这么分割拍过。
没想到还能这么搞。”
乔木有点若有所思，看来原身脑海中与娱乐圈相关的记忆应该已经很落后了，甚至于已经落伍了。
不过也正常，哪个行当会三十年没有任何变化呢，人会变，行业会变，行业潜规则自然也会变。
“哦，是这样啊。
难怪过去电视剧拍的那么好。
您不知道，现在之所以会这么拍，那都是因为那些个流量明星赶场子，有些明星一天得赶好几个场子，甚至同一个月要拍好几部电视剧，根本分身乏术，所以很多时候拍摄进度都得看他们，趁他们有时间就多拍点他们的剧情，其他演员都得配合着他们的时间赶进度。
有时候来不了只能抠图。
听说啊，这次这个女主角光替身就有十二个，手替，背景替，裸替和武替一应俱全，但凡不用出脸的片段，都得用替身，因为她还要拍另一个导演的电影，根本没空。”
王鑫先是吐槽，说到后面替身的时候声音放的很低，有些事大家虽然都在做，可是，那都是能隐瞒就隐瞒，不然怎么在外面刷自己爱岗敬业的人设，这水深着呢……
“唉……”
乔木不由叹了口气。
这是劣币驱逐良币啊，可现在市场行情就是如此，徒之奈何。
用有演技，但是没有流量的新人，老人，那得拼一把，不知道是赚钱还是亏本，可如果用流量明星的话，好歹有粉丝兜底，很少会亏本，谁又不喜欢保本生意呢？
孤注一掷的闯劲不是每一个导演都有，在不亏本的情况下，很多人会选择赚点钱也够了，而有闯劲的年轻人，大多数被市场教做人。
“那什么，您也别太难过，这世道就这样，对了，乔老师，我爸蛮喜欢您的，您看可以给个签名吗？”
王鑫先小声劝了两句，随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取出一张颇为古老的紫色歌曲专辑和一支记号笔。
递到乔木面前。
昨天他回去顺嘴在家族群里说了一句乔影后加盟他们剧组，随后他爸就不远千里的连夜坐飞机带了张最喜欢的专辑过来，让他帮忙要个签名，当然，最开始他爸是想要自己进来的，是他好说歹说，说自己没权力，可能会丢工作，才好不容易把他爸劝服，自己来要签名。
“这是《恋花》？
你爸还蛮念旧的，这张专辑都已经发行超过四十年了，没想到还能保存的这么好，拿来吧，我签。”
乔木很快就从原身记忆当中了解了这张专辑的来历，抬手接过专辑，将自己的名字签了上去，同时内心也有了点新想法，也许根本没必要去逢迎年轻人，完全可以走中年群体，不过还得回去抽空调查一下数据，如果有可行性的话再说。
谁说中年人就不能追星呢。
他们理智，但也不妨碍不是。
乔木这边签完字，又闲聊了一会，剧组的其他工作人员，化妆师服装师也都陆陆续续的来了，乔木也不好再继续打扰人家，而且的确要开始化妆了，所以，便与王鑫道了声别，转身就去了休息室化妆。
九点，导演才到。
九点半才开始拍摄，到了中午十二点多的时候，男主角才好不容易赶到，并且在没有女主角的情况下匆匆拍了一段戏又走了，之后到了下午三点，才轮到乔木的戏份。
因为熟练的原因，两分钟的剧情总共拍了十分钟也就完成了，比其他演员速度快多了，全程没有任何错处，也不需要喊卡，流畅的让导演都满脸欣喜，同时有些可惜。
欣喜于与这样的演员合作，实在是太顺畅，太舒服了，可惜的则是对方年纪太大，没办法挑大梁。
第205章 不服老的乔影后（5）
导演组边上
“影后就是影后，这演技绝对没得说，收放自如，说实话，我都已经有好久没拍的这么顺畅过了。”
高文庆难得露出个笑脸。
边上的副导演也是同样笑笑：
“谁说不是呢，原本我以为她三十年没演戏，演技会差上不少，却没想到还是能碾压别人，影后就是影后，三十多年前的影后可比现在的影后含金量高多了，就是可惜戏份少了点，角色也没太多的亮点。”
“唉，这年头，咱们还是得向市场低头，过去演员演的舒服，导演拍的舒服的时代已经彻底过去了。
算了，越说越糟心。
女主角怎么还没到，今天该她拍的戏份一秒钟都还没拍呢。
负责人呢，有没有跟魏魅经纪人聊啊，她到底什么时候过来？
她不过来我们就一直等着啊？”
聊了两句，高文庆就越过了这个话题，直接朝边上另一个负责与女主角接洽的负责人喷唾沫星子。
“导演，中午十点钟的时候，他们就打电话告诉我说路上堵车，十一点我又打了个电话，他们说还堵着呢，后来他们一直用堵车来搪塞我，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堵在京环的什么地方，现在都已经下午三点多，将近四点了，我想他们可能得堵到六七点，或者出车祸了。”
负责人也不是个好脾气，两边受气的交洽了几个小时，谁还能耐得住性子，又不是不吃这碗饭就得饿死，怕什么，又何必客气呢？
“哈哈，小王脾气还这么暴。
你在我们这边说说没关系，回头她那边来了你别瞎说，我可挡不住他们家那些脑残粉的围观咒骂。
再打她经纪人电话，这次我来接，真以为走后门进来的底气就足的我不敢动她了，再这么瞎搞，回头我买她几十个耍大牌的通稿。
还真当自己是个牌面了。”
高文庆先是笑了笑，随后就表示要亲自跟对方经纪人交流，拍戏迟一点，只有固定的时间能来，他都能够接受，毕竟现在大局面就是这样，可是约好的固定时间，特地把其他人的时间都空下来，留下来的固定时间还不来，这就过分了。
谁的时间不是时间。
就她时间值钱了？
他这剧组一天得花多少钱？
有时候啊，是真怀念当年导演一个人掌控全局的时候，也怀念那些煤老板直接放权，什么也不管。
哪像现在一些投资人，什么也不懂就这么瞎搞，他们还迫不得已只能向资本低头，最后拍出来的东西不好，还嫌你导演导的不好。
一个个外行人不但在内行人边上指手画脚，还要安排乱七八糟的亲戚朋友和小蜜，最后拍出来的电视和电影票房口碑啥的能好才怪。
“喂，你们堵在什么地方？
堵在哪我去接你们，我倒要看看，哪条街能堵上四五个小时？”
手机一接通，高文庆就毫不客气的问道，语气不无讽刺之意。
“诶呀，高导啊，您看看，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呢，我们家小魏今天恐怕是有些不方便了，王导这边死活拉着不放人，等会晚上还有个酒会和采访，实在是抽不出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