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普度,闻声救苦。
度尽世人,方证菩提!
然而,想要做到这一点,真的很难。
这一刻,林雷对提出要做到这一点的神佛感到万分的敬仰,这得是何等的决心和毅力,才敢说出这样的话。
“仙道贵生,无量度人,可是度人何其艰难?”
念过了超度经文。
林雷上前,把女子的尸身用双手托着抱了起来,走到密室中的一处平整的地方,手掌一挥,一口石棺出现。
这口石棺的材料,非常的珍稀,乃是镇压鬼王杨吉时,所用的那口石棺,历尽无尽岁月而不朽。
“送你一口棺材,使你死后,可以容身。”
石棺打开,女子的尸身入棺收敛,她人虽死,容颜依旧,红润而略有光泽,带着一种纯真的笑容,闭上了眼睛,如同一个睡去的美人。
“今日里,你身死此地,尚且有我为你超度,为你安葬,可是将来有一天,我若是身死,又有谁为我超度,为我安葬呢?”
“也许,我是灰飞烟灭,也许,我是粉身碎骨,也许,我是魂飞魄散,也许,我是无人问津…身死之后,能被超度,能被安葬,在这茫茫的乱世中,又何尝不是幸福呢?”
咣当!
合上石棺。
林雷在石棺上面,刻划出来几道玉符,这玉符可以保持此地的干燥,不透气,也可以防止虫鼠蛇蚁钻入石棺中毁坏女子的尸身。
“该走了!”
见证了一场人间悲剧,林雷的心变得更加的沉重,红尘滚滚,喧嚣冲天,蕴含着无尽的磨难,到处都有血与泪,到处都有着无法言语的辛酸。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可是这世人,在七情六欲的纠缠之下,又有多少能够回头的呢?
他一步踏出密室,站在密室外,伸出手掌,遥遥的向着密室盖了下去,一只有着法力凝聚而成的遮天大手,轰然落在密室的上空。
这一掌,如同天神下凡,掌劈神山一样,密室在轰隆声中,彻底的凹陷下去。
随后,一掌接着一掌,浑厚的法力,向着衙门的四处的房舍、楼阁中汹涌而去,遮天大手横扫衙门,任何假山、房舍,在这汹涌着浑厚的法力的手掌面前,便如同纸塑一样,瞬息变得稀巴烂。
而衙门中,没有来得及逃走的人都在哀嚎声中,被砸在倒塌的房舍中,或者是被遮天的大手直接打成血雾。
林雷隐去身形,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房舍倒塌,且有着一道雷霆道符升空,原本晴朗的天空上,顿时爆发出来晴天霹雳,一道道的雷光,轰击在了县衙上空气运凝聚而成的官府大印上面。
大印徐徐转动,光芒流转,磨灭着层层雷光。
可惜…
大印的气运不足,无法汇聚四方的民力,在雷光之下,变得逐渐暗淡,且最终残缺且隐去。
“虽然没有了民力守护,可是它终究还是陈国县城,没有人占领此地的县城,画地为王的话,这地就会被陈国的气运所笼罩,无法真正的消失。”
“没有了这个县令,不知道,陈国将会派来的新任县令,又会怎样对待治下的百姓。”
图一时痛快,林雷没有考虑太多,意气用事之下,直接灭了整个单城衙门。
“这…”
“官印消失,县令的气运也消失不见,整个衙门被灭,是谁干的,难道不怕陈国气运的反噬吗?”
一位道人身穿紫金道袍,脚踏长靴,凌空而立,望着已经化为废墟,且被雷击的衙门,整个人都懵了。
他修道多年,自然知道人道气运是何等的霸烈,反噬之下,能够把一位大修士拖入轮回中。
没有修行者,敢于轻易向着世俗王朝中的官吏直接动手。
“到底发生了什么?”
道人是单城天星阁的天星战士,他坐镇此地,刚刚在天星阁中,他感应到了单城衙门传来强烈的天地元气的波动后,便及时赶来。
见证了单城衙门废墟的诞生。
林雷感受到,随着单城衙门的覆灭,自身的气运暴增了不少,他隐着身形,在天星阁的天星战士到来之前,收去了自己的本命雷霆道符。
“天星阁啊,天星阁,只是保护着百姓们不受到妖魔鬼怪的侵害,却是不知道,有时候贪官污吏比起妖魔鬼怪更胜一筹,轻轻一念之间,便能令无数百姓破家灭族,颠沛流离。”
摇了摇头。
这不是他所能够管理的事情,隐着身形,大步离去,不再管身后事。
“查!”
道人脸色阴沉,手掌一挥,一道天星令飞了出去,把此地的事情,通知到了陈国各处天星阁的修行者,也把此事,报给了当朝皇帝。
毕竟,衙门被人屠了,血洗,一个不剩的镇杀,足以震动全国,令朝野忐忑。
尤其是,屠灭衙门的人,还是一位修行者,更是让陈国的朝野官员,感觉到了害怕。
“什么样的修士,才不惧世俗皇朝的气运反噬?”
“一个皇朝的气运反噬,哪怕是末世皇朝的气运反噬,也足以让一个修行者万劫不复。”
“都已经神仙中人,还有什么看不看,世俗中的东西,有什么值得修行者惦记?”
“有些修行者,身怀大功德,根本不惧皇朝气运,拼着功德耗尽,也能只手覆灭一个皇朝。”
“皇朝腐败,神仙都看不下去了,降下雷霆,劈死了贪官污吏。”
许多不同的流言,在市井中,不断的流传。
而围困贫民窟的士兵,也被第一时间招了回去,大肆搜捕来单城的可疑人士…可是他们也明白,这只是做做样子,毕竟动手的是修行者,凭着他们普通人,是不可能抓到修行者的。
万一真的不巧遇到了屠灭单城衙门的修行者,躲都来不及呢,谁敢拿命去拼?
可是,仍是有着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贫民窟的村民中,以范无救为首的一批小青年,在和围困贫民窟的士兵动手动脚的时候,被士兵们斩杀,且悬尸旗杆上面,威慑敢于朝着士兵动手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