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说。
虞歌这边,走得算是十分潇洒,可凤卿尘这边,整个云朝国的天空,仿佛都因此昏暗了。
首先是那日,他浑浑噩噩的睡着了,他那一次,是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了,所以想要再放肆一次,他记得,自己临死的时候,怀里搂着的,就是歌儿。
可是没多久,他又醒了。
看着身边的那些太医一副喜极而泣的样子。
凤卿尘懵了。
他仔细的寻找了一圈,却发现围在自己身边的人,并没有预料中的那个人影。
凤卿尘起了身,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异常轻盈,再也不像之前一般浑浑噩噩,走路提不起力来的情况了。
他心中大喜,试着提了一下自己的内力,发现好像突然之间,自己的身体,就变成了正常人的那样,再让太医来看,也发现他的身体,再健壮不过了,哪里像是前几日那样。
此时,芳华殿外面,还在下着大雪。
凤卿尘也顾不得自己穿的单薄,随便穿上了鞋子,披了一件外裳,就要往那个未央宫赶去。
在这之前,没有人知道未央宫里的那位主,其实已经不在了。
凤卿尘一路之上的心情,说不出来有多忐忑了。
那夏兮儿本来是要跟着凤卿尘去的,也被凤卿尘阻止了。
现在自己也没事了,夏兮儿,也应该回到九岭派了。
这三年来,表面上,夏兮儿成了云朝国皇宫里最受宠的女人,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三年里,别说碰她,就连凤卿尘与她说话的次数,都少的可怜。
每一次他们两单独在一起时,偶尔说起的话题,也都是帝后。
看着凤卿尘的额背影,夏兮儿微微一笑,但愿,祝圣主幸福吧。
宫里的人也觉得奇怪,自从帝君的病好了那一日,芳华殿里的那位叫夏兮儿的姑娘,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并且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当凤卿尘赶到未央宫里的时候。
那未央宫里的嬷嬷,正在招呼着打扫宫里,和清洗宫里的一些物件。
见到帝君驾到,她们连忙行礼,之后便恭敬的守在一旁。
凤卿尘当时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帝后呢?她可曾在宫里。”
这时,还是一直跟在虞歌身边的那位叫做小樱的丫头回的话。
“回帝君,帝后这几天,经常会出去走一走,到晚些的时候,她便会回来了。”
凤卿尘按压住心里的喜悦,就那样坐在前厅里,一直等着虞歌回来。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夜色降临,虞歌还是没有回来。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她也没有回来。
凤卿尘想,歌儿应该是暂时的生自己的气,再过一会儿,她应该就会回来。
想要等着虞歌回来用晚膳,所以他也没有动,就坐在晚膳面前,心生忐忑的等着。
可是,直到第二天早上,她都没有回来。
至此,凤卿尘才算是有些慌乱了。
他进了未央宫里的寝殿,发现原本宽敞的大床,真的如歌儿所说的那般,早就换成了红木的小船。
寝宫里的东西,摆放得十分整齐,一切按照的,都是先前凤卿尘的习惯。
在那木盒子里,还放着自己先前长穿的衣裳。
这应该,都是为自己准备的吧,歌儿她真的是很用心了。
屋子里的东西,摆放得都很不错,什么东西都没少,唯独没有了很久之前,他送她的那枚簪子。
凤卿尘当时想,或者歌儿是昨日外出的时候,佩戴了凤簪也不一定。
可时间过得很快,又过了一天的时候,凤卿尘的性子,就再也按奈不住了。
难道?歌儿真的不在了吗?
可若是她不在皇宫了,她会去哪里呢?
凤卿尘没有声张,先是让人将皇宫的每一处地方都细细查看了一番,甚至连那从来都没有人住过的冷宫,也叫人细细的的去查看了一番。
可最后的结果,一无所获。
凤卿尘的心里,不安的那股感觉,越来越强大。
他唤来了赤红色的鸟,写了一封书信寄了出去。
过了几天,都没有收到回信。
他写的信,是给颜胥的。
正当凤卿尘想要出去寻找一番的时候,颜胥来了,他的手里,还带着一株稀有的玉兰花,明明是冬天,可是那玉兰竟然打起了花苞,还有着五颜六色的花朵。
两人初见面的时候,都是震惊的。
“歌儿呢?”
“虞姐姐呢?”
两人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的。
“她没和你在一起吗?”
“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又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话,随即,两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随即,是了然。
“颜胥,我不是与你说过,不要离开歌儿吗?”
“凤卿尘,我和虞姐姐,早在一年前,就没有见过面了。你对她生疏到这种地步了吗?连这件事都不知道?”
凤卿尘退了一步,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晕。
“颜胥,歌儿不见了。”
虞歌不见了,这一次,她是真的不见了。
听到这话,颜胥手中的那株玉兰,也应声掉到了地上。
砰的一声,那花盆,摔得粉碎。
“颜胥,我与你说过,不要离开歌儿,不要离开她,你为什么走的时候,也没有与我说一声?”
“虞姐姐,虞姐姐她从来没有问我要过东西,那一次,从魅林回来之后,她认真的说,想要一株五颜六色的玉兰,她说,这是她最喜欢的植物了,希望我能娶替她寻一株回来。”
颜胥那时,是欣喜若狂的。
从他长这么大以来,虞姐姐从来没有要求过他为她做过什么事,这是第一件,所以,他没有其他怀疑,立马就去做了。
之后他发现,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植物,所以他只能一直请教那些茶艺大师,不停的培育,养殖,到了现在,才成了第一株五颜六色的玉兰。
可当他兴高采烈的捧着玉兰来皇宫里找虞姐姐时,凤卿尘却说,她不见了。
所以,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吗?
虞歌,她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发现了凤卿尘隐瞒她的那件事了吗?
“歌儿她?她早就知道了?”
凤卿尘此刻的心,极犹如坠入了冰窖一般,冷得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