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章 “两全其美”
“你们怎不说话？”见贴身大丫鬟表情不对，慕容芃忍不住出声催促。
方才看到杨晴进朱砂时她便交代过了，这小丫头脑子怎这么不灵光，事到临头连一句话都不会说。
“小……小姐……”秋容嗫嚅着唇，轻声道：“您先看看吧。”
言罢，她双手接过铜镜，端在自家小姐面前。
慕容芃看着铜镜中的倒影，整个人亦是愣住。
这套首饰，好美，竟是给她增添了不少颜色。
“慕容小姐可还满意？”掌柜的从惊艳中回过神来，由衷道：“慕容小姐姿容绝色，也只有慕容小姐您才配得上绝代风华。”
“你是说，这套首饰叫绝代风华？”慕容芃轻抚着鬓发，心中是难掩的狂喜。
比起挑三拣四给杨晴难堪，她更愿意得到一份让她移不开眼的首饰。
只有光鲜靓丽地站在锦风面前，他才会将所有目光都放在她身上。
“回慕容小姐的话，这套首饰名唤风华绝代，是我们朱砂推出的第一套全套首饰，本是要送到京都的朱砂去拍卖的，不过杨小姐是我们朱砂的老客，她来了，我们自然要将最好的藏品拿出来。”掌柜的是个人精，得了自家大掌柜的授意，现下就编出一套唬人的说辞来。
“第一套？”听得“第一套”三字，慕容芃对拿下此物的念头不断加深。
她慕容芃要的，就是这世间独一，人人艳羡。
“这一套首饰多少银子？”
“回慕容小姐的话，这一套首饰包含两个玉镯，三支玉簪，耳坠一对，坠子一条，眉心坠一双，合计五万两银子。”掌柜轻声答道。
“五万两，你怎么不去抢？”秋容瞪圆了眼珠子，没好气道：“就你这首饰的成色，五万两银子都够搞四五套了。”
难怪杨晴那么有钱，能够搞那么多小动作，合着就是靠坑人赚来的。
“姑娘莫恼，我方才说了，这套首饰是我们朱砂推出的第一套全套首饰，用的是最上乘的料子，意在送到京都拍卖。”掌柜的言罢，顿了顿，又道：“姑娘可能不了解我们朱砂，我们朱砂最贵的向来不是料子，而是工艺，最初开在京都的第一间铺子，曾将一件起拍价五千两银子的玉屏风拍出八万两的高价，我们这一套首饰，起拍价至少一万五千两，要您五万两也是因为慕容小姐与杨小姐相识，换做常人，我们可是不卖的。”
五万两银子……
慕容芃素手轻抚着腕上血玉镯子，只觉越看越是喜欢，只是五万两银子的价，实在大大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哎，要我说，买这样一整套的首饰未免华而不实，自己挑，自己搭配一套也挺好。”杨晴软声打圆场罢，起身再度朝托盘行去：“我再看看，再挑一套。”
“不必，就这一套。”慕容芃摆摆手，让丫鬟将自己的首饰一件件换上：“今儿个我没带足现银，这样，东西你先包起来，过两日我再让府上下人带银子来取。”
“这……”掌柜的面露迟疑之色，就听得自家大掌柜道：“掌柜的，她可是我未来二婶，你就不能通融通融？”
听得“未来二婶”四字，慕容芃扭头看向身侧人，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未来二婶？她唤她“未来二婶”，她之所以让店内人拿出这套首饰，究竟存了什么心思？
“杨小姐都这么说了，那这套首饰就暂存两日。”掌柜的从善如流应道，态度颇为恭敬。
行出朱砂，二人相伴去茶楼喝茶。
踏入幽静的雅间，等待小二上茶的间隙，慕容芃忍不住出声问道：“阿晴，你方才说我是你未来二婶，此言何意？”
“咳！”杨晴低咳了声，示意茶语帮着把风，这才压低声音，以只有二人能听见的音量道：“芃芃，我知道你心悦我二叔，我也乐意撮合你们，不瞒你说，其实我心上人在南疆，我本欲下南疆去找他，奈何二叔总是从中阻挠，如果慕容小姐你能帮我分散二叔的注意力，让我得见心上人，我必定全力帮姑娘行撮合之举。”
“你是想让我帮你，所以方才才让掌柜的给我搞了套镇店之宝？”慕容芃眉梢轻挑，险些笑出声来。
这个杨晴，还真是傻得可以，不仅帮着自己的情敌打扮，甚至拿出拍卖用的宝贝，等日后从世子妃的位置上跌落，怕是会为自己今日的愚蠢哭瞎双眼吧。
“既是互相帮助，我怎么也得先表态不是？”杨晴巧笑嫣然，压着声音，慢条斯理道：“我要慕容小姐帮忙的很简单，你只需多多去找我二叔，余下的，我能自己处理。”
“阿晴你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又岂有拒绝之理？”慕容芃娇笑应下，难得好心道：“你若是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开口便是。”
“那就先谢过慕容小姐了。”杨晴客套言罢，小二正好送来茶水与茶点。
二人一面吃着糕点，一面天南海北地闲聊，不时发出几声娇笑声，看着倒是十分投机。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直到斜阳西下，二人这才依依不舍地作别，且约定好明日在杨晴的别苑内小聚。
出了茶楼，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杨晴舒服地半眯起眼，面上是难掩的笑容。
茶语小步跟在自家小姐身后，眸中满是糊涂：“小姐好似很喜欢慕容小姐？”
不仅帮着她打扮，还让掌柜的拿出镇店之宝，要知道，在此之前朱砂可从未推出过成套如此匹配的首饰。
“我是喜欢她，不过我喜欢的是她口袋里的银子。”杨晴斜眼看向贴身大丫鬟，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音量道：“成套加起来不足一万五千两的首饰，卖到五万两，我高兴，她也高兴，这样两全其美的好事可不是随时都能遇上的。”
听到这，茶语更加糊涂了：“小姐这是，不喜欢慕容小姐？”
那套首饰成套加起来不足一万五千两？可小姐卖给慕容小姐五万两……
她们小姐虽然是生意人，但几乎从不坑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喜欢她呀！”杨晴勾唇，冲小丫鬟神秘兮兮地眨眨眼，随后将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地朝前行去。
闻言，茶语只觉如坠雾里，脑袋像是被什么一团黏糊糊的东西堵住，怎么都运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