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天下第一美
听得屋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杨晴搁笔,一抬头,房门恰好打开一条缝。
“扰到你了?”牧锦风将书房门完全推开,大步行了进去。
“没有。”杨晴摇头,笑眯眯道:“今儿个听白芍说你赢了那么多好东西,顿觉心旷神怡,文思更是如泉涌,一个下午的时间便将戏本子写完了。”
“哦?”牧锦风行到桌前一瞧,宣纸上可不是写得满满当当。
他眼皮跳了跳,神情复杂地看了自家夫人一眼:“你当真是掉钱眼里了。”
“这怎么能叫掉钱眼里,这叫夫妻同心。”杨晴伸手包住男子大掌,表情好不认真:“夫君英武,为妻与有荣焉。”
“呵!”牧锦风被女子认真的模样逗乐,反手将人拉了起来:“既然你现在没事,可要随我去瞧瞧那些公子送来的字画?”
杨晴正准备开这个口,听得夫君先一步提及,当即笑着应下。
当然,她最好奇的不是那些公子送来的字画,而是她夫君的藏品。
到底是怎样一幅画,可以卖出万两黄金的高价。
牧锦风的库房与威王府的库房是分开的,就设立在风波院旁边的院子里,从外面看着与别的院子没什么区别,等走近了才能发现,院子里重新修葺过,显然有人精心打理。
待二人行到门前,牧锦风先用钥匙打开外面的锁,将人带了进去。
外间摆放着一个个大箱子,没有落锁,杨晴好奇掀开其中一个,才发现里面全是黄金。
到了里间,依旧是一个个大箱子,随手掀开一瞧,里面还是黄金。
杨晴眼皮跳了下,再看身边人,只觉从头到脚都染成了金黄色,亮得扎眼。
“你这是什么表情?”见女子双眼放光,牧锦风警觉地后退一步,胳膊不期然被紧紧抱住。
“夫君,我忽然觉得,你一下变好看了许多。”杨晴垫着脚凑上前,做出一副崇拜模样,一双狐狸眼眨呀眨。
“你夫君天下第一好看!”牧锦风毫不客气地按着女子脑袋将人推开,转身一脚将摆在地上的箱子顶开寸许。
霎时间,半面墙向内嵌去,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
牧锦风伸手向后一牵,没有牵到女子的手,回首看去,才发现方才叫他推开的人儿正站在远处整理头发,显然不打算搭理他。
“过来!”牧锦风出声唤道。
杨晴下巴一抬,摆出傲娇姿态:“不……”
话音未落,人直接被夹了去。
狭窄的过道上,牧锦风夹着人慢悠悠地走着,在即将到达尽头处拾阶而下。
杨晴双手按在男子胳膊上,艰难地支起身子:“牧锦风,你能不能不夹我?”
“行!”牧锦风应得爽快,末了不忘补充一句:“等你长得比小爷高,小爷就不夹你。”
声落,他将人放在地上。
“你……”杨晴本欲说些什么,兀地,她眼睛直视前方,再发不出声来。
暗室内的墙上嵌着夜明珠,拳头大小,足有十颗之多,照得满堂华彩。每一颗夜明珠下方,都有一堆摆放整齐的匣子。
“这里没什么好看的,重要的都在里面。”牧锦风牵住女子的手,将她往暗室深处带去。
杨晴呆呆地跟在后头,视线扫过暗室每一寸,好半响才憋出一句话来:“牧锦风,你家开夜明珠批发店吗?”
“何谓批发店?”对于这闻所未闻的词,牧锦风先是一头雾水,继而推断道:“你的意思是,小爷这夜明珠很多?”
“岂止是多,简直是多得要命!”话音方落,入目是更为炫目的绿光。
暗室的尽头,一颗足有巴掌大的夜明珠正泛着由绿到白的荧光,炫目得让人移不开眼。
杨晴眼睛张得滚圆,往日里的冷静自持尽数消失殆尽。
以前听他说过他私产大概有百万两之多,心中有那个数字,却是没概念,如今亲眼所见,冲击不言而喻。
“别看了,好东西在下面。”牧锦风将人牵到夜明珠下方,随手拿起一个木匣打开,指着里面的贴子道:“福寿帖,文豪苏九放写给其父的贺寿帖,沈夫人陪嫁的嫁妆,拿出去随随便便就能卖一万两银子。”
说话间,柏青小步从外头行来,手中端着一盆水。
牧锦风将手放入盆中洗净,又接过帕子擦了擦,这才拿起置于木匣中的福寿帖。
帖子摊开,入目是铁画银钩的正楷。
杨晴对书画没有太大的鉴赏力,审美却是没有走偏,是以一看到福寿帖上的字,她便知这一万两绝对值当。
“苏九放是文豪,亦是习武之人,其书法刚则铁画,媚若银钩,刚柔并济,无一不恰到好处。”牧锦风言罢,歪头看向身侧人:“可能看得出来?”
“约莫……”杨晴犹豫一番,伸出三根手指头:“三成。”
她能看出好,能够欣赏出美,却无法用准确的词汇去表达这份美,是以她的鉴赏力,最多不过三成。
“日后慢慢教你。”牧锦风下意识伸手就要去揉女子脑袋,倏地想起手中还拿着福寿帖,当下先将帖子合上放回匣子里,这才伸手去揉女子脑袋。
杨晴抬眼睨了男子一眼,瓮声瓮气道:“我怎觉得,你对这些字画比对我精细多了。”
看字画之前先净手,看完字画后随便揉她脑袋,他可真是她亲夫。
“呵!”牧锦风低笑,抬手打开第二个木匣,轻巧将话题转开:“这回一共得了两样好物,除了苏九放的福寿帖,还有一位无名画师的画。”
声落,他又将手放入盆中。
“牧锦风,你揉完我脑袋又洗手是几个意思?”杨晴咬牙,面上满是不忿。
“小爷若是没记错,你这一头青丝是前日洗的,到现在满打满算恰好两日,上面沾了不知几许尘土,小爷自然要净手。”牧锦风一本正经地嫌弃罢,慢慢将画卷摊开,嘴上不忘补充一句:“这画可是难得的孤品。”
“你刚从府外回来,风尘仆仆,怎不沐浴更衣再来?”明知他是故意在气自己,杨晴亦忍不住咬牙切齿。
“小爷用的双手拿画,又不是用身子拿画。”牧锦风以看傻子的目光看了自家夫人一眼,末了不忘幽幽叹了口气。
端着面盆侍立一旁的柏青闻言,盆中水轻轻晃动,憋笑憋到内伤。
杨晴一噎,恨不能将人锤成一颗圆球一脚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