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错。”杨小绵说道:“我早就发现毛严景是有求必应裙的群主了,我却不敢面对这个现实……我嘴上说着会找时间和他谈一谈,结果被逼到现在,不管谈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这或许是你的错……你和毛严景关系那么好,为什么你始终没有发现他有问题呢?”
杨小绵抓起高冷的手就咬……咬得当然不狠。
“我现在是失去理智的老虎,我得咬你几口才能好一点儿。”
高冷不置可否:“你咬我……我疼,你也会疼,相信我,我们才是一伙的。”
“我们不是一伙的,我们是一体的。”杨小绵抓着高冷的手晃。
他坐在床上,一手捧书,一手垫在脑后……
高冷最近十分青睐这个姿势。
他可以靠在床头,双腿轻松地交搭在一起,手中的书每一天换一本……都是杨小绵从书店淘来的。
杨小绵则是坐在床边的地垫上,郁卒地趴在小圆矮桌上,另一手则是攥着高冷的手。
“所以,我的错,就是你的错,我们都有错。”
杨小绵说道:“他一开始加入有求必应屋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我当初还以为他是想要从枯燥单调乏味的学习生活中找点儿乐子,让自己的心灵获得充实呢。”
“贝老师没有办法再在教育界混下去了……他的教师证被没收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贝老师大学肄业……看来,他大学的时候就是个很与众不同的人……”
“这就是这群老师们想要的结果啊……因为他们没有贝老师那样聪明的头脑,他们做不到贝老师那样的程度,教不出他能教出来的学生,所以,抓住了这样的把柄,就会小题大做。”
杨小绵:“贝老师失业了的话……”
“贝老师失业了的话也没什么。”高冷忽然说道:“他那样的人,到哪里,做什么都能够养活自己……只是,他明显没有办法坚持同一份工作,谁让他与其他人截然不同,极易给自己招来麻烦呢?他不见得有多喜欢教师这份工作,但是,他一定会为自己没有办法被世人接受感到苦恼吧。”
杨小绵不禁说道:“你觉得,我能做什么呢?”
高冷:“不需要。”
杨小绵:“我以为他是需要帮助的人。”
高冷:“对于贝老师这种人而言,自尊远比帮助更重要。”
高冷放下书,伸出手揉了揉杨小绵的脑袋。
“你放心吧,他会活得很好的,他也可以活得很好的。”高冷轻轻说道:“他学生时代是个非常拥有学习能力的人,但是一山还有一山高……他遇到了自己人生中的对手,对方压制了贝老师不断考取第一名,贝老师就变成了万年第二。”
“两个人争取同一份保送名额,第一名成功了,万年第二由于情商太低落选。”
“其实,以原本的学习成绩,就算是万年第二,贝老师也可以考进华大的,偏偏他由于保送事件遭遇打击,使他失败……他进入了自己不喜欢的学校,学着自己不认同的专业,然后做了一些离谱又青春过头的事……于是,他肄业了。”
“他渐渐觉得,自己可以让学生们不再和自己似的浑浑噩噩……不断提高自己的成绩和分数,进入自己最理想的大学,过自己想要的人生……贝老师的出发点倒是好的。”
“只是,做着做着,似乎就变了味道……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就像教务主任……到最后,俨然分不清自己的目标和心愿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垂不朽的,大家都在变,这不是你能控制和帮助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要做得,就是让自己将来做得也很好……坚持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瞧,贝老师就没能坚持下去,还有教务主任,其他老师,很多人……”
杨小绵惊诧不已:“你从哪里打听到这么详细的内幕的?”
高冷:“不是我打听到的,是舒恩打听到的……她这个孩子也很聪明,聪明的人往往都会感到无聊,做出一些可以被成为‘黑历史’的事。”
杨小绵感慨:“是啊……为什么贝老师的经历听起来那么有点儿毛严景的影子呢?”
高冷拿起书,不过随便翻弄了几下,又把书放下了。
他从床上翻坐起来,“我想这件事你还是应该知道的……舒恩,她发现自己父母离婚了。”
杨小绵怔住了:“什么?”
高冷:“舒恩在调查贝老师的时候,越来越好奇,顺着各种下挖掘出了最大的真相。”
杨小绵:“为什么你会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告诉你,没有告诉我?!”
高冷:“不是她告诉我的,只是我们当时联手调查贝老师,无意间我察觉出了蛛丝马迹……贝老师毕竟是她爸公司名下的培训班的老师。”
杨小绵的脑海中浮现出豪门大家族夫妻间的恩恩怨怨来。
“舒恩怎么样?”
“我不知道……她也不想让我知道。”高冷回答:“舒恩威胁我不让我告诉你。”
杨小绵:“那你还告诉我?”
高冷:“我们是一体的,和舒恩顶多算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