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谢婉君和苏青早早地上了山,培养蘑菇需要大量的山土,现在蘑菇刚种植培养,山土还不够,谢婉君对此事很上心,所以很早就和苏青起了床,一同来到山上准备山土。
谢婉君的心情很好,一路上哼着曲调,而苏青满含笑意,看着自己的小娘子眉眼间尽是笑颜,他的心情也跟着舒畅。清脆的鸟叫声在空旷的山中回荡,二人在草丛中穿梭,虽然贫穷,日子却过得平淡,这是谢婉君所追求的生活。
“平淡自然才是真快乐,苏青,要是往后有时间,我们天天上山看风景。”谢婉君突然说道,看到周围山色青翠,谢婉君觉得很享受,和平时一样,她的话很多,多得说不完,而苏青则静静地听她感叹诉说。
路上,谢婉君时不时地说上一两句话,而苏青只是点头淡淡地回应,只要谢婉君想要的,他自然会满足他。
“啊……”突然,一阵尖叫声传入苏青的耳朵里。苏青脸色一变,用担心的眸光看着谢婉君被草叶割破的手指。
“怎么了,痛不痛,还流血了,这么不小心。”苏青立马抓起谢婉君被草叶割破的手指,轻声细语地责备她,与其说是责备,但更多的是宠溺与关心,看到谢婉君的手指被割破后,他心痛得不行,宁愿被割破的是自己的手指。
路边杂草丛生,如刀刃般的草叶布满了道路的两旁,谢婉君只顾着说话,一时没有注意旁边尖锐的草叶,一不小心就被割伤了。
看着苏青把自己的手指头含在嘴里,谢婉君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心想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苏青这么关心自己。
“好啦好啦,又死不了,被割了一个口子而已,过一会儿就好了,别担心。”谢婉君故作淡定,仿佛被割破的不是自己的手指一样。刚开始确实挺痛的,可苏青的动作却为她驱走了疼痛感。
苏青放开她的手,一股腥甜从他的舌尖散开,他见谢婉君并无大碍,也就松了口气,但他的脸上仍是担心之意。
“这么大的口子还说没事,是不是要鲜血直流你才会重视?”看到谢婉君这么不爱惜自己,苏青忍不住责备她。
这时太阳刚刚升起,明媚的阳光照在他俩的身上,显得特别温馨,极为和谐。
谢婉君轻笑道,“走啦走啦,趁着阳光不大,咱们赶紧得干活。”她的心美滋滋的,直接就拉着苏青的手继续走,苏青没办法,只得跟着谢婉君往前走。
阳光越发强烈,谢婉君的脸上沁出缕缕细汗,苏青体贴的拿起手绢为谢婉君擦去脸上的汗珠。
谢婉君此时低着头,她突然看到了一串脚印,觉得很奇怪,想不明白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串脚印,她挑挑眉,指着脚印对苏青说,“苏青,你看,这里有一串脚印,该不会是你昨天留下的吧!”
谢婉君调皮地说着,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动物的脚印,苏青瞥了一眼,淡淡地笑着,知道自己的小娘子又调皮了。
两人都没有在意,径直往目的地走去,越是到目的地,谢婉君的眼皮越跳的厉害,似乎有什么事发生一样,但谢婉君向来不相信这个,所以也没放在心上,可是当他们来到采蘑菇的地方后,两人傻了眼。
“天啊,这蘑菇……”谢婉君瞪大了眼睛,这些都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样品,居然就这么被糟蹋了。
蘑菇的中间正躺着一只正在生产的母羊,谢婉君心头一颤,怪不得她刚才的眼皮跳得厉害,原来是自己培养的蘑菇出事了,该死的,这时她也想起来了,刚才他们看到的那一串脚印,正是这只母羊的。
谢婉君张了张嘴巴,无奈地看着苏青,母羊产子她自然不好怪罪,可一想到自己的心血就这样白白浪费了,谢婉君觉得很可惜。
就在这时,母羊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谢婉君站在它的面前,它以为谢婉君是来攻击它的,母羊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奋不顾身地冲向谢婉君。
“婉君,小心!”苏青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大声叫道。
谢婉君还没从蘑菇的哀痛中回味过来,就看到了母羊向她发起了攻击,她瞬间愣住了,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作何反应,好在苏青机灵,看到母羊想要冲撞谢婉君,他立即拦住母羊。
奈何母羊护子心切,像发了疯似的要和谢婉君决一死战,苏青怎么拦都拦不住,他紧紧地皱着眉头,他是绝不会让母羊伤害到谢婉君的。
“婉君,跟着我。”于是苏青拉起谢婉君的手就跑,想躲开母羊的攻击,可是母羊穷追不舍,把两人逼到了悬崖边上。
谢婉君瞬间就傻眼了,谁能想到她一世英名,竟沦落到被母羊追赶的地步。而且她也不知道母羊发了什么疯,居然追着她跑,刚才她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母羊的面前罢了,这也有罪?
谢婉君无语问苍天,他们离悬崖边越来越近了,可是母羊却没有停止攻击的意图,她紧紧地握住苏青的大手,苏青的手很大很宽厚,能够给她带来安全感。
“苏青,怎么办,前面就是悬崖了,我们没有退路了。”谢婉君此时还算淡定,但她的声音颤抖着,谁都会怕死,谢婉君也不例外。
如果母羊再不停下来的话,他俩真的有可能会坠崖而死,不等苏青回答,谢婉君又道,“苏青,要是弟妹知道了我被山羊逼得跳崖的话,你说她会不会取笑我!”
即使面临危险,谢婉君的嘴还是停不下来,她想到万一赵氏知道了这件事之后,肯定会挖苦她,嘲笑她。而且她也是为了缓和气氛。
苏青抿着嘴,轻笑一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他回头一看,母羊还没有停下来,看来母羊不置他们于死地是不会离开的。
“苏青,蘑菇被它毁了我都没有计较,这只母羊真是不识好歹。”谢婉君愤愤不平地说着,脸上尽显怒意。
现在,苏青无法推测悬崖有多高,也无法得知如果从这里跳下去的话,还能不能活命。但比起在这里被母羊撞死,还不如直接跳下去了事。
他俩此时站在悬崖边上,两人喘着大气,母羊似乎也感觉到了他们无路可走,也也停了下来,他俩与母羊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