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像是终于忍无可忍,从嘴里吐出那个他厌恶至深的名字:“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柳琴。”
绮兰闻言顿住,而后回眸,冷冷的看着他,柳琴的哭喊深刻的扎根在她的脑海里,让人心碎。
“你真卑鄙。”她几乎是咬着牙缝说道。
他一眼不眨的将匕首抽出,即便额头已经冷汗涟涟,但是他的表情看起来依旧的稳若泰山。
“卑鄙又如何,只要能够得所图,再卑鄙也无妨。”他用帕子把伤口盖住。
“我就是要刺激他,折磨他,我恨不得杀了他。”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依然的风光霁月,如冰雪初消。
他看着她的双眸,一字一句:“罗绮兰,你知道的,那些碰过你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你喜欢谁,我便杀了谁。”
绮兰后退两步,蓦然笑道:“你以为你还能拿他来威胁我?”
她摇了摇头,他的道德品质比她想象中的低了很多,同样的,他也高估了她的道德品质。
她最是自利自私,怎么可能为了别人把自己的小命都丢掉?
所有人都比不过她自己的命重要。
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她深刻的意识到在这个人的身边实在是太危险了,随时小命都可能丢掉。
柳琴对她来说是很重要,但是也没有重要到让她冒生命危险的程度。
想清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事情就很好解决了。
她不打算管柳琴了,她要一个人跑。
她对柳琴已经仁至义尽了,为了救他,在这个变态身边这么久,差点把命都丢了。
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这个变态她是一点也不想再看见他了。
她有良籍,有银钱,走哪都不怕。
绮兰回过头,一往无前的踏出门槛,向着她今后自由而美丽的生活。
突然,一股从骨子里泛出来的极度寒冷袭击了她,她顿时失去力气,瘫软在地。
又像是回到了那个冰窖,彻骨的寒冷让她连眼睛都睁不开,她蜷缩着抱紧了自己,企图获得一点微薄的温度。
身边一个温暖的热源传来,她情不自禁抱紧了它。
隐隐约约中,她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夫人大抵是上次冰窖遗留下这寒毒之症,偶有发作,只不过这寒毒之症发作时间,持续时长也都不固定。”
“可有解?”
“暂时无药可解。
第59章
绮兰醒来之时是在深夜,屋里一个人也没有。
第一个想法是昨天那么好的机会可以趁乱逃走,结果却不争气的晕倒了,心中哀叹可惜。
腹中传来饥饿感,她摸了摸肚子,正欲下床寻些吃的。
门口突然打开,那熟悉的身影进来,还端着食盘。
开门的时候进来了一股冷风,虽然屋子里的炭火烧的很足,绮兰仍旧紧了紧身上的被子。
等他走进了,绮兰才发现他的身上穿着极为薄的衣
衫,浑身往外散发着一股异常冷气,其中夹杂着浅淡的腥味。
“你去见柳琴了?”绮兰莫名其妙的就有种强烈的直觉,以这个人的变态和畜生程度,虽然是问句,但是却是极为肯定的语气。
“嗯。”他把食盘放下,又端起食盘的粥,坐到了她的跟前。
“告诉了他我们大婚的消息。”
绮兰恨恨道:“畜生。”
眼见他要来喂自己,绮兰连忙夺过他手中的粥,自己开始喝了起来,他也不争执,收了手。
他看了她半晌,突然又说道:“只是对你。”
绮兰半天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你无耻!”
没想到人的前后可以变化这么大。
他缓缓掏出帕子,趁间隙擦了擦她的嘴角,应了一声“嗯。”
绮兰:....
“你生病了,要养好一些。”
绮兰喝完了粥,他又递给她一些黑色的小药丸:“每日三颗。”
“这是什么?”绮兰满怀疑问。
“压制你体内的寒毒,避免其发作。”
绮兰拿过药丸,表面黑漆漆的,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药香。
看起来很普通。
绮兰面色不定,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捡回了条小命,但却患了寒毒,她看向白砚手中的药。
“每天三颗,一颗也不能少,否则就会有寒毒发作的危险。”
她想也没想直接吞了进去,白砚虽然卑鄙,但是不至于在这件事情上卑鄙。他又挪到一旁,开始宽衣。
薄薄的锦缎下就穿了一层里衣,外面冰天雪地,他竟也不知道冷。
不知为何,绮兰总觉得他的衣裳往外冒着一股湿意。
“你要做什么?”绮兰问道。
他解开腹上的纱布,抬头看她:“你在关心我吗?”
绮兰收回目光。
他开始自顾自的上药,重新包扎好伤口。
包扎完后他没有再穿回衣服,反而径直上床,一只手直直朝她伸来。
绮兰警惕的拉过被子:“你做什么?”
他的手顿了一下:“今日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我都这样了你还要,你是不是人?”绮兰不敢置信这人禽兽到了这般地步。
他默默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又牵起绮兰的一束头发,又分了一束自己的,打结在一起,而后道:“这是夫妻结发,便能相携白头。”
绮兰下意识要扯开,却不注意扯到头皮。
两个人都长长的嘶了一声。
绮兰拿起打结正欲解开,但是手却被他包住。
“不许拆。”
声音不自觉带了一丝严厉。
绮兰的手自然一缩就缩了回去。
不知道是哪里的委屈上来,豆花大的泪珠子突然就从眼里,“凭什么啊!凭什么这么欺负我?”
莫名其妙成婚,短短几个月这些事情突然一股脑的钻进绮兰的脑子,委屈一上来就控制不住,她嚎啕大哭起了起来。
他一脸手足无措的样子,而后轻轻顺着绮兰的背:“别哭,别哭。”
而后又话多的解释道:“这是寓意,我们会百年好合。”
绮兰怒气冲冲道:“我才不要跟你百年好合!跟任何人也不跟你!我多看你一眼我就烦!”
说完,他的眼睛开始变得幽深,握住结发的手也攥紧,嘴角微微下垂,冷淡道:“你想跟谁?”
绮兰脱口而出:“跟送青!跟白三!就是街边的一个马夫都比你强!”
突然被压到在床上,绮兰猝不及防,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绮兰更怒了,直接开口破口大骂。
身上的人听得蹙了眉,直接以唇缄口,
他的腹上受了伤,动弹不得,只能靠一双灵巧的手,还有一张嘴。
“你说你想跟谁?”
“跟…谁也不跟你….”
“你再说一次。”
“你…王….八…蛋….”
最难以控制的时刻,绮兰完全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于是也就没有看到,白砚看上去去不经意般跟她十指交叉,紧紧交缠。
“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开我。”
耳边微不可闻的叹息,带着深深的痴迷与占有。
事毕,绮兰伏在枕头上,为自己的没用而哽咽。
白砚一边重新拆着腹上渗血的伤口,一边冷淡道:“明日随我进宫面圣。”
“我不去。”
“你不去的话脂粉衣裳都会断了供应。”
绮兰猛的转头,脸色阴沉:“狗东西!”
“再骂一句?”
绮兰轻轻哼了一声,转过头,想起以前楼里妈妈教的,按着穴位,身下就流出一片湿热。
“你在做什么?”白眼冷不丁问道。
绮兰轻松的拉过被子,闭眼不耐烦道:“睡觉了,别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