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沫的经历,看到杨沫产后虚弱的样子,慕斯年真的是心如刀绞,他真的想这些痛都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不是杨沫。
杨沫看向了慕斯年,脑子开始慢慢清醒,她没有死,她居然还活着……
杨沫想开口说什么,但一呼吸刀口就好疼,慕斯年忙说道:“沫沫,你先别说话了,这会儿你的刀口会很疼,身子也不要乱动。”
疼,刀口真的是好疼。
可这种疼远比不过她生孩子过程的那种疼,不,是那种巨疼加上绝望给她的撕裂感,任何感觉都已经超不过那种疼痛了。
她想告诉慕斯年,是慕夫人绑架了她,是慕夫人一直在算计她,也是慕夫人害她差点送命。
可……说不出来,一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小北不哭,不疼不疼,哦,我们小北不哭。”
就在这时,慕夫人抱着刚出生的婴儿走了进来,她刚抱着小北去打预防针了,孩子因为打了针一直在哭。
对一个母亲来说,听到孩子哭就就立马变得紧张,但此刻杨沫更多的是恨,再次看到慕夫人,她暗暗攥紧了拳头。
“林念醒了?”看到杨沫醒了,慕夫人也是装的特别惊喜,然后对她说道,“这次真是辛苦你了,你给我们慕家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这小子足足有十斤重啊,真是太可爱了,你要不要看看?”
慕夫人将孩子抱到杨沫面前,杨沫看向孩子的那一刻,眼泪真的是止不住的往外流,这就是她拼死生出的孩子吗?
只是,此刻他在慕夫人的怀里,都让她觉得恶心,这种毒妇怎么配做孩子的奶奶?
虽然杨沫没力气说话,但看到她这样的目光慕夫人就知道了,忙将孩子先交给了月嫂,然后很责备的说道:“这次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慕夫人真是声泪俱下的逼真:“是我太大意了,念念去洗手间我就应该陪着的,谁知道会发生绑架这种事情?乔景衍真是禽兽不如,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也好在他死了,真是恶人自有天收!”
说到这里,慕夫人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耳光,紧接着说道:“都是我该死,还有那个王若兰,是个什么庸医,拿了我的钱居然就是这么给我办事的,她从来没跟我说过念念胎位不正的事啊。
我还一直坚持让念念顺产,差点害死了念念啊,都是我的错,这都是我的错啊。”
说完慕夫人就开始不停的扇自己耳朵,见状,慕斯年忙拉住了她的手,说道:“好了,妈,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您再这样还有什么用?跟您说过多少次不要自作主张,换医院给沫沫做孕检的事,你怎么也不跟我说?”
“我就是想换个医院给念念做孕检,我没想到……还好念念福大命大,这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可怎么跟你交代?怎么跟孩子交代啊?”
说完慕夫人就便自责的呜呜的哭着,这一刻杨沫又一次的清醒,果然是她天真了。
慕夫人早就已经把事情都处理好了,她遭绑架的事全推到了乔景衍头上,想必那些绑匪还有乔景衍的人也都买通了吧?
肯定已经统一了口径,就说是乔景衍绑架的,枪也都是乔景衍的人带去的,然后她的人去救,在这个过程中发生了枪战,最后乔景衍死了。
还有难产的事,王若兰已经死了,随便她说什么,而在这里,她也只不过是签了一个同意顺产的协议书,她口头跟戴医生交代了什么,她们不说又谁有证据?
就像刚才她自己说的,最大的罪过就是太粗心。
果然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颠倒黑白,也可以在做了坏事之后,如此的心安理得!
“行了,妈,您去休息吧,我在这里陪着沫沫。”慕斯年说道。
通过慕斯年的反应,杨沫就知道他没有丝毫的怀疑。
也是了,这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们一直都是母子情深,他怎么会想到慕夫人要害她呢?所有还有善念的人,都不可能会想到吧?
如果她告诉慕斯年,慕夫人之前对她的好只不过是想让她胎儿巨大,而导致难产;如果她告诉慕斯年,绑架她的人压根就不是乔景衍,而是慕夫人。
他会信吗?
“沫沫,你真的吓死我了。”慕斯年攥着她的手,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她可以看到他的泪,那是一种毫不掺假的心疼和自责。
之后慕斯年将孩子抱了过来,特别开心的给她看:“沫沫你看,这是我们的小北,是你拼死生出来的小北,是不是很可爱?”
其实这也是慕斯年第一次真正看小北,杨沫一直昏迷,他都吓死了,完全没有心思去看孩子。
看着这孩子,杨沫不禁热泪盈眶,在生产的过程当中,她从没想过她会活着见到孩子,甚至当时自己为了活下来,都有想过要放弃他。
“小北,对不起,妈咪为有那一瞬的想法跟你说对不起,希望你能体谅。”杨沫在心里对小北说了一句。
“斯年。”杨沫缓缓说道,“我想给小北取个小名。”
“好啊。”慕斯年忙说道,“你想取什么都随你。”
“就叫他小阳阳吧。”杨沫目光坚毅了下来,一字一字说道,“向阳而生,叫他阳阳,代表着希望,也代表着重生。”
是,重生。
就像她,她也重生了,她不再是之前那个因为善良而为欺的杨沫了。
“好,那就叫他小阳阳。”慕斯年立马对孩子说道,“小阳阳,听到没有?妈咪给你取的乳名,喜欢吗?”
看到着温馨的一幕,杨沫完全笑不出来,待慕斯年将孩子给了月嫂之后,杨沫还是试探性的说了一句:
“斯年,在被绑架之后我肚子就开始疼,那一刻我真的是害怕,我特别想让你在我身边,我特别想打电话让你马上回来。
但妈总是不同意,我没有手机,也不能打给你,我真的害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临进产房,妈都没能让我通知你,我不明白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当时是真的很无助。”
杨沫只是跟慕斯年告了慕夫人的一个小状,她要试试慕斯年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