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王眼皮频繁地跳动,凤琉璃被禁足正合他意,但是她和战九霄一点都不反抗反而让他不安,总觉得太过顺利,会着了他二人的道。
“黎王。”江林靳扯了扯黎王宽大的袖子。
感受到衣袖勒住手臂,黎王从不安中回过神,皇帝掀开帘子进了营帐,所有人纷纷起身,黎王也站起身,拍了拍前襟上的尘土,给江林靳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向前方的凤琉璃二人。
江林靳顺着视线看过去,战九霄扶着凤琉璃起来,禁军统领在一旁欲要接近又碍于战九霄的威严不敢接近,江林靳笑了。
不用黎王仔细询问,他就在黎王耳边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估计战王妃早已知道被人算计了,所以事到临头才那般冷静。”
“那我们的布置都白费了?”黎王满是不甘,他为了今日的布局筹划那么久,谁知皇后有姬浔救治,凤琉璃更是一早就看破他们的计划,他没准害人不成还惹上一身骚。
“也不是没有收获。”江林靳冲对面扬起下巴。
黎王愤愤地看过去,战九霄揽着凤琉璃的臂弯,边走边嘘寒问暖,统领带着几个禁军守在四周,除此之外……
黎王挑眉:“那个一身白衣的侧妃?”
“对,就是她。”江林靳嘴角噙着玩味地笑。
张氏被妱儿搀扶着,跟在战九霄和凤琉璃的身后,禁军的包围圈成了无形的屏障,将她和战九霄凤琉璃远远的隔开。
她就像是条赖上去的流浪犬一样,只是看着背影都能让人感受到悲伤和孤独。
黎王回想了下方才她绵里藏针的话,勾起了嘴角,带着利齿的流浪犬可不招人喜欢。
“嫉妒和仇恨能吞噬一个人所有的理智,会让人变得疯狂。”江林靳拿起腰间的折扇,轻轻扇动着,“这种带着仇恨的人可是最好的棋子。”
指哪就能打哪,威力还强大到令人无法想象。
“此事交给你办。”黎王拍拍江林靳的肩膀,“好好替本王办事,本王不会亏待你的。”
当晚,收拾好物品,凤琉璃的车驾和皇后的凤辇一前一后地离开了狩猎场。
“您再喝一碗,夜里气温低,王爷吩咐了不能让您断了姜汤。”杏仁捧着盛满姜汤的白瓷碗。
“最后一碗,你不能再倒了。”凤琉璃无奈地接过,见杏仁还欲再倒,她赶紧伸手挡住,“姜汤是能暖身子,但是四周都是荒山野岭,喝多了可不太方便。”
杏仁这才作罢,抱着装姜汤的水袋愁眉不展。
凤琉璃一口一口地抿着姜汤,好笑道:“马车里被王爷布置得这么暖和,我不会着凉的。”
“奴婢不担心这事。”杏仁像是被点着了的火把,噌地冒出火花来,“今日之事明摆着就是有人陷害您,怎么还没开始查就要把您押送回府?这让旁人如何看您?”
秋狩仍未结束,其他人都不需要离开。皇后身体有恙,先回去是应姬大夫的要求,可她家王妃这样回去算什么?都还没定罪呢,凭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家王妃?这样走一遭,落在旁人眼中不就是八九不离十了么?
“早知道是那东西,奴婢就该出来的时候把它找出来,扔在路边树林里。”杏仁懊恼地捶了捶头。
扔了倒是一了百了,谁也查不出是谁扔的,王妃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在百官及女眷的面前被押送走。